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寧彩兒安排好,吳嗔就靖國之變一事與寧曾聊了一個晚上,直到次日東方破曉之時方才結束了談話。
通過一夜的交流,吳嗔,寧曾對彼此都有了一個全麵的了解。同時寧曾更是將自己知道的,有關於靖國之變的事盡數告訴了吳嗔,不過遺憾的是有關於釋迦宗的消息還是那般淺薄,隻知道釋迦宗乃是當世十大修行門派之一,至於其他的消息卻是一概不知道。
但不管如何,這個消息對於如今的吳嗔來說,都是一件不得不早日提上考慮範圍的大事。吳嗔雖沒有親身接觸過修行界,但通過蒲善筆記中的隻言片語,以及自身修為揣測,這釋迦宗所擁有的能量,絕對超越辰星帝國千百倍。不然其也不可能在背後,將靖國之變怎麽大的一件事操縱起來。不過就算知道了釋迦宗的恐怖,吳嗔在為母證名道路上依舊會選擇繼續前進。至於原因很簡單,這僅僅是一個身為人子的責任。
……
時間隨著《飛雲鶴舞圖》的參悟急速流逝,或許是因為長時間參悟的原因,吳嗔的心漸漸地浮躁起來。當參悟到飛雲鶴舞圖第十三式的時候,吳嗔說什麽也不能將心平靜下來,吳嗔隻好無奈的將《飛雲鶴舞圖》合上,思考起別的事來。
此去滄州府,吳嗔並不打算將寧氏兄妹帶上,一則寧彩兒如今的傷勢還沒有痊愈,二是吳嗔不想讓人打擾了,自己與母親單處的時間。找到寧氏兄妹,在留下來一些碎銀後,吳嗔便回到艙位裏準備起來。
船靠岸的時間抓的很緊,船一靠岸,不少商客便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船艙裏湧了出來,而之前在岸邊等著的商販活動開來,望著碼頭邊人山人海般的人流,此刻吳嗔的心卻已經飛入了滄州府內。
李氏作為滄州府曾今最強盛的家族之一,不但出了李小牧這麽一位國母級別的傳奇女子,更是出現了不少辰星帝國都需鄭重對待的人物。但就是怎麽一個顯赫的家族,十年雖憑借強盛的實力保留了下來,但隨之而來的打擊,卻讓這曾身處於風暴中央的家族一步步淪落。至於如今的李氏族人過的如何?這是吳嗔如今最關心的問題。此次前來滄州在為母掃墓的同時,更重要的便是尋找李氏家族剩下的族人,怎麽說這些族人也是吳嗔最親近的人。
為了方便行事,在下船的時候吳嗔便於寧氏兄妹分開,或許是因為感到了家的召喚,吳嗔的腳步不由的加快起來。
滄州府作為進入上梁的重要關口之一,無論是在經濟上還是在軍事上都有著不可取代的地位。因此在滄州府建府之初,城區就規劃了極大,據吳嗔了解如今的滄州府由三大家族把持,此三大家族分別是廖氏,侯氏以及南宮氏。同樣還有不好的消息稱,這三大家族都已經與暗處投靠了吳峰。不過好在吳嗔熟知江湖門道,對於這些封鎖並不在意,在進入滄州府後便七拐八彎,直至來一家茶館前剛才停下身子。眼前的這家茶館顯得是非常的普通,如果不是有一個奇怪的標誌刻在茶館前的茶坊上,就算是有心人也不會知道,此處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詢味茶樓。
“劉老說的不錯,這詢味茶樓還真是開到大陸的各個角落。”望見那奇怪的標誌,吳嗔心中不由大定。要知道這些江湖門道都是劉半仙告訴吳嗔的,而劉半仙此時已經在天牢裏窩了十幾年,這些江湖門道在這十幾年中是否出現改變,這不得不加以考慮。
“店家,最近可有什麽好茶啊!”走進店內,吳嗔直徑來到賬台前,將一塊黝黑的令牌輕輕地扣在桌麵上。
“客官,最近這柳州的新茶倒是上市了,不知道客官要幾兩。”見到那枚黝黑的令牌,原先窩在賬台後麵的掌櫃,眼角不由露出一絲精光,不過卻並沒有直接站起來。
“柳州的茶雖好,卻不知是不是上月產的。”見掌櫃的起意,吳嗔知道這是找對地方了,便按照劉半仙之前教給自己的切口,不急不緩的接了下去。
隨著辰星帝國對於民間武力的打壓,整個綠林的日子越發不好過。像什麽順風耳,踩盤子,剪鏢這樣的黑話,早已成為了大陸公認的切口,所以為了應付帝國的盤查,一套新的切口孕育而生。像是如今掌櫃和吳嗔對話中的“流”字,“月”字便是新的切點。在江湖之中有關於數字的切口,‘流’代表的是“一”,而‘月’則代表的是“二”,一般為了安全這數字會接到五以上,而‘五’在切口之中是“中”字。不過今日吳嗔帶著劉半仙給的詢味令,這切口也就不會接的太長,聽吳嗔說出“月”字掌櫃也沒有多說,直接將吳嗔迎進茶館後麵。
跟在掌櫃的身後,吳嗔一路到來茶莊的後院,或許是為了迎接來自於江湖中的朋友,後院的布置顯得格外幽靜。
“之前多有不便還望兄弟見諒。”從石桌底下拿出一套茶具,接過從竹管中流出的山泉,掌櫃的一邊泡著茶一邊問起話來。
