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輕輕地踮起腳尖。
視線很認真地鎖定在男人襯衣上的一排寶石紐扣。
小手不斷地動作著,幫他一個個地係上。
戰司宴感覺她柔軟的指腹,時不時地觸碰到他的身體,惹得他呼吸不穩。
僅僅是這樣單純的動作,他卻能遐想連篇。
隻因對象是她,溫夏。
溫夏的態度很認真,注意力很集中,全然不知道麵前男人的所思所想。
幾分鍾後,她鬆開手,忙道:“係好了。你這一排扣子太貴重,我都不敢使勁兒,生怕扯掉下來。”
戰司宴回過神,大掌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沉聲道:“掉就掉了。”
“沒,沒掉呀。”溫夏覺得氛圍好像有些怪怪的,想要把手縮回來。
可是,怎麽都縮不回來。
“怎麽突然幫我係扣子?”他嗓音清冽,語氣又透著一絲好奇。
溫夏倒沒害羞,隻是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係扣子隻是舉手之勞。而且,我見你好像不太會係扣子,所以就主動幫你係了。”
“你平時穿衣這些,都有傭人服侍吧?”她抬眸看向他。
戰司宴隻覺得心裏被堵了一下。
他剛剛望她望得出神,所以才忘了係扣子,並不是不會自己穿衣。
“我不是皇帝,不至於穿衣都要別人動手。”戰司宴抬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啊!”溫夏下意識地捂住額頭,驚呼一聲:“你幹嘛打我?”
“趕緊換衣服。”戰司宴走到床頭櫃旁,將櫃上的購物袋遞給了溫夏。
溫夏接過,從裏頭將衣服拿出來,竟然是D牌新款連衣裙。
“嗡嗡嗡……”
這時,房間內響起手機的振動聲。
戰司宴將口袋中的手機拿出,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墨眸微微眯起。
他立刻接通了電話,等另一頭說了話,他才吩咐:“帶去地下室。”
說罷,他便掛斷。
溫夏不以為然,正打算轉身去浴室,戰司宴叫住了她。
“在這換,我去外麵等你。”
溫夏見他走出了房間,想必是在外麵休息室等她,她便連忙將連衣裙換上,並穿上搭配好的高跟鞋。
等走出房間的時候,戰司宴守在門外,見溫夏出來,便拉住她的手:“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溫夏好奇。
“待會兒就知道了。”
戰司宴一路拉著她的手,溫夏覺得從昨晚之後,兩人之間的氛圍就有些怪怪的了。
她說不清,總之,有了微妙的改變。
隻是,等戰司宴帶她來到了一處陰森的大門前,周圍涼風不斷地竄進來,讓她心底有些發寒。
“這是哪裏?”她抓緊他的胳膊。
“哢嚓”一聲,銀色的雙開門被人從裏頭打開。
一股強勁的冷氣撲麵而來。
溫夏瞬間明白,這是冷庫!
隻是,她更疑惑了,戰司宴帶她來冷庫見人?
頓時,她產生了可怕的想法。
莫非戰司宴殺過人,還把人藏在冷庫裏?
“戰司宴,你把我帶冷庫來幹什麽,我不想看見死人啊!”溫夏猶豫著不敢進去。
戰司宴忍俊不禁,他真是想知道這個女人的腦袋裏,究竟裝著怎樣奇怪的思想。
“沒有死人,隻有活人。”嗓音冷了幾分。
隨即他扣住她的手,十指緊扣,帶著她走了進去。
溫夏隻覺得自己有種被迫上梁山的感覺,直到她看見李大發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傻住了。
戰司宴要帶她見的人,竟然是李大發?
她驀地想起她刷牙的時候,吐槽李大發為什麽會戀醜,然後戰司宴說了那句:你待會兒可以親自問他。
當時,她還以為戰司宴隨口說說的。
原來,他早就讓人去帶李大發過來了?
“啊啊啊,戰總,饒命啊饒命啊……”
李大發倒在地上,全身都被捆住,見到戰司宴過來,他一邊挪動身體,一邊直呼求饒。
就好像是一隻肥碩的毛毛蟲。
戰司宴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迸發的寒光仿佛一道道冰刃。
李大發嚇壞了,又是一陣哭天喊地:“我錯了戰總,我不該碰您的女人,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昨天那位是個真真正正的女俠,我是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啊……”
溫夏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裝束,難怪李大發沒認出她來。
咦,女俠其實就站在他麵前呢。
“女人?”溫夏故意轉頭看向戰司宴,嬌滴滴地挽住他的手臂,開口嗔怪起來:“壞蛋,你背著我有其他女人,還是位女俠?”
李大發早就注意到溫夏了,活脫脫一個大美女,戰司宴這樣的男人,三妻四妾女人無數是很正常的。
若是換做平時,他一定會好好欣賞這位美女,隻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他都自身難保了,此刻滿腦子隻有求饒。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那位女俠不是戰總的女人,是戰總英雄救美,戰總是一位真真正正的英雄!”李大發害怕得渾身顫抖。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錯話,內心慌亂至極,滿眼恐懼地看向矗立在不遠處的高大男人。
戰司宴轉頭,對上溫夏靈動的眼眸,他還從來不知道溫夏有這樣調皮的一麵。
“隻是救了一個女人。”他勾了勾唇。
“我不相信你了,讓他把來龍去脈說一遍吧。”溫夏笑靨如花,伸手指向趴在地上的李大發。
李大發見狀,連忙開口:“這位小姐,您聽我說,昨天是我不好,我被溫家夫人柳如芬給蠱惑了,她說要把她的繼女送給我玩玩兒,她那個繼女叫什麽溫……溫夏!對,是這個名字!”
“然後呢?”溫夏掩去眼眸深處的冷意,故意嬌笑著。
見她似乎很有興致地聽故事,戰司宴也很縱容的樣子,李大發覺得自己隻要討好這位姑奶奶,說不定就可以解脫。
他忙不迭地繼續講解,就跟說書一樣:“那溫夏醜得就跟烏鴉似的,又黑又醜,柳如芬說她是個雛兒,清純得很,所以我才不介意她的模樣,想嚐嚐味道,就答應了柳如芬,趕去了溫家。”
“嗬。”溫夏忍不住冷笑一聲。
柳如芬可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她都是生過孩子的人了,竟然還能將她的形象包裝成初女?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