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女人接受前未婚夫贈送的禮物,合適嗎?”他的身軀靠得更緊了,仿佛有逼問的意思。
溫夏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而且他威脅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呼出的縷縷熱氣讓她覺得脖頸處癢兮兮得很。
她很想伸手去撓撓癢,但兩隻手腕都被他扣住,什麽都做不了。
“不……不合適……”她覺得自己發音都有些不利索了。
“把那件短袖丟了。”他命令道。
溫夏瞪了他一眼,有些舍不得地說:“不行,挺好看的。是我喜歡的設計風格,我還打算明天穿著去參加幼兒園的親子活動來著,丟了多浪費啊!”
戰司宴聽後,胸腔內的怒火瞬間就燃燒了起來:“你還打算明天穿去幼兒園?”
溫夏反駁道:“怎麽了,有什麽不行的嗎?你能別計較這些有的沒的嗎?我有正事兒找你幫忙。”
可戰司宴完全聽不進溫夏的話,隻覺得溫夏是想護住裴廷易送給她的禮物,心裏十分堵得慌。
他放開了懷中的女人,大步朝著沙發的方向走去,然後拿起購物袋,走到垃圾桶前。
“嘭”的一聲,他將購物袋扔進了垃圾桶裏。
溫夏看到他這樣的操作,頓時就驚呆了,無語道:“戰司宴,你幹什麽!你有病嗎?”
她衝到垃圾桶前,看了一眼,歎氣道:“這簡直就是浪費,有錢也不能這麽浪費呀!”
戰司宴看到她一臉心疼,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夏娜!你難道心裏還在想著那個裴廷易?”他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抵在了牆壁上。
後背觸及到冰涼的牆壁,溫夏冷得打了個哆嗦,她皺著眉解釋:“這件事我不是和你解釋過嗎?我和裴廷易沒什麽關係,而且我們早就解除婚約了,頂多就是個兒時的玩伴而已。”
“更何況,現在我的身份是夏娜,對於裴廷易來說,我隻是他認識的一個新朋友,他壓根就不知道我是溫夏。”
戰司宴卻並不相信,他覺得溫夏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和溫嬌嬌來往,卻特意去見溫嬌嬌,肯定是想從溫嬌嬌那裏找到再次接近裴廷易的機會。
否則,她為什麽要接受裴廷易的禮物?
男人幫女人買衣服,本身就是很曖昧的關係才會做出的事情。
又或者說,裴廷易其實已經發現了溫夏的身份?
他冷冷問道:“他真的不知道你是溫夏?”
溫夏很肯定地說:“是,他確實不知道。不過,溫嬌嬌在懷疑我,但她的顧慮應該消失了。”
戰司宴微微蹙眉:“什麽意思?”
溫夏將她後背有胎記的事情說了出來,並補充道:“戰司宴,我對你沒有隱瞞。若我真對裴廷易有情,就壓根不會和你結婚了!”
這句話一針見血,讓戰司宴恍然大悟。
方才因為過於氣憤,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所以他一度認為溫夏接受裴廷易的禮物,是對裴廷易念念不忘。
但現在……
溫夏說得沒錯,若她的心裏真有裴廷易,怎麽可能會願意嫁給他呢?
戰司宴放開她,墨眸微黯,誠懇道歉:“抱歉夏夏。”
溫夏不想與他糾結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她嚴肅地開口:“阿宴,我有一件要緊的事情需要你幫忙,我想盡快做一個親子鑒定。”
“我可能真的……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
戰司宴立刻蹙眉,確認道:“你確定?”
溫夏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敢確定,溫嬌嬌說溫建民已經做過鑒定了,但是我需要自己再做一份親子鑒定確定這件事。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墨遇州,親子鑒定需要準備什麽東西?”
墨遇州是瑞恩醫院的副院長,對於這些流程應該會十分清楚。
找個可靠的人能夠保密,墨遇州是戰司宴的兄弟,應該會比較靠譜。
戰司宴的臉色變得嚴肅,鄭重道:“你等一下,我立刻聯係阿州。”
說罷,他快步走向辦公桌,拿起手機,給墨遇州撥通了電話,簡單說明來意。
墨遇州當即回複:“我們醫院應該有溫建民的檔案,我先查一下,你直接帶嫂子過來就行。”
因為手機是開著免提的,所以溫夏也聽得很清楚。
掛斷電話,戰司宴立刻帶著她趕往瑞恩醫院,路上他也接到了墨遇州的來電,溫建民在瑞恩醫院就診過,瑞恩醫院有溫建民的血液留檔。
溫夏抵達之後,墨遇州已經安排好醫生,抽了溫夏一管血,進行鑒定。
“嫂子,鑒定最快需要半小時,您和二哥沒什麽事兒的話,就先在這等一會兒?”墨遇州不敢過多八卦。
本想詢問詢問兩人結婚的情況,但看到兩人的臉色都十分嚴肅,那些調侃的話他都吞進了肚子裏。
上午的直播他也看過,他和其他部分人的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柳如芬在故意造謠溫夏的身世,就是為了給溫建民的原配潑髒水,洗白她做小三的事實。
但是此刻看到溫夏糾結的神情,他似乎不那麽確定自己的想法了,難道柳如芬說的真是實話?
溫夏真的不是溫家的親生女兒?
那就難怪溫建民把溫夏從小趕走,由著一個保姆將溫夏帶大了。
溫夏看了一眼手表,轉頭對戰司宴說:“你先回去工作吧,我在這裏等就行。”
戰司宴握住她蔥白的小手,冷靜地開口:“我陪你,公司的事不急。”
墨遇州站在一旁,隻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抱緊雙臂驚呼出聲:“艾瑪二哥,你變了,你變得這麽溫柔,我覺得詭異又害怕……”
戰司宴墨眸透著無盡冷意,冷冷地晲了他一眼,提醒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墨遇州乖乖閉了嘴,偷偷去看溫夏,小聲道:“我真沒想到嫂子竟然是溫夏和夏娜兩個人,嫂子牛逼!”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醫生拿著報告進了墨遇州的辦公室。
溫夏立刻衝上前,接過醫生手上的報告,翻了好幾頁,一直翻到了最後的鑒定結果——
親子關係不成立。
“啪”的一聲。
那疊紙張在溫夏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板上,發出聲響。
溫夏雙腿發軟,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腳踝一崴,本以為自己會倒下去,但下一秒,她倒在了溫暖的懷抱中。
她努力站直身軀,可是這個事實如同一道雷,狠狠地劈在她的腦袋上。
如果溫建民不是她的父親,那她的生父……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