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得李府,焰月卻不在,兩人就跟著管家說些閑話,耗時間。管家也看出來了,以為她們找祁焰月有什麽不好說的事,便奉了茶請她們在偏廳等,二人也樂得沒人管,就一邊喝茶一邊說著閑話。
正說得開心,忽見祁焰月自外邊氣呼呼地進來了,二人看她臉色不對,晏遙回頭看向安琳,安琳吐吐舌頭,我可什麽都不清楚。晏遙無奈,上去問道:“呃,祁姑娘,誰惹你生氣了啊?”
“哢嚓”一聲,祁焰月手中的茶杯已是碎成片。
晏遙咽了咽口水,不是還記仇吧。早知道就不來了,安琳非說要看祁焰月耍大刀,她想知道一個嬌弱女子是如何舞得動那沉甸甸的大刀的。
想到這裏晏遙暗自後悔,還不如不說給安琳知道,說了就知道她不會放過自己,肯定要拖了她來看一次才罷休的。而此時祁焰月隻手捏碎茶杯的舉動安琳也看到了,直驚得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惹了我的人本姑娘不會讓他活著來礙我的眼。”
祁焰月忽然惡狠狠地丟出這麽一句話,晏遙隻覺得腦門上開始冒汗,那天慕遠浦那麽說話,隻怕已經把她得罪透了吧?現在隻能暗自慶幸自己那天是易了容的。
“你們找我做什麽?”祁焰月卻忽然笑眯眯地轉過頭問晏遙她們,直把二人看的一愣一愣的,拜托,大小姐,不要轉的那麽快好不好,您到底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
“呃,呃,阿琳聽說姑娘武藝超群,想來見識見識。”
“哈哈哈,想看我的功夫是吧?”祁焰月笑得爽朗。
“恩恩恩。”安琳連忙點頭。
“肯跟我學就給你們露兩手。”
“啊?”安琳的嘴巴張得足夠塞個鴨蛋,愣了半天回過神來忙擺手道,“呃,不不不,我會被那大刀壓死的。”
祁焰月聞言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哪有那麽誇張,那我豈不是給壓死千萬次了?”
“姑娘你武藝高超自是不怕,我們從來沒碰過那些玩意如何耍的動它?”安琳苦了張臉望著晏遙,晏遙隻好笑著跟祁焰月辯解。
“好了好了,逗你們玩的,不過每天總教那些男人們習武真是膩得很呢,如果這裏的女孩子們也跟我一起習武的話,肯定會有趣的多。”
祁焰月說著臉上現出憧憬的神情,仿佛真的見到一群女子威風凜凜地立於庭下,戎服騎裝。可轉瞬又歎氣道:“在這長平鎮怕是不行了。”
“姑娘如果是教些簡單的防身之術,怕也是可行的。”晏遙掰著手指道:“教她們用些匕首,短劍之類的短兵器。”
“哈,好主意啊,這樣咱們長平鎮就可全民皆兵,還怕他什麽妖魔軍呢,來一個宰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祁焰月說的胸中豪氣幹雲,右手便晏遙肩上拍了又拍,直拍得晏遙齜牙咧嘴。
“那你們兩個就我女軍隊長了。”祁焰月說著又在晏遙肩上大力一拍,晏遙這次是真受不住了,一下彎下腰去,皺了眉直吸涼氣。安琳看得慌忙點頭,“好好好,我們當。”聲音委屈已極,仿佛被人催著上刑場似的。
於是晏遙跟安琳稀裏糊塗就成了祁焰月的女軍隊長,祁焰月心裏高興,便硬拉了兩人吃飯,席上還不住地規劃著女軍如何發展。說將來要為剿滅綏安城盜匪建奇功,說著說著,祁焰月忽然皺了眉,安琳此時跟祁焰月已是混熟了,其實隻要有人請她吃好的,她跟誰都熟。
安琳啃一口手裏的醬肘子,道:“阿月,怎麽了?”
“今天回來的時候碰見個混賬王八蛋,居然敢打姑奶奶的主意,看我下次不活剝了他!”祁焰月說著狠狠地撕了塊雞腿肉。
晏遙一口茶生生就噎在喉嚨。
哪個不長眼的啊,敢惹祁焰月,真是嫌自己活得長了,長平鎮的男人們怕是沒這個膽子了,晏遙順順喉嚨道,“呃,是外來的吧,不知道祁姑娘。”知道了誰敢惹你。
“哼,外來的又怎樣,我打斷了他狗腿子兩根肋骨,一口門牙,敢不知道我。”祁焰月說完仰脖灌了杯酒,“要不是有個臭道士來搗亂,我早把那色胚也打趴下了。”
“臭道士,色胚……那個人是不是姓南宮?”安琳忽然插嘴問道。
“好像那臭道士就是這麽叫他的。呸,還什麽崇德門的公子,我聖火教還怕你個崇德門不成?!”
“嗚嗚,阿月,下次看見幫我也揍他兩拳。”
“怎麽了?他也欺負你了?”晏遙忙問道。
“嗚嗚,今天早上在軍營裏撞見他的時候,一直纏著我不讓我走,一雙眼睛在我身上亂瞟,還涎著臉說我像他死去的老婆,嗚嗚,鬼才像她老婆。”
安琳說著已是眼圈紅紅,委屈之極。晏遙忙攬過她低聲安慰,祁焰月已是拍案而起,“奶奶的,混賬王八蛋,看我不揍死他!”說著就要往外走,晏遙忙過去拖住祁焰月道:“阿月別急,他是來找李將軍的,你冒冒失失把他打了,恐怕李將軍那裏不好交代,不如抓到他的把柄以後再說。”
“要什麽把柄?安琳被欺負了,這不算嗎?”祁焰月卻是不聽還要往外走,晏遙怕她再鬧出什麽事來,隻好繼續苦口婆心地勸她:“這空口白舌的,萬一李將軍不信呢。你就這麽把人打一頓,萬一他反咬一口呢?”
“他在大街上找我麻煩又不是沒人看見。”
“可你已經把人打了呀,再去找事,隻能讓人說你的不是。”
安琳想著祁焰月這麽去把人揍一頓李將軍那肯定是不好交代,於是也過來拉著祁焰月道:“阿月,他那號人,肯定會再犯事的,咱盯死了他,抓到了再狠揍他一頓,怎麽樣?”
“好吧。今天就算了,我讓猛誌帶人盯著他去,哼,再犯到我手上,看我怎麽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