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啊雲城。
在雲城的那八年,雖然生活艱難,但秦嬸從未虧待過她。
她們兩人在那山腳下的貧窮村莊,相依為命,卻也是心靈最滌**的歲月。
“好啊。”
這次,溫夏沒有拒絕。
她想回去很久了,原本等著暑假就帶孩子們回去看看,但是因為小愛做手術而耽誤了。
現在小愛也恢複地差不多了,他們終於可以回去了。
……
四天後。
私人飛機在雲城機場降落。
由於地理環境的原因,飛機無法就近降落,他們需要坐車從機場到清縣,一直坐了將近3個小時。
孩子們都在車上睡著了。
根據溫夏提供的地點,司機一直將車子開到了清縣的村委會。
溫夏轉頭看著村委會的標記,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襲上心頭。
她的家快到了。
這是秦嬸的家,也是她的家。
“林師傅,再往前開十分鍾,差不多就到了,是一個很破舊的矮平房。”溫夏出聲。
“好的太太。”
林師傅繼續往前看,差不多十分鍾後,秦家就到了。
戰司宴下車的時候,看到眼前已經破舊得快要倒塌的平房,立刻蹙緊了眉頭。
他萬萬沒有想過,溫夏曾經居住的環境,竟然如此艱苦。
門口的小木門已經積攢了一層灰,推開小木門走進去,裏頭都是很古老的設備,而且已經布滿了蜘蛛網。
三個孩子都驚呆了。
戰懿驚呼道:“媽咪,這是你之前生活的地方嗎?媽咪你真是太辛苦了,這裏怎麽住人啊?”
戰夜也被嚇了一跳,他們從小都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從未見過這樣的房子。
小愛也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軟乎乎的聲音說著:“媽咪,這比我們在蘭國住的房子還要破爛。”
小愛記事起,在蘭國搬過很多次家,一開始的房子很小很破,但每次搬家都會住進環境更好的家。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溫夏曾經帶著嬰兒時期的她,在街上,在橋下,都生活過。
孩子們的天真,是有父母在為他們負重前行。
溫夏看著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景象,眼眶一下子紅了。
她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我已經派人請了保潔團隊過來打掃,景浩那邊也在附近找了一戶條件不錯的人家,收拾出屋子給我們居住幾天。”戰司宴攬住溫夏的肩膀,在她耳邊溫聲開口。
他的考慮很周到,溫夏很感動,畢竟這間房子已經不能住人了。
就算不考慮破舊髒亂,房子的危險性也存在問題了。
溫夏在這間破舊的房子裏轉來轉去,不斷地回憶著和秦嬸在這裏生活的點點滴滴,戰司宴和三個孩子也並沒有不耐煩,反而很認真地聽著她講述以前的趨勢。
溫夏還記得,有一次放假,秦嬸去農忙,她嘴饞了就想著自己燒土豆來吃,結果一鍋土豆全焦了。
秦嬸辛苦地回來後,聞到家裏一股子焦味,把她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浪費土豆是小事,秦嬸是不希望她辛苦,也怕出事。
後來,秦嬸若是不在家,總是早早地準備了吃食,生怕溫夏餓著饞著。
“媽咪,我們也好想吃紅燒土豆啊!”
聽溫夏講著這件事,三個孩子竟然齊刷刷地流口水了。
“農家菜很香很可口的,尤其是土灶燒出來的,也不知道我們住的那戶人家有沒有土灶了,等過去之後看看,媽咪親自燒給你們吃。”溫夏抬手拍了拍他們三個人的腦袋。
三個孩子猛地點了點頭,雙目放光,好似已經吃到了美味珍饈。
這裏的動靜,引起了附近鄰居的關注,幾個年紀很大的老頭老太,還有一對六十出頭的中年夫妻一起上門圍觀。
這對中年夫妻,溫夏認得,並且記憶很深刻。
他們的家是距離秦家最近的,當時她被溫曼關在這裏的時候,這對夫妻曾經來圍觀過,溫夏苦苦哀求他們,可他們卻並沒有幫她報警,而是被溫曼和柳如芬花錢收買了。
想到這裏,溫夏那雙明亮的眸子陰沉幾分。
“這……竟然是夏夏那丫頭!”夫妻倆驚訝地看著溫夏,用著方言驚呼道。
溫夏冷冷用著方言回道:“劉叔劉嬸,好久不見。”
劉叔劉嬸轉著賊溜溜的眼珠子,打量著溫夏,又打量了戰司宴和三個孩子,一下子明白了什麽。
溫夏這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嫁給了有錢男人。
他們立刻湊上前去。
劉叔笑眯眯地問道:“夏夏丫頭,咱們有五年沒見了吧!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嘞,沒想到你回來了。”
劉嬸迫不及待地追問:“你這次回來做啥子的?帶著老公和孩子回來瞧瞧老家?瞧你這老公模樣這麽俊,西裝筆挺的,是個有錢的老板吧?”
劉叔劉嬸一直待在鄉下,接觸不到那麽多八卦新聞,自然並不認識戰司宴。
溫夏冷笑一聲,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們。
劉嬸卻厚著臉皮說道:“夏夏丫頭,我知道之前咱們是做錯了事情,但是吧我們也有難處,我們鬥不過你那個姐姐,就算幫你報警了也沒用,這裏的警察她們肯定收買了。”
劉叔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你瞧瞧你現在這日子過得多好,肯定也不比你姐姐差,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吧。”
劉嬸又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三個孩子,驚訝道:“我瞧著你之前肚子那麽大,鐵定至少是個雙胞胎,沒想到竟然是三胞胎呀!夏夏丫頭,你真是好福氣喲!”
劉叔看著走過來的戰司宴,驚訝地指著他:“夏夏丫頭,他他他……他就是孩子的父親吧?他和那個男娃長得一模一樣嘞!你們五年前就勾搭上啦?”
劉嬸也是很驚訝,好奇地問道:“對呀對呀,我咋從來沒有瞧見過他?你也沒離開過清縣,咋的和他勾搭上了?五年前倒是有個小男生和他媽媽來找你,但好像不是你老公呀?”
劉叔和劉嬸麵麵相覷,兩人都是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戰司宴這時走到溫夏身邊,他不太聽得懂清縣的方言,一知半解地向溫夏問道:“他們在說裴廷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