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畢竟是二少用過的人(1更)
他叫來了所有人,圍坐在他們的身邊,人人手裏一杯酒,他示意大家喝。靳嬈不喝,他冷看一眼:“我要灌你?”
靳嬈隻能咬咬唇,喝下。她心裏怕:是不是要對付郝舒那樣對付自己?她不是想怕他,實在是他這個人太蠻橫;靳嬈不是想忍他,實在是他看著她的那眼睛旁若無人,穿心透肺,他會不會在這裏做出靳嬈無法想象的事?靳嬈心裏沒底;靳嬈不是想呆在這裏任他嘲諷,實在是那一句話打動了她的心: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要和我一起過。
靳嬈能喝,十來杯的酒,她依舊沒有醉。大眼睛越來越亮,散發出來的狠虐連慕若晨也微微驚歎。
飆姐,名非虛傳。
“靳嬈,不要喝了。”又是石武陽來勸汊。
靳嬈不看他,隻是輕聲說:“沒事,今天我的生日。不喝醉對不起生我養我的父母!”
提起父母,她為什麽提她的父母?
慕若晨冷笑!她以為自己忘記了麽?忘記了他和她之間橫在了中間的那一道深壑朕?
他朝招手:“過來。”
一直忐忑的自從知道靳嬈是二少的未婚妻,就一直不敢吱聲。看著慕若晨盯緊靳嬈的眼光,她還不知道是什麽回事,那她就不是娛樂圈裏混得能見到二少的人了。
“見到二少”可是他們整個“慕氏”集團的全體女生的長遠目標。
肖泰遞上了一瓶酒,接過。肖泰給了靳嬈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緩緩地給靳嬈倒酒,眼裏帶著挑釁,嘴角緊抿。短發上挑染的那一束藍色,閃著光。
靳嬈拿起酒杯:“這一瓶酒請我喝多少杯呢?二少。”
他微微點頭:“我的遊戲規則是:不聽話的人自罰三杯。”
“沒問題,這三杯過後我和我的同學離開?”靳嬈不想惹全班同學陪她與這個神經病的人去瘋。
“你的同學現在也可以走。”他嘴角清冷地扯了一下。
靳嬈轉身:“對不起大家。”
石武陽、廖碧儀搖頭:“我們陪你。”
其他同學也點頭:“靳嬈,我們等你一起走。”
靳嬈點頭緊緊把唇抿成一條線!重重的點頭!情誼、什麽叫情誼!這就是情誼了。她心裏泛起一點點的疼痛,她知道,這叫感動。
她轉過頭來,一仰頭,酒液一下竄入喉間,辛辣的味道狠狠地刺激了她的整個食道,她不由滯一下,這一個無聊透頂的人,在酒裏加了什麽?他不至於把自己整死在這裏吧?靳嬈真的不是怕死,隻是現在她還不想死。
她喝下一杯,有把酒杯放下,看著。
“,倒酒。”
“二少,我……”明顯,不願意。
“你這一個月不要我陪你去做臉,做全套的設計嗎?新戲馬上就要開始,你現在的造型,能見人?”他目光冷淡,慵懶地靠在椅子背上,招手讓柳如嵐過來,讓她給自己捶背。
“嗯,對不起,二少。”臉上一陣複雜的神色,不再扭捏,給靳嬈倒酒。她怎麽不知道?等待代替她的人多著呢。
柳如嵐幫他揉了一會,他揮手讓她推開,眸光嚴厲起來,掃過一群演藝圈的人,又從、柳如嵐等臉上掃過,清了一下嗓音:“畢竟她是我唯一訂過婚的女人,你們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知道嗎?”
眾人呆了一下,馬上低頭,齊聲說:“知道了。”
“以後,見了麵,要對這一位二少夫人尊重,畢竟她是你們二少用過的女人。至於她的昵稱,我不要有任何人提起。”
他一句一句地說著,靳嬈的心一步步下沉,他沒看她,甚至連頭發絲都沒有動一下,卻是有一柄一柄無形的刀劈落下來,刺入她的胸膛,不算很痛,就是覺得很涼很涼。
才幾個月?說什麽你不放開,我不放開。說要打算愛一輩子。如今陰差陽錯地造成不能相待就算了,何必這樣逼我到如此境地呢?這一些人本來就是狗眼看人低,你這樣一說,我就成了地底的泥巴,任他們踐踏了麽?慕若晨,你也忒小氣了吧?
靳嬈無語,抬頭飲下一杯酒。燃燒的酒液讓她頭腦脹痛,她倏地站起:“二少,你的話也說的太重了。你我之間,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場夢。你又何必。”
他的眸光陰鷙了一下,“何必?何必什麽呢?”他的嗓音又變了,冷硬而蠻橫,可是卻又沙啞之中帶著一點呢喃。
像是夢囈一般。
靳嬈使勁地搖晃腦袋,他在魅惑她!她不要!
