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言卻冷笑一聲,直接從她身旁越過,隻撂下一句諷刺意味濃重的話。
“也就你把顧家當塊寶,怎麽?你以為所有人都願意當狗?”
聞言,江蔚然臉色漲的鐵青,恨恨的看著江錦言離去的背影。
顧北辭就在外麵,所以她不能出去,否則她的偽裝就白費了。
而且她臉上還有傷,她不能讓這幅樣子被顧北辭看見。
她恨恨的跺了跺腳,轉身灰溜溜離開。
而江錦言卻擔心顧宴寧,快步來到宴寧房門前。
她扭動臥室門把手,卻無法推開門。
門居然被鎖上了!
江錦言心中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不假思索就用胸針撬開了門。
門被推開的刹那,一個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身影落入江錦言視線。
整個臥室內一片漆黑,宴寧被黑暗籠罩,小小的身子令人心疼。
“宴寧不怕!阿姨在這!”
江錦言瞬間紅了眼眶,衝上去將顧宴寧摟進懷裏。
或許是感受到了溫暖,顧宴寧也濕潤了眼角。
江錦言這才發現,地上散落著幾根雞毛,雞毛撣子掉在地上,而顧宴寧身上多了幾處傷。
江蔚然竟然敢毒打他!
瞬間,江錦言的呼吸像被扼住一樣,眼眸通紅。
她低下頭,忍住眼眶中的眼淚,良久才重新抬起頭,“宴寧乖,阿姨給你上藥吧?以後阿姨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宴寧了。”
顧宴寧一怔,抬頭癡癡的看著江錦言。
“阿姨不哭……”
看見她眼角的淚水,他小心的替江錦言擦掉眼淚。
江錦言心中酸楚,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拉起小宴寧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給他塗抹起藥膏。
傷口觸碰到藥膏肯定是會疼的,然而顧宴寧從始至終一聲未吭,隻是安靜乖巧的看著江錦言。
阿姨的手指溫涼,很舒服。
他覺得這一刻好幸福啊,他也可以有人疼愛……
“疼嗎?”
江錦言關切的問了句,宴寧卻搖了搖頭,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
“阿姨以後……還會再來看宴寧嗎?”
顧宴寧似乎猶豫了良久,才緊張的問道。
他看向江錦言的眼神騏驥。
江錦言動作一僵,小心的替他包紮好,這才道,“會的,阿姨一定會來看宴寧的。”
這一刻她竟衝動的想把宴寧帶走,可她不能這麽做,也做不到。
整個顧家老宅裏滿是顧北辭的保鏢。
“謝謝阿姨!”
顧宴寧眼前一亮,隻要阿姨還能來看他就夠了,這頓打沒白挨!
“小姐小姐!您怎麽在這呢?”
就在這時,管家急匆匆的趕來。
“怎麽了?”
江錦言皺起眉。
“是我們家顧總,顧總病情發作,今天江小姐和黎淵都不在,我們隻能來找您了!”
管家並不知道江錦言的身份,隻覺得這麽漂亮的女人跟顧總回家,關係一定匪淺。
再加上此時老宅裏沒個主心骨,隻能來找江錦言了。
“你家顧總發病應該找醫生,我又不是醫生,找我做什麽?”
一聽是顧北辭,江錦言瞬間興趣全無,敷衍的應了句。
她說過,給狗治都不給顧北辭治……
然而這時,顧宴寧握住了她的手,仰頭期盼的問。
“阿姨,您能去看看爸爸嗎?”
看著小家夥期許的眼神,江錦言心軟了。
如果不管顧北辭,那家裏就隻有顧宴寧一個小孩子了。
“帶路。”
她橫下心,抬腳走出臥室。
“是是是!”
管家連忙驚喜的帶路,很快便停在了顧北辭的書房門口。
江錦言光是站在門口,就已經聽見了裏麵重物撞擊以及瓷器摔碎的聲音。
“小姐,您也聽到了,我們實在沒辦法了。”
這時管家顫顫巍巍的推開門。
江錦言凝眸,抬腳走了進去。
書房內燈光昏暗,一道低沉慍怒的聲音突然響起。
“滾!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她還未反應過來,一個瓷器便摔碎在她腳下。
然而江錦言卻沒停,掏出腰間一個布袋,朝著黑暗中的顧北辭走了過去。
忽的,黑暗中伸出一隻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江錦言隻覺得背後一疼,腳步猛地踉蹌,自己已經被顧北辭按在了門上,麵前的男人呼吸粗重,高大的身影完全圈住了她。
顧北辭眸光陰鬱,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誰讓你進來的!聽不懂我說什麽嗎!”
他靠的很近,身上淡淡的酒氣撲麵而來,迷惑人心智。
江錦言緊蹙眉頭,這男人發作起來簡直令人望而卻步。
她眼疾手快,反手將藥丸塞進顧北辭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