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從小到大,她都一直以為溫建民是她的父親。
母親從來沒有跟她提過,秦嬸也是。
如果她的父親不是溫建民,那究竟是誰?
母親是在婚後幾年才有了她,難道真的如柳如芬所說,母親在外也包養了小白臉?
她是那個小白臉的骨血?
溫夏兩隻手都在顫抖,她不知道自己該去怎麽想這件事,可現在她最最害怕的是——
她的身世,會成為柳如芬手中的把柄。
到最後,被人辱罵的就不是柳如芬母女,而是她的母親夏晚寧。
這絕對不可以!
她現在多麽希望自己是溫建民的親生女兒,可事實擺在自己麵前,她確實不是。
“夏夏,我會幫你尋找你的生父。”戰司宴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做支撐她的力量。
溫夏確實默默搖頭,“不用找,我不想找……”
她的生父一定是個見不得光的男人,否則,秦嬸為什麽隻字不提?
既然她們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她就不去找了。
她就當自己沒有父親。
反正活了這麽多年,溫建民那個父親對她來說,也等於沒有!
她早就習慣自己沒有父親了。
“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誰?”見溫夏拒絕,戰司宴關心地問。
溫夏依舊搖了搖頭,她的猜測是損害母親名譽的,她不能說出她的猜測。
但是戰司宴看出來了,和溫夏相處這段日子,他還是有些了解她的。
他晲了墨遇州一眼,墨遇州識趣地帶著醫生離開了辦公室,還特意把門給關上了。
辦公室內,頓時變得更安靜了。
戰司宴一把抱起溫夏,走到椅子旁,將她放在了椅子上,他蹲下來,蹲在她的麵前,握住她兩隻小手。
“夏夏,你說過我們之間不要隱瞞任何事,你是不相信我?”
溫夏驀地怔住,她垂眸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男人,那雙墨眸誠懇又冷靜,還透著一絲關懷的溫度。
她抿了抿唇,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戰司宴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更不可能去說她母親的壞話,隻能說道:“這件事隻是你的猜想,我覺得不如讓阿州幫你在基因庫做一個基因對比,說不定能找到你的生父,看看他究竟是什麽身份。”
“我不要!”
溫夏一把抱住頭,麵容寫滿了拒絕。
不管真相如何,她都是母親婚內出軌的證明。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找我的生父,而是……我是那赤果果的證據,可我該怎麽幫我母親澄清?我不希望她死了這麽多年,還被人拿出來當靶子使,被人辱罵,被人調侃……”
她回國就是為了慢慢折磨溫家那一家三口,溫水煮青蛙,最後再一鍋端了他們。
事情原本也朝著她預期的方向發展著。
可現在……
早已入土多年的母親,卻被翻出了陳年舊事。
溫夏隻覺得雙眼氤氳,眼前男人英俊的麵容都有些變得模糊不清了。
戰司宴明白她的痛苦,一雙劍眉緊緊蹙起,他將她攬入懷中:“別著急,我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