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似乎聽見了戰司宴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連忙將淋浴頭關上,走到浴室門口,出聲問道:“戰總,您在外頭?”

此刻,室內安靜得很,她不確定剛剛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嗯。”戰司宴應了一聲。

他此刻背對著浴室的方向,在看到那抹身影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是轉身。

非禮勿視。

“戰總,您……有事嗎?”溫夏疑惑地開口。

“我讓秘書幫你送身幹淨的女裝,你的尺碼是多少?”戰司宴清咳一聲,詢問道。

溫夏稍稍怔了怔,心想這個男人還挺體貼的,立刻回答:“S碼就行。”

下一秒,“嘭”的一聲。

是房門關上的聲音。

溫夏撇撇嘴,轉過身朝著淋浴頭走去,可剛走兩步,步伐卻猛然停下。

她淋浴的位置,在磨砂玻璃隔層旁邊,若戰司宴剛剛往這邊看的話,雖然看不到裏頭的景象,但應該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想到這裏,溫夏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

她狠狠晃了晃頭,想到戰司宴這個男人是外貌協會,不至於偷窺她這樣一個“醜女”吧!

心底頓時鬆了一口氣,也沒有了繼續淋浴的心情,匆匆擦拭一番,裹著浴巾走到了鏡子前。

然而,看著額頭上露出了一塊白皙的皮膚,溫夏頓時就懵了。

剛剛她用戰司宴的洗發露洗了頭,可能是不小心磨蹭到了額頭上,卸了一小塊的黑妝。

溫夏趕緊拿起電吹風吹頭發,想吹出一個適合的劉海造型,將這塊部分用劉海遮住。

隻是,她沒有齊劉海,正中間的那塊白色不管遮蓋,都會露出來。

就在她著急不已的時候,靈感乍現,趕緊衝出浴室走到房間,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一把剪刀。

重新走到鏡子前,“哢嚓”一聲,溫夏直接給自己剪了個齊劉海。

“咚咚咚!”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幾下。

溫夏以為又是戰司宴,裹緊身上的浴巾,連忙出聲道:“戰總,您將衣服放在門外就行,我現在不方便。”

“溫小姐,我是戰總的秘書秦月。”秦月溫婉大方地開口。

一聽是女人的聲音,溫夏鬆了一口氣,便趕緊打開了房門,秦月看向她那張臉的時候,臉色稍稍有些驚訝。

“你好秦秘書,謝謝。”溫夏接過秦月遞來的購物袋。

秦月忍不住打量了溫夏一番,然後眼底的驚訝更多了。

原本她隻是覺得溫夏很醜,醜得讓她驚訝,但看到溫夏露在外麵的身體時,秦月更覺得納悶。

明明一張黝黑的臉蛋,為什麽身體是這般白皙的肌膚?

溫夏見對方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便趕緊把房門關上了。

秦月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轉身離開了休息室,走到了辦公桌前,微微頷首道:“戰總,衣服已經交給溫小姐了。”

“下去吧。”戰司宴批閱文件,頭也沒抬,隻是淡淡應了一聲。

早已習慣男人的冷漠,秦月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辦公室。

隻是,關上辦公室門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些困惑。

戰總一向有潔癖,公司也不是沒有其他休息室,為什麽會允許一個醜女在他的專屬休息室洗澡?

莫非,溫夏是戰總的菜?

但……這似乎不太可能吧!

就在秦月好奇之時,迎麵遇上了來送資料的成帆,她八卦地將成帆拉到一旁,小聲詢問:“成特助,你知不知道溫夏和戰總是什麽關係?溫夏在戰總的休息室洗澡呢!”

“噓!”成帆做了個閉嘴的手勢,說道:“戰總當然得優待溫小姐,他肯定是指望著溫小姐做紅娘。”

“紅娘?”秦月更疑惑了。

“這件事你可誰都別說,泄露出去咱可沒好果子吃。”成帆湊到秦月耳邊,悄聲說道:“戰總正在追求溫小姐的閨蜜。”

“原來如此!”秦月震驚地捂住嘴巴,又問:“所以,溫曼是徹底失寵了?”

“差不多吧。”成帆也不能確定。

“也挺好,應該沒有比溫曼更討厭的女人了。”秦月冷哼一聲,伸手覆上自己的臉頰。

被溫曼打的那一巴掌,臉上現在還有些紅腫的痕跡。

總之,他們這些在戰總身邊工作的老員工,真是受夠了溫曼的跋扈。

……

溫夏換好衣服,從休息室裏匆匆走出來。

她抬眼看去,正好看到男人寬闊的雙肩,這雙肩膀,仿佛能給人極強的安全感。

收回思緒,她趕緊走過去,站在男人身邊,深深鞠了一躬道:“戰總,多謝。”

戰司宴沒有轉頭看她,麵容依舊沒什麽表情,冷然的聲調回複:“去工作吧。”

“是,戰總。”溫夏點點頭,轉身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

戰司宴不自覺地看了過去。

秦月給溫夏準備的是一身白領套裝,黑色的小西裝和套裙,將溫夏的身材曲線都展示了出來。

尤其是從背後看過去,更為明顯。

他驀地想到了那扇磨砂玻璃,不知為何,腦海裏卻又浮現出夏娜裹著浴巾的模樣。

“夏娜。”

溫夏的步伐猛地一頓,下意識地回過頭。

戰司宴放下手中的鋼筆,沉聲問道:“夏娜晚上有空嗎?我打算單獨請她吃頓晚飯。”

溫夏:“……”

她嘴角微抽,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回答道:“戰總,您可以自己和娜娜聯係。”

讓她自己給自己做紅娘,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她傻了!

戰司宴拿起手機,當場撥打了夏娜的電話,然而過了好一會兒,都無人接聽。

“她不接電話。”他放下手機,清冷的嗓音開口說道。

溫夏有些頭疼。

她現在就站在這裏,怎麽可能接電話?

“戰總,您可以給她留言。”溫夏提議。

戰司宴重新將視線投向她,目光幽深,嚴肅道:“溫夏,知道我為什麽幫你嗎?”

溫夏瞬間反應過來,連忙問道:“您是說幫我要回我母親的遺物這件事?您幫我,我很感謝,但我目前並未拿回遺物。”

“若戰總真能幫到我,溫曼真的將遺物送過來的話,您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