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曼,把話說清楚。”
冷冽的嗓音驟然響起。
溫曼回過神來,循聲看向戰司宴,她兩隻眼睛紅腫得很,此刻哭得更凶了:“阿宴,你對我太過分了!你為什麽要和溫夏聯起手來耍我?”
“你剛才說從前的她和現在的她,究竟是什麽意思。”戰司宴眉心蹙緊,雖然在質問溫曼,但幽深的黑眸卻直直地凝視著溫夏。
溫夏被戰司宴這樣看著,隻覺得自己仿佛要被看穿似的。
罷了,若真偽裝不了,那便不用再裝。
隻不過,她挺不想暴露身份的。
溫曼聽完戰司宴的話,卻是陡然一愣,兩隻眼睛暗暗轉了好幾下。
難道……阿宴並不知情?
又或者是,她猜錯了?
溫曼重新將視線投向溫夏,伸出手指,又狠狠地搓了搓溫夏的臉頰。
收回手,看了看指腹上毫無沾染的痕跡,溫曼不免皺緊了眉頭。
“姐姐,你究竟想做什麽?我的臉有那麽好捏?”溫夏坦然地對上她惡狠狠的視線。
溫曼咬了咬牙,雖然心裏是一百個不相信,可她卻壓根找不到溫夏扮醜的痕跡。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究竟溫夏和夏娜,是不是同一個人?
“阿宴,我……”溫曼看向戰司宴,強行笑著解釋道:“我好像搞錯了呢!”
“你可能並不知道吧,我妹妹溫夏以前長得很漂亮的,不像現在這麽醜,而且她和夏娜真的長得特別特別像,所以我剛剛以為是溫夏故意扮醜,和你聯合起來耍我。”
溫曼這話說完,辦公室內似乎沉寂了幾秒。
“特別像?”戰司宴眉梢挑起,可臉色卻沉得不像話。
“是呢!”溫曼趕緊點了點頭,添油加醋地說道:“我給溫夏潑水,實際上就是想看看她有沒有故意化醜妝,我掐她的臉掐她的脖子,也都不是欺負她,就是想弄清楚這件事呢~”
其實她一開始確實是想教訓溫夏,但現在她找到了理由,完美地將自己的惡行嫁接到這件事上。
這樣一來,戰司宴就不會認為她是個潑婦了!
突然,門口傳來動靜。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緊接著是保安的聲音:“戰總,我們過來了。”
“進來。”戰司宴冷冷應聲。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便開門走了進來,溫曼立刻尖叫起來:“阿宴,你是要趕我出去嗎?”
“你自己選擇,一是自己離開,二是他們帶你離開。”戰司宴眸色不帶半分同情,甚至聲音比方才更冷了。
溫曼隻覺得渾身一抖,連連搖頭道:“我自己走,我自己走,我現在就走!”
說罷,也顧不得再找溫夏的茬兒,溫曼一溜煙兒地跑出去了。
要是再不跑,她就會被保安抬出去,到時候被記者拍到,那就得不償失了!
待到溫曼離開,在戰司宴的眼神示意下,幾個保安也迅速離開,並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偌大的辦公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了方才的吵鬧。
安靜得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直到皮鞋行走的聲音響起,一步一步,走到了溫夏的麵前。
“溫曼說的話,我想親自聽你解釋。”戰司宴沉下眼眸,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女人。
溫夏心頭一緊,猜想到戰司宴應該是有所懷疑了,他周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往後退了兩步,但身後就是他的辦公桌,她差點往後倒去,兩隻小手用力地扣在桌麵上。
“她就是個瘋婆子,她的話你相信嗎?”溫夏迎上男人的視線,努力保持著平緩的氣息。
“那你怎麽解釋,以前的你和夏娜長得一模一樣?”戰司宴勾了勾唇,反問她。
溫夏唇角微翹,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戰總,您仔細看看我,是不是和夏娜有點像?”
戰司宴看著她,有些出神,他已經不止一次覺得溫夏神似夏娜了。
“是。”他當即開口。
“沒有挖煤之前,我的皮膚沒有這麽黝黑,所以以前的我自然和夏娜比較像,溫曼才會懷疑。但……一模一樣這個詞,溫曼說得太誇張了。”
溫夏冷靜地解釋說:“天底下相似的人太多,正因為我和夏娜有相似之處,所以我們才會成為好朋友。”
她不想暴露自己。
在拿到母親的遺物之後,世界上將再也沒有溫夏這個人。
戰司宴深邃的眸光微動,抬手指向前方,淡然道:“我的休息室在前麵,你可以去洗個澡。”
見他轉移話題,沒再追問,溫夏覺得他是相信自己的話了。
畢竟,戰司宴並不認識從前的溫夏,誰都不可能將現在的溫夏和夏娜掛上鉤。
“不用了,謝謝戰總,我去繼續上班。”溫夏客氣地回答。
她準備繞過戰司宴離開這裏,可手臂卻被突然抓住。
“溫夏,你想以這樣的狀態,堅持到下班?”戰司宴蹙著眉,眼神上下打量著她。
溫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白大褂濕漉漉地貼在身上,裏頭的衣服也被映襯得格外醒目。
若現在有麵鏡子能讓她照個全身,她一定像一隻狼狽的落湯雞。
這時,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嗬斥:“進去!我的公司不虐待員工。”
溫夏抿了抿唇,隻能接受戰司宴的“好意”。
她點頭道:“是,多謝戰總,那我就借用一下戰總的休息室。”
“嗯。”戰司宴冷冷應聲,鬆開了握著溫夏纖細胳膊的手。
溫夏轉過身,朝著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這間休息室是辦公室自帶的,打開門走進去,印入眼簾的是黑白灰色調的小客廳,再往裏走,是一間套房。
黑色皮床盡顯奢華,裏頭自帶浴室。
溫夏關上房門,朝著浴室走進去,褪下身上濕透的衣物放到一旁,走到淋浴下衝澡。
熱水灑在身上,方才的冰涼一消而散。
就在她享受沐浴的時刻,“哢噠”一聲,房門被打開。
修長的雙腿邁進去,冷然的聲調響起:“溫夏,你的衣服尺碼……”
話還未問完,戰司宴的視線便被迅速吸引,鎖定在那塊磨砂玻璃上。
女人的曼妙曲線盡顯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