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的蛻變從腳底開始,一股股精純的元氣在腳底混合,次而凝成一股奇特力量注入皮膚與血肉之間。

原本早已分離的兩者,在這股力量的撮合下,再一次緊密的聯係在一起。

如今的皮膚與血肉之間,較之以前所不同的是,經過反複淬煉的皮膚仿佛成為了一道屏障,將身體內外完全的阻隔,自此不再泄露絲毫元氣。這般變化感觸最深的便是身陷水中的吳嗔,早些經過劇烈的運動已有了窒息感,但隨著皮膚與血肉的在此結合,這種感覺不由得變輕變緩。

早些在水中與水莽纏鬥,吳嗔完全是憑借著驚人的意誌在做鬥爭,但要知道運動量越大所消耗的氧氣也就越多,屆時就算玩死水莽,吳嗔自己也差不多了。

但隨著此次肉身的蛻變,經過反複淬煉的肌膚再次與血肉附著,在不斷融合的同時也將吳嗔體內為數不多的氧氣盡數鎖定,並且開始了從體表之外不斷攝取水中的氧氣,從而對肉體進行針對性的反補,而這一切都是肉體自我蛻變帶來的好處。

除去了後顧之憂,吳嗔那還不得占盡好處。

如今吳嗔是有力氣玩了,但這不表示水莽在這般折騰下還能繼續。在被人死抓弱點不放,體內的血液又被人當成補品大吸特吸的情況下,就算是真正的天龍也受不了這折騰,在水井中無力的折騰了幾下,銀角水莽算是徹底的歇菜了。

而就在銀角水莽徹底歇停的同時,吳嗔卻已經沉浸於肉體的自我脫變中,如果第一次的蛻變是苦痛的話,那麽這一次的蛻變那絕對算不上幸福。

當皮膚與血肉完全結合、的刹那,五髒六腑之中傳來陣陣抽搐,尤其是心脈更是如針刺一般的難受。

因為劇烈的抽搐,使得吳嗔對於身體難以做出絲毫主意,無奈之下吳嗔隻好隨水莽的屍體一同沉入水中。

井底再一次平靜下來,至於之前搞出的巨大動靜卻將整個天牢驚動。

恰逢秋決降至刑部尚書視察天牢期間,因此整件事情立馬引起了朝堂的高度關注。

咕咕咕……

全身經絡在這次元氣的洗禮下,變得異常堅韌,全身經絡仿佛在一時間學會了呼吸,隨著心脈的跳動汲取著血肉之中的元氣,其後再順著經絡流入五髒六腑之中,在這般顯著地變化下,吳嗔非常直觀的感受到了自身實力的增強。

“一般而言,練皮將擁有三百斤的力量,進入練器之後血肉在即凝練,擁有千斤巨力也不是什麽難事,而我這種純粹依靠血肉自我進化的方式晉級,那麽我現在力道最少也在一千三四百斤的樣子。”

蛻變慢慢的結束,在重新取得對肉體的控製權後,吳嗔僅僅以一拳之力必將壓在身上的水莽轟開,身子慢慢的浮上水麵……

“呼呼……”在腦袋露出水麵的第一時間,吳嗔張開大嘴貪婪的吸取著空氣中的氧氣,直至肺腑終再也容納不下絲毫的氧氣。

望著井口那輪升起的圓月,不知不覺間吳嗔已經在這井底待了一天一夜,或許還要幾天自己的處境才會有人知道,但隻要堅持下去活下去一切都會變得有希望。

……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長時間的未進食使得吳嗔渾身乏力,但大風大浪都熬過來的吳嗔,有這麽會輸在這上麵?

就在吳嗔昏昏沉沉之際,感覺再也堅持不住之時,一聲中肯的呼喊從井口傳來。

“嗔元太子殿下,了是在這下麵?”