她拍拍腦袋,冷冷一笑:“何必斷了其他姑娘的後路呢?二少。爭著給您二少投懷送抱的人多著呢,她們苦苦的排了隊,好歹你也給她們一點希望吧?那一個名分,還是給二少身邊最重要的人為好。”
靳嬈一口氣說完,有獨自坐下,一手撈過手中的酒。另一手拿過慕若晨麵前的酒杯,傾倒酒液。名貴而透亮的酒杯霎時間漾起美麗的漩渦。
“來,二少。做人要爽朗。一杯酒,望你放下你我之間的所有!”她酒勁上來了,豪氣萬丈,在慕若晨的就杯子邊緣輕磕了一下,仰頭又飲。
她不哭,麵對困厄,靳嬈早就不再是用哭來解決了。
慕若晨坐在那兒,神色平淡,紋絲不動。
靳嬈一杯飲盡,打了一個酒嗝,低頭一看,才發現他竟然滴酒未沾,甚至連杯子也未曾碰一下。
她微醺的眼,透紅的臉,濃鬱的眉,鼓著氣看他,有愕然,有驚怒,也有憤憤。
他從容抱臂,邪肆地笑。
“你為何不喝?”靳嬈問。
“我為何要喝?”他反問。
靳嬈抽、搐了一下,唇角,指甲不知不覺地嵌入了自己的手掌,她張嘴吸了一口氣,這麽熱鬧的水療館,身前身後一大群人,竟然風如冰刃。
酒模糊了她的頭腦了吧?她突然記不起自己為了什麽要他喝下這一杯。呆愣地站著。
周圍的人此時也是全安靜下來,本來他們的每一句話都是瞅著慕若晨來說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應著他的表情而做的。
他的氣場,在無聲無息地壓製著所有的人。
此刻,他靜靜地看著靳嬈,忘記了所有。
“二少,時間也不早了。”最早耐不住,輕搖著慕若晨的手。
他輕柔地抓著,溫柔地給她一個微笑,轉頭,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澄澈凝望靳嬈:“靳嬈,你還沒有回答我。”
靳嬈輕歎了一口氣,緩緩坐下,撐著頭:“我不知道你為何不喝。”
“你為何不知?”
“我為何要知?”
“你為何要能不知?”
靳嬈好煩,突然覺得這個人好奇怪,說話怎麽總是要跟人家攪渾呢?她不耐煩地冷哼:“好了!你不可理喻!無聊透頂!我……三杯已經喝下了,你我之間一了百了!”
靳嬈站起,酒力一上頭,不由晃蕩了一下,石武陽和廖碧儀連忙伸手過來扶著。
“誰允許她離開?”他挑眉冷笑,嘴角間的那一抹笑妖孽迷人,可是看多一眼又冷寒入心。
“二少,我們的同學靳嬈即使百般不是,但是你也看到了,她現在醉了,看上去你也忙碌。我們把她送回學校而已。”石武陽字字鏗鏘,他不相信二少真的隻手遮天。
“是嗎?”慕若晨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抹過自己的唇瓣,又隨手點點身邊的的唇,曼妙的動作叫身後每一位女星都渾身一顫,那一點,點在了自己的唇上,是什麽感覺?
“醉了,她也是我的人,你剛才沒有聽說嗎?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肖泰!”
“二少?”一直無語靜看著一切的肖泰一步上前,垂首應道,龐大的身軀給人無形的壓力。
“把我的車開進來,讓靳小姐上車休息。”
把他的車開進來?!!!?
眾人大眼瞪小眼,人人攥著襟口不敢呼吸。肖泰像是平常的一個指令,轉身走了出去。
全場靜默的時刻,那一輛傲氣如神的賓利靠近了門口,駛入了大堂,水療館的服務員一見這龐然大物,嚇得氣都不敢喘。車開得很慢,但是這裏畢竟不是停車場,一個軟沙發頂住了車輪。肖泰把車停住。一個經理打扮的人一下驚覺過來,衝過去,一手搬掉那一個軟沙發,服務員如夢初醒:“搬開雜物!快,快!搬開雜物!”
靳嬈看著穿了製服的水療館技師、大堂的各路服務員,像是螞蟻搬糧食似的,緊張、忙碌。
一陣折騰,肖泰把車開到了靳嬈的麵前,下了車,打開後座的車門:“靳小姐,二少請你上車休息。”
又小聲對著靳嬈:“靳小姐,不要跟二少鬥,晨月樓還有事情。”
靳嬈冷笑,點頭:“放心,肖泰。他馬上可以離開。”說著,她輕推開身邊兩人,一步踏上了車子。
慕若晨像是極為滿意,一手摟了,一手拉著柳如嵐,就要站起。
那邊!賓利車的車門猛然大開,一個矯健的身影從車上跳下,像一陣風,跑向了大堂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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