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騙子說,美男榜第二名不值一提,是個草包美人,以色侍人。我當時還在想,一個草包怎麽能排在皇子身後,原來是有公主當靠山,這個公主很厲害嗎?”李文花饒有興致的八卦著。
裴淵明道:“別的公主都有封號,唯有這位公主不需要封號,她是大秦唯一的公主,姿色美豔,聰明伶俐,深得陛下愛重,自幼聽其所欲,無不允許。”
李文花一聽,若有所思:“你久不在長安,也聽說過?”
裴淵明眉毛微蹙:“凡為官者都聽過,朝中好些人都走過這位公主的門路。”
“誰說的是為官那些事,我說的是公主‘姿色美豔,聰明伶俐’,你連這個都知道呀。”李文花皮笑肉不笑。
裴淵明若換往常便解釋兩句,偏偏才聽完李文花誇向往好看,於是便陰陽怪氣地說:“相王好看,公主又能差到哪兒去?”
“這麽得寵的公主,又有女子稱帝的先例,難怪能和相王相爭。”李文花挑了挑眉,笑嘻嘻地問:“那誰娶了她豈不是要光宗耀祖了?裴大人就沒動過心思嗎?”
裴淵明神色古怪,動心思給自己戴綠帽子?他沒好氣兒地說:“這樣的好事輪不著我,公主嫁人了,駙馬你還見過,便是沈騙子最向往的張代。”
李文花有些吃驚和意外:“竟然是他,他年歲與公主相差很多吧。”
裴淵明對於長安城裏的事情不大了解,公主的過去也僅僅是略有耳聞,見李文花很感興趣,絞盡腦汁的思索:“好像是公主執意要嫁,很是喜歡他的文采。”
李文花感慨:“不顧年齡世俗阻攔,執意要嫁的感情,最後還是有第三者插足,可見世事無常,感情易變。唉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叫娶的是公主。”
裴淵明看著她說:“還好我娶的不是公主。”
李文花指天發誓:“我對裴大人忠心耿耿,此生隻拜倒在裴大人的石榴裙下。”
裴淵明板著臉:“什麽石榴裙,我才不穿石榴裙,我是男人。”
李文花壞笑:“是嗎?你讓我看看,我確定一下。”
裴淵明扯著褲腰帶不鬆手,笑著把臉埋被子裏,“李文花,你又開始耍混蛋了。”
李文花像隻大鵝一樣“鵝鵝鵝”的笑,“你不脫褲子,我也確認了。”
裴淵明又惱又想笑,“快鬆手。”
李文花:“那不行,好不容易抓到了裴大人的把柄,哪能輕易放手?”
裴淵明渾身都在出汗,“你要幹什麽?”
李文花反問:“你說我在幹什麽?”
裴淵明磨牙:“你在欺負人。”
李文花手上不停,說:“我在嚴刑逼供,你的腰帶鬆不鬆?”
裴淵明咬了咬下唇,“我若是鬆了腰帶,豈不是很沒麵子?”
李文花:“那褲子髒了,你就自己洗。”
裴淵明腰帶鬆了,一語雙關:“那還是你幫幫我。”
李文花指尖打圈兒。
裴淵明微微躬了躬身子。
李文花:“你老實說,相王遞過來的荷包裏麵有什麽內容?”
裴淵明:“什麽內容都沒有,你不是掏開看了嗎?”
李文花:“你若有意瞞我,先把東西拿走了呢。”
裴淵明無奈:“我同相王有來往還需要瞞你嗎?他就是遞個荷包過來,算是打了聲招呼,畢竟明麵上我們兩個沒牽扯。”
李文花眯著眼睛,指頭一掐:“真的?”
裴淵明倒吸一口涼氣:“當然是真的,你要弄死我呀!”
李文花在他喉結上嘬了兩下,“想讓你欲生欲死。”
裴淵明將她按住,壓在她身上說:“李文花,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我就不客氣了。”
李文花眨著眼睛看著他:“你先跟我說說,你要怎麽個不客氣法,我來聽一聽,看喜不喜歡。”
裴淵明怕在她耳邊小聲叨咕了幾句,她越聽眼睛越亮。
“裴大人快點對我不客氣吧。”
“夠不夠?”
“還可以再凶點。”
“我超凶的,我就是隻老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別笑,你一笑我就進不了狀態了,李文花,你不許笑!”
最後氣氛被破壞的無影無蹤。
裴淵明生氣地背對著李文花,被子裹得緊緊的。
李文花無奈地說:“你分我一點被子。”
裴淵明勻了一點被子給她。
李文花趴在他後背上,在他的脖頸間吹氣,說:“別生氣嘛,我就是被你那個‘嗷’的動作給逗笑了。”
裴淵明冷若寒霜:“這日子沒法過了。”
李文花:“湊合過唄,還能離啊?”
裴淵明:“睡覺。”
李文花推他的肩膀:“我睡不著,咱們兩個再說會兒話,大晚上的連個娛樂活動都沒有,咋睡呀?”
裴淵明問:“活動沒了,那怨誰?”
李文花說:“怨我行了吧,咱們兩個說會兒話,那夫妻之間也不能光幹那事,也得有靈魂上的交流。”
裴淵明死死地抱著被子,寧死不回頭,冷哼著說:“我跟你沒法交流。”
李文花:“你說大晚上的,是不是所有人都像咱們倆這樣,要麽幹點兒那事,要麽事兒沒幹成?”
裴淵明:“這個點兒,有人在杜陵北釣魚,有人在渭橋刺殺。”
李文花一個激靈:“殺誰?”
裴淵明打了個哈欠,漠不關心:“官員。”
李文花趕緊追問:“哪個官員?”
裴淵明:“哪個倒黴就是哪個官員,總有些人認為,是官員讓朝廷腐敗,隻要殺了那些官員,國政就會清明。我上次來長安是十五六歲的事情,這都元鼎二十八年了,十多年過去了,長安還是這個鬼樣子。”
長安一派繁華歌舞升平,帶著寶劍的刺客時刻準備暗殺著,但最終都被吸引到秦樓楚館,和豔女共宿。
李文花疑惑:“長安不好嗎?我看著很繁華。”
裴淵明說:“是很繁華,尤其是到了夜裏,官員和殺手隔著一間房,供宿在秦樓楚館。”
殺人的和被殺的在一條街上作樂,聽著還挺奇怪的。
李文花問:“這是為什麽?”
裴淵明眼睛一閉:“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李文花:“你去過嗎?”
裴淵明:“去過一次,她們婉轉的歌聲能唱一個晚上,身上散發出的香氣充溢著房間。”
李文花:“你去找女人?”
裴淵明:“我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