聽聞來人的喊話,吳嗔不由一愣,甚至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要知道剛才喊話的人喊得是‘嗔元太子殿下’,可不是簡單的“吳嗔”二字。

要知道這嗔元太子喊喊倒沒什麽事,但那聲殿下卻是萬萬喊不得。除非如今吳嗔的身份,已不再是一名囚犯,而是皇室之中的一元,因為隻有皇室成員才有資格擔當的起殿下二字。

“正是,不知道上麵是何人?”吳嗔縱是身處天牢多年,但卻是知曉在這朝堂之中,還有著不少大臣支持這自己的。不然在太子峰絕對的強勢下,吳嗔斷然活不到今日,而眼下朝堂也隻有這幫子大臣才會喚自己為“嗔元太子”,對於這些一如既往支持自己保護自己的大臣,吳嗔可以相當看好。

“臣乃是刑部尚書,董卿廉。還望殿下耐心等待片刻,繩索立馬準備好?”

“董尚書,不知能否幫我準備一件衣服?”衣裳早已經與水莽爭鬥的時候損壞,如此出去多少有些不雅。

“殿下,放心。當今聖上已與今日早朝,赦免了殿下一切,因妖後青白素而定下罪名,如今殿下不但恢複了皇室身份,更是被陛下加封為嗔元親王。殊不知一些小人所為,讓殿下受苦了!”

董卿廉聽到下麵吳嗔的問話,突然發現自己今天太過激動了,到現在為止還是自個一個在樂,未能將嗔元太子赦免的消息告訴下麵的正主,當即將今日早朝的結論通過傳話的方式傳了下去。

“多謝,董尚書相告之恩,他日我吳嗔必有厚報。至於其他的大人陪伴到現在的大人也是辛苦了,我吳嗔自不敢忘。”在這關口吳嗔自然不會忘記收攏人心。

如要吳嗔他日要為母妃證名,路隻有兩條。一則自己上位登基,這條路很難縱然吳嗔有著皇室嫡親的血脈;二則是封王稱相,以大功績來換取證名的機會,但如今朝堂被太子峰霸占,此路的難度並不亞於第一條。

但不管如何?這幫忠於自己的大臣,吳嗔該拉攏的還是要拉攏的。

“殿下,言重了!這些都是老臣應該做的!”對於井下之人,董卿廉盡管未曾謀麵,但多少抱以好感。

作為吳盛元新政之期,走上政治舞台的國家大臣,董卿廉縱然身處於太子峰的統治之下,但這不表示董卿廉要想太子峰低頭,畢竟董卿廉怎麽說都是掌控這一國刑罰的封疆大吏。但對於眼下當今聖上的嫡係長子吳嗔,縱然兩者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利益存在,但為了一個知遇之恩,為了一個為人為臣的忠字,董卿廉義無反顧的走到了吳嗔這邊,要知道這政治戰隊一旦錯站,那往往都是抄家滅族的勾當。

“殿下,繩索還需要一段時間,老臣先派人送點食物下來。”

發覺繩索還需要一段時間方能準備好,而據了解吳嗔已經被困在井下七日有餘,不論是從肉體上,還是心力上都無一不是陷入了疲憊的狀態,補充食物在所難免。

“如此甚好,那麽有勞董大人了。”

……

換了一身清爽的衣物,喝了兩口熱茶,吳嗔方從董卿廉的轎子中走了出來。

“吳嗔,接旨!”看吳嗔已經準備好了,董卿廉也不馬虎,當眾宣讀聖旨。

“罪臣吳嗔,躬迎聖恩!”盡管吳嗔對自家老子怎麽多年來,對自己之事不聞不問多少有點不滿,但如今卻是自己翻身之日吳嗔又豈能幹出破壞自己好事的事情?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昔妖後霍亂,動搖朝綱壞我國本,其心可誅其罪當斬。吾雖為一國之君,但秉持神器代天刑罰,上對得起先祖下對得起黎民,固不可任意妄為,望汝明朕之苦心。今逢新皇將立,大赦天下之時,朕念你人生坎坷又是我皇家一脈,故此赦免你一切罪責,在外做一個安逸侯聊此餘生,望汝珍重!”

整份聖旨顯得通俗易懂,並非如聖旨那般充滿了皇家的威嚴,又不想家書那般令人振奮,但不管其表達了什麽,有一條是真的吳嗔莫須有的罪名已經免了!

“臣,領旨!謝恩!”從董卿廉手*聖旨接過,吳嗔當即跪地謝恩,整個過程顯得是那麽的簡單,但對於吳嗔而言這一步卻是顯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