“這是自然,如今官府看的緊,做事小心點也是要的。”對於掌櫃的謹慎,吳嗔自然不會感到不滿。從懷*一份書信拿出遞給掌櫃,這一手在江湖中叫“拜山”,一般來說這些信件都是由一些江湖老人所寫,寫的原因便是讓對方知道在江湖之中的確有這號人存在。畢竟江湖之大,三教九流無數,難免會有人將切口說出去,所以才需要用這份“拜山信”進一步證明來人的身份。
“原來是劉老爺子的朋友,不知道如今劉老爺子可好。”掌櫃的不愧是詢味茶館的老人,一打開信件便從字跡中看出,這份拜山信出自何人之手,劉半仙此刻雖被關在天牢深處,但劉半仙的威名在這十年裏卻是沒有絲毫的下降。
“劉老爺子如今身體安建,小的這次出來也是經了老爺子指點。突然到訪,多有唐突之處還望掌櫃的見諒。”江湖小道消息之快,在上梁的尋找有關千年血精消息的時候,吳嗔便深有感觸感受到,像是劉半仙被關押在天牢中的事,近在咫尺的滄州沒理由不知道,所以吳嗔在這點上倒也不沒有多說。
“安健就好,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至於唐突不唐突的就不要說了,殊不知小友今日到此為了什麽?”掌櫃見吳嗔並沒有說謊,再將書信攤平後便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印章,在書信的右下角蓋上了屬於自己標誌,這一手在江湖之中為“認客”。也就是為了告訴他人持有這份信的人,已經得到了某某人或某某組織的認可,此人值得一交什麽的,反正也就是一種認證身份的方式。
“我想了解一下李氏家族。”在這般嚴謹的盤查下,應該是不會出現什麽紕漏,但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吳嗔自然不會將自己的身份多做介紹,同樣掌櫃的也不會多問。
“李氏家族,某非是十年前出了國母李小牧的李氏家族,對於這樣的世家我詢味茶館自然不會忘記,這是有關於李氏家族最新情況的報告,不過按照規矩……”詢味茶館作為綠林中最大的情報機構,自然不會忘記收集這些東西,隻見掌櫃的從石桌下一翻,便將一份標有李氏字樣的信封便拿了出來。
“規矩,我自然懂,不知這些可否足夠。”從衣袖中翻出一張百兩麵值的銀票,直接遞給了掌櫃的。
“公子,現在這是你的了。公子請跟我來。”見到那張百兩麵值的銀票,掌櫃並不客氣直接將銀票收好,方才將手中的信封交給吳嗔。
見書信到手,吳嗔也沒有猶豫,當即跟在掌櫃身後離開了小院。
整個交易的過程,不足半柱香的時間,對於如此快捷的信息獲取手段,這詢味茶樓難怪會被綠林眾人看重。
……
將吳嗔送走,掌櫃的再次回到小院裏,卻見一白衣男子手扶著一把折扇,坐在吳嗔原先坐的位置上。
“將人送走了?”對於走進小院的掌櫃,男子隻是將折扇一疊便開口問道。
“公子,剛將人送走。”掌櫃望見白衣男子坐在哪裏,臉上並沒有顯出一絲的驚訝,仿佛眼前的白衣男子就應該在哪裏一般。
“你知道來的人是誰嗎?”接過掌櫃遞過來的茶水,白衣男子也不客氣一邊喝一邊詢問起來。
“回公子的話,如果老奴沒有猜錯的話,此人應該就是剛出獄不久的嗔元太子,不知公子問這做什麽。”見到白衣男子問這話,掌櫃的眉頭不由一皺,要知道這種查來人身份的做法,在江湖中可是大忌。可以說就算掌櫃的知道,也不能說出來,不過礙於眼前白衣男子的身份,掌櫃還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樓主說了,這嗔元太子絕非池中之物,如今或許不具備什麽,但他日真正成長起來,其實力絕對不可估量,與其到時錦上添花不如現在雪中送炭,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了吧。”男子雙手放開靠在椅背之上,無意之間卻給人一種把握一切的感覺。
“還望公子放心,隻要嗔元太子在滄州境內,老奴便可以保證絕不讓一個人可以傷到他。”明白男子身份的掌櫃,在聽了這段話後當即做出了承諾。
“你想岔了,嗔元太子乃是樓主看中的人物,豈是那麽容易死的。要知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不讓其經曆點磨難,又如何讓其成長,我還有事就不多待,此事你自己安排吧!”見到掌櫃的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白衣男子也不多說,在留下一頓富有哲理的話後,身子便詭異的消失在小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