於傲雲說的基本和於小魚猜的一樣,葛薰請回去的那幾個大師根本就有問題。
索丹手底下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是正常的大師?
都是一群會點黑巫術的烏合之眾。
偏偏自己這趟沒把巫族少主巫倫給帶回來,要遇上了這幫子人搞事,恐怕還真不好破。
見於小魚一臉沉思狀,於傲雲再次開口道。
“我姨娘病時我便已請大夫看過了,大夫說他無能為力,我實在想不出究竟是什麽病會一倒就是一大片?除非是疫症。可若是疫症我不可能半點事沒有,而且至今為止也未有人因此離世,但我還是不敢將此事隨意傳出,怕有心人拿這個做文章。”
“你做的對。”
沒等於小魚說話,納晟源已經開了口。
不管是平夏王朝還是青蓮國,大陸上任何國家對大疫之症都極為恐懼,一旦發現苗頭不對便會不惜手段將苗頭掐滅。
要不當初幫殷瑤出宮時於小魚也不會想到用這個做借口。
她抬起眼又上下打量了於傲雲幾眼,從他神情中並沒捕捉到半點撒謊的痕跡。
於小魚這才輕聲問道。
“都什麽症狀?父王呢?他一個來月沒有出過府,人還好好的麽?”
“我不知道。”
於傲雲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又補了一句。
“患病者最初隻覺得頭暈目眩、坐立不安,緊接著會渾身乏力,之後便隻能天天躺在**,而且十分嗜睡。”
“嗜睡?”
於小魚猛然就想起了當初的黑巫術“夜神咒”。
難道索丹是在故技重施?
見於小魚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納晟源輕輕攬住她低聲說道。
“別擔心,現在正值子時,咱們剛好過去看看。隻要堵住靜王府的前後門,就沒人能把你回來消息送出去,那幾個在靜王府裏裝神弄鬼的巫師咱們也可以一並……”
說著納晟源抬起手在自己脖頸間比劃了一下。
分明就是讓於小魚把人都嘎了。
於小魚做事曆來都不拖遝,她幾乎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不過是嘎幾個不請自來的黑巫師,再順帶著處理一下靜王府的事,費不了自己多少時間。
見於小魚說走就走,艾長急忙拽了她一把。
“落楓還在府裏這趟我就不過去了,倘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放出信號便是。”
“你安心陪著她,這種事我能搞得定。”
說完於小魚從懷中摸出翡翠手鐲塞到了他手裏。
“這是師尊托我帶給落楓的,說是你爹給你的傳家之物,你可收好了,回頭別說我沒拿給你。”
語畢於小魚便頭也不回地和納晟源走了。
花枝、汪萜珠對視一眼,兩人一左一右地將於傲雲夾在了中間,快步追了上去。
張弛左右看看,卻見艾長一臉不爽地望著自己。
“我,我武功不好……”
“那你就留在這裏,我看著你也一樣。”
說完艾長毫不客氣地把張弛拎了回去,命趙管家緊閉郡主府大門。
路上,於小魚壓低聲音同納晟源說道。
“這次事情太有針對性了,雖然艾長說左丘額一直護著靜王府,靜王府也沒事。但我一回來就發現了兩件事不對,其一是葛薰請的這幫子巫師,弄得王府不少人都生了病,其二就是於陽秋要認萬穎回去。說起來這兩件事都和於明旭有關,索丹原本就是他的人,於陽秋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投靠了他,但我拿不準他想做什麽?”
“你父王對他沒有任何威脅,可是你有。”
納晟源沉吟後才肯定的說道。
“你和左丘額走的太近,於明旭又是極有野心之人,他拿捏不了你自然就會從你身邊的人下手。隻要把他們都握在了掌中,便不愁你不聽話。”
“我?”
於小魚聞言腳步微微一頓。
隨即又大步往前走去。
“我是繡衣使,原本就不可能聽命於他們。哪怕是左丘額拿到了帝王印,你沒看見衛可我們這幫人都跑了麽?大家就是不想受製於左丘額。於明旭有野心是不錯,但他德不配位,根本就掌控不了繡衣使,左丘額也不可能讓他掌控。”
“你覺得這次的事左丘額會不知道?依我看不大可能。”
納晟源並不相信以左丘額在青蓮國的勢力,還能有什麽東西瞞得住他的耳目。
於小魚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十幾個呼吸之後她猛然就想明白了其中端倪。
“左丘額是在借這次的事情警告我!繡衣使共有十三人,除了死掉的石蕊和冉沛之外,其餘人跑了一大半都和我有關,所以左丘額表麵上是兌現了他的承諾,但實際上他卻任由事情發展。如果我這時候沒回來,等我晚些再回來,靜王府就會變成不可挽回的局麵。”
“到了那時再由他出麵力挽狂瀾,你會不會因此而感激他?”
納晟源不急不緩的接上了於小魚的話。
是啊。
如果這趟自己沒回來這麽快,等到整個靜王府都倒下的時候,左丘額再出麵做個好人,救靜王府於水火之中,那自己勢必是要感激他的。
可於明旭又在中間扮演了什麽角色?
於小魚眨巴眨巴眼睛。
“於明旭向來和左丘額都不對盤,沒道理會幫著左丘額。”
“不是他幫左丘額,而左丘額是將計就計!這次於明旭肯定對靜王府有所圖,隻是我們暫時不知曉他圖的是什麽。你可別忘了於明旭和於河狗咬狗的那次,雙方是敵是友,不全得看當時是什麽情形嗎?”
納晟源說的極為篤定。
同樣作為皇族嫡係一脈,納晟源顯然比於小魚更了解皇族中的那些手段。
雖然平夏王朝一直都兄友弟恭,可這並不影響他對這些齷齪手段的了解和精通。
於小魚沉默了。
她之所以要替靜王府尋條後路,就是不想靜王府被牽扯到這些事情漩渦中。
可沒想到自己在平夏選的宅院都還沒建好,於明旭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要是不反擊回去於小魚都覺得窩火。
沒多久。
後麵的於傲雲忽然小跑了幾步追了上來。
他先是警覺的看了一眼納晟源,才有些別扭地對於小魚沉聲說道。
“郡主姐姐,父王他們都說你武功很高,可不可以請你教我?”
“你要和我學武功?晚了點吧。”
於小魚掃了眼於傲雲那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半頭的大個子,說的並不婉轉。
不是於小魚不想教這個弟弟,而是學武本來就是越早越好的事。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於傲雲都已經過二十了吧?
現在才學,能學個啥?
於傲雲性子冷、臉皮薄,被於小魚拒絕後當即臉就紅到了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