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曹元可是信誓旦旦地在於小魚麵前保證過,他對白楊絕對不會動真情。
更不會有娶白楊進門的可能。
可最近幾日曹贇卻隱隱感覺到了一種不對勁。
怎麽說呢?
雖然曹元還是和以往一樣地往白楊跟前跑,可話裏話外提及這女子的口氣卻有些變了。
這種變化雖然很細微,旁人察覺不到但作為老父親的曹贇又怎麽可能會察覺不出?
虞陌剛出院子就看見了迎麵走來的幾人,他不由微微一愣。
“五爺?”
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虞陌確定自己沒看錯,和於小魚相攜而來的不是納晟源又是誰?
可奇怪的是兩人身後跟著的這粗鄙丫頭又是誰?
納晟源唇角斜斜向一邊勾起,目光順著虞陌所看的方向望了過去。
見他正直勾勾地盯著易了容的沈謹言,納晟源唇角笑意更濃。
“嗬,這才多久沒見,竟連個使喚下人都能入你眼了?”
“不對吧五爺,你身邊怎麽可能會有如此粗鄙的丫鬟?這,不是丫鬟吧?”
說著虞陌已經走到了沈謹言麵前。
他圍著她前後繞了兩圈後嘴裏嘖嘖有聲。
“嘖嘖嘖……麵色枯槁卻雙眼明亮,神情之中毫無見到主子的畏懼感,還有這雙手?白皙細嫩成這樣,可不是雙做事的手呢……沈大小姐,你好端端的扮成這樣來唬人有意思麽?別人看不看得出來我不知道,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是你。”
“世子爺見笑了。”
沈謹言衝著虞陌行了一禮。
隨即抬頭望向於小魚,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果然我們的易容術還是差了些,一眼就被人瞧破了。”
“嗬,你就聽他詐你吧,暫且不說他是連蒙帶騙套你的話,就他這個一眼……嗬嗬,水分也太大了些。”
於小魚輕嗤出聲,眉眼彎彎地瞧著虞陌。
“大家最近都不在府裏,你怎麽還沒回去?這幾天你在這兒吃的喝的算起來也該回本了吧?”
“我這不是為了等你們回來嘛。”
虞陌幹笑了兩聲,急忙縮了縮脖子湊到納晟源麵前。
他聲音可不小。
“五爺,你不知道啊,這些日子你不在於姑娘有多想你!人不僅主動從青蓮國來了,還帶了好幾個幫手過來呢?就衝著這份情,我覺得你也該早點娶了她才是。”
“?”
於小魚聞言瞬時連額前的一縷呆毛都卷成了問號狀。
納晟源卻是眉開眼笑道。
“你說得對,回頭我就進宮同皇兄提這樁事。”
“咳,咳,咳……”
於小魚當即猛咳了起來,沈謹言急忙拍了拍她的後背。
“這是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忽然想到某人好像最近在避難,依我看這五王府實在太小,也是時候往外清清人了。”
“於姑娘你這不厚道啊,我這不是幫你說話麽?”
虞陌撇嘴道。
於小魚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我謝謝你以及你全家哈!沒事你還是多吃點東西堵上嘴,你這說得好像我是上杆子往這裏貼一樣。”
“哦!那我還是吃東西去。”
虞陌長長哦了一聲卻沒有離開,而是隨著幾人進了白羽苑。
他和納晟源的交情畢竟擺在那裏,於小魚也不好真的攆人,便由著他去了。
可讓於小魚沒想到的是納晟源竟連沈謹言要入宮的事都沒瞞虞陌,而是趁著沈謹言去洗臉之時就直接對他說了。
虞陌聽完後,整個人有些愣怔。
“你們不會不知道現在王城是個什麽光景吧?沈太傅每天準時去的兩個地方,一個宮中,另一個便是我家,你們覺得他會善罷甘休?這時候把沈姑娘弄到宮裏去,不是沒事找事麽,別說國師會不會同意,就我聽著都不大靠譜。”
見納晟源不說話,虞陌又語重心長地勸道。
“何況這事隻是阮元的一麵之言,咱們不能就全當真了啊。阮貴妃現在離那個位置隻有一步之遙,雖然陛下一直沒點頭,可隻要後位空著一天,後宮便是她阮貴妃的天下,這種人沒事去招惹她?不是閑的難受麽。”
“萬一阮元說的是真的呢?”
納晟源抬起手邊的茶水輕輕吹了吹,隨即才遞到於小魚手裏。
“替阮家查明真相事小,但皇家若真是被一個民間女子給蒙蔽住了雙眼,這可不是小事。”
“實在不行你就同你皇兄稟明一切,請他下令暗中徹查此事,若是此事為真就私下將此人處理掉便結了,隻要明麵上過得去,想必阮家也不會刻意在此事上糾纏的。”
虞陌出了個主意。
納晟源卻搖頭。
“皇兄不是絕情之人,你可別忘了阮貴妃膝下有皇子。即便我稟明此事,為了皇家顏麵和皇子未來,皇兄多半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錯就錯把此事壓下來。”
“壓下來沒毛病啊。”
虞陌發急道。
於小魚輕輕抿了口茶水後才慢悠悠地說道。
“本來不管有沒有這事,壓下來當然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但你別忘了阮元說的,阮陽帛會有現在的心思是和阮曲冰有關,一枚棋子轉眼之間就成了執棋人,還反製了阮陽帛,你覺得她為的是什麽?圖的又是什麽?”
見虞陌蹙眉深思,於小魚又繼續說道。
“阮家能不能成事我不知道,但如果阮曲冰有這種心思的話,你覺得她成事的幾率又有多大?剛才納晟源也說了,她膝下可是有皇子的,一旦她反客為主成了掌事人,這事就不是私下能處理得了的。我再說一句,阮陽帛一旦被逼急了到底會做出什麽,也是未知之事。”
於小魚這句話說的極為明白。
阮家目前做了什麽?又去過什麽地方?手裏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一種怎樣的程度……
阮元不過是簡單的提了三言兩語。
並沒將阮家真正的底牌亮出來!
這也是於小魚一直覺得阮元誠意不足的地方。
隻要這次阮曲冰的事能查清,順帶著也就能查出阮家所有的根係有多深。
“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得按沈謹言的辦法去做,那樣最為把穩。”
“我這就進宮。”
納晟源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也不顧剛回來的滿身風塵,竟然當即就要去找七曜。
於小魚一把拽住了他。
“不急這一時,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沒多久華羽宮一定會來人請你的。”
“為何?”
“嗬,七曜國師最近閑得慌!”
於小魚輕聲笑道,也不解釋到底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