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的聲音嘶啞,染著一絲哀求。

江錦言心中一動,緊緊抱住了懷中的顧宴寧。

看著他蒼白的小臉,江錦言心中一陣酸楚,不由得紅了眼眶。

“不怕,阿姨在這裏,阿姨抱著你好不好?”

她柔下聲音,嗓音都在顫抖。

她不知道這些年她的寶寶都經曆了什麽,但如今她回來了,就絕不允許任何人再欺負他!

嘭!

這時樓梯門被推開,顧北辭和黎淵出現在了門口。

顧北辭呼吸微喘,一眼就看到了江錦言懷中的顧宴寧。

他小小的身子正縮在江錦言懷裏,似乎在索取溫暖。

他皺了皺眉,沉聲開口,“多謝小姐幫忙,不過我們該回去了。”

說罷,他直接上前要從江錦言懷中接過顧宴寧。

而顧宴寧卻渾身一顫,小手緊緊摟住了江錦言的脖頸,縮在江錦言懷裏不出來。

江錦言心中軟的一塌糊塗,也不想強行把顧宴寧給顧北辭。

看到這一幕,黎淵不由得滿眼狐疑。

平時小少爺連江蔚然這位親生母親都很少接近,如今竟然縮在一個陌生女人懷裏,連顧總去抱都不鬆手。

顧北辭黑了黑臉,但看著顧宴寧蒼白的小臉,他隻得看向江錦言說道。

“麻煩這位小姐,幫忙把我兒子送回家,事後報酬豐厚。”

“我可以幫忙,不過報酬就不必了。”

江錦言心軟了,她也不想和兒子剛見麵就要分離。

隨後她又回頭看向黎淵,“不過把我兒子獨自留在這裏,我不放心。”

“我會留黎淵在這裏照顧。”

顧北辭瞥了眼黎淵,示意道。

江錦言這才揉了揉懷中小家夥的腦袋,極力忍住心中帶走他的衝動,抱著顧宴寧走出樓梯。

車上,車廂內沉默一片,顧北辭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看向顧宴寧,因為聲音低沉顯得有些凶。

“你怎麽跑出來了?”

顧宴寧緊抿著唇,沒吭聲。

江錦言寒了眸,握起小宴寧的手,擼起袖子露出了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位先生如果真關心孩子,怎麽會不知道孩子為什麽怕黑?怕被關起來?”

她的聲音充滿寒意。

若不是顧北辭縱容,江蔚然也不至於如此猖狂。

怕黑?顧北辭眼底閃過戾色,周身散發寒氣。

他平時忙於公司事務,很少陪在宴寧身邊,宴寧的生活起居基本都是管家照料的。

“宴寧,你怕黑?誰關你?”

顧北辭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些,稍微控製了語氣。

顧宴寧卻依舊不肯開口,隻是將頭埋在江錦言懷中。

“以先生的權勢,我相信不會調查不到,沒必要來為難一個孩子吧?”

看出小家夥的畏懼,江錦言有些心痛,呼吸窒住,對顧北辭的語氣冷漠中夾雜著諷刺。

顧北辭深深看了宴寧一眼,最終沉聲說了句,“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

顧家老宅

“北辭哥哥怎麽還不回來?”

江蔚然站在老宅門口,迫切的張望。

她剛處理完演出的事就過來了,卻沒在家裏見到顧宴寧那個小賤種。

這時,一輛邁巴赫停下。

她認出那是顧北辭的車,眼中一喜,剛要開口就看見身材姣好的江錦言走了下來,懷裏還抱著顧宴寧那個小賤種。

隨後一身黑色西裝,氣質矜貴的顧北辭也走了下來。

兩人並肩站著,光看樣貌就極為般配,宛如一對新婚佳人。

江蔚然瞬間妒意橫生,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

她快步走了上去,打量江錦言幾眼後湊到顧北辭身邊,“北辭哥哥?你怎麽把她帶來了……”

她本來是質問的語氣,可當和顧北辭對視後,她的囂張氣焰瞬間消失。

“宴寧不見了,這位小姐幫忙找到了宴寧,我讓她來的。”

顧北辭聲音清冷,透著一絲不容置疑。

江蔚然不敢反駁,恨恨的瞪了江錦言一眼。

她恨不得衝上去把她那張臉撕爛。

江錦言卻直接無視了她,抱著宴寧越過她走入墨家老宅。

“你……”

江蔚然剛想說什麽,便聽身旁顧北辭冷聲開口,“把老宅的所有人都叫來。”

她心中一緊,瞥了眼顧宴寧。

難道這個小賤種都說了?

管家著手,很快老宅的傭人在顧北辭麵前站成一排。

“宴寧為什麽會怕黑?誰敢關他?”

顧北辭沉著臉,滿臉怒意。

所有人都沉默了。

顧宴寧是顧家唯一的血脈,他們平時都提心吊膽,哪裏敢幹這種事。

佇立在一旁的江蔚然慌了神,眼神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