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辭抬眸看向了她,眼神陰沉。

“宴寧?我的寶寶!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我出去幾天你就傷成這樣?都怪媽媽不好……”

江蔚然心頭一驚,一驚一乍的撲到宴寧身旁,從江錦言懷裏搶過了他。

她不愧是影後,眼淚說來就來,抱著顧宴寧就哭了起來,“一定是那些傭人伺候不周!宴寧,媽媽去給你上藥好不好?”

她的一番表演令在場人都有些茫然。

顧北辭蹙眉,目光帶著探究和懷疑。

而江錦言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如果江蔚然真像表現的那麽疼愛宴寧,那宴寧為何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甚至眼神裏帶著畏懼?

可如今在顧家,她不好說什麽,隻能看著江蔚然把宴寧帶回房間。

砰!

顧宴寧的房間門被關上,他小小的身子隨之一顫,抬頭看著眼前瞬間轉變了臉色的‘媽媽’。

此時阿姨和爸爸就在外麵,如果他出聲江蔚然就不敢做什麽。

雖然他有辦法對付這個‘壞媽媽’。

可如果他受傷了,身上留下痕跡,阿姨發現了會心疼吧?說不定還會多陪陪他……

“小賤種!你還學會告狀了是吧?我是怎麽告訴你的?敢告狀我就抽死你!”

江蔚然麵露猙獰,抄起雞毛撣子惡狠狠的抽了下去。

“你要是敢出聲我就弄死你!別想讓北辭知道,賤種!”

她一邊打,嘴裏還一邊謾罵。

顧宴寧緊縮著身體,身上傳來陣陣刺痛,他卻始終沒吭聲也沒有躲避,隻是悶哼幾聲,啞著嗓子故意激怒她,“我討厭你!我就是不喜歡你!”

你才不是我媽媽!

他抬起含著倔強的黑眸,一雙黑白分明如星辰的眼眸幹淨的徹底。

他顫抖著身體,脊背卻是挺直的。

江蔚然動作一頓,因為怒氣而嘴角抽搐。

“小賤種,我打死你!”

江蔚然怕被發現從來不敢在小賤種身上留下痕跡,可眼下她被氣的失去了理智,伸手就狠狠掐向顧宴寧。

良久後,江蔚然咬牙放下了雞毛撣子,離開時反手關上房門,掏出遙控器把顧宴寧房間的燈也關了。

小賤種也敢跟她鬥?

她遲早想個辦法弄死他!

江蔚然走出臥室,偏頭狠狠瞪了眼門口女傭,“記得給那小賤種上藥,別讓人發現了。”

她正洋洋得意,一抬頭看見江錦言正朝廁所走去。

她眼睛一轉,也跟了上去。

廁所內

江錦言停住腳步,慢條斯理的洗了手,抬頭看向鏡子中的江蔚然,“江蔚然,從前怎麽沒看出你有跟蹤人的習慣?”

她清冷的嗓音令江蔚然渾身一顫,莫名覺得熟悉。

可是看著女人精致小巧的臉,她卻怎麽都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我找到宴寧的時候,他怕黑,一直喊著壞媽媽不要關我,我想知道,顧總知道你這麽對待他的親生兒子嗎?!”

江錦言把她眼神的變化盡收眼底,繼續開口。

此話一出,江蔚然瞳孔一縮,語氣急躁慌亂。

“你在胡說什麽!信口雌黃!宴寧是我親生兒子,我怎麽可能關他!”

起初江錦言隻是試探她,可看到她的反應,江錦言心中冰寒,看來虐待宴寧的人就是她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江蔚然忽然冷哼一聲,趾高氣昂的打量起江錦言。

“不就是想趁我不在勾搭北辭哥哥嗎?以為討好那個小賤種,北辭哥哥就能喜歡你了?做夢!”

“告訴你吧,我和北辭哥哥五年前就私定終身了,他這輩子隻可能喜歡我一個人!”

看著江蔚然得意的表情,江錦言噗呲一聲譏笑出來。

她抬眸對上江蔚然打量的目光,一字一頓。

“是嗎?我可是聽說,顧北辭五年了還沒娶你?”

“如果是兩情相悅,你又怎麽需要這麽討好顧北辭?你不過是顧家的一條狗罷了。”

她清冽的嗓音一字一句都戳穿了江蔚然。

“你!賤人……啊!”

江蔚然急了,抬手就想打人,卻被江錦言提前預料,反手甩了她一巴掌。

瞬間,江蔚然的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都滲出了血絲。

而江錦言揉著手腕,冷冷睨著她。

“你……你竟然敢打我!”

江蔚然捂著紅腫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江錦言。

“怎麽?還想再來一下?”

江錦言紅唇勾起,揚起手就裝作要打她。

她頓時嚇得渾身一縮,反應過來卻發現江錦言正諷刺的看著她。

“你到底想要什麽?你以為憑你沒身份沒地位,能嫁進顧家嗎?做夢吧!多少錢你能滾出顧家?”

江蔚然覺得丟臉,重新端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