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雙腳蹬壁的反衝,吳嗔騰空而起,險之又險的避過了水莽第一波攻擊。

在空中翻身的同時吳嗔的眼光落在了水莽之上,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著實要了吳嗔的小命。

借著從井口透下的那點微薄的月光,即是隔著重重浪花的阻隔,花白水莽頭頂的那個泛著銀灰的小角,卻是未能逃過吳嗔尖銳的目光。

銀色小角在月光的掩映下,散發出陣陣令人暈眩的藍光,藍光在水麵的掩映下一點點的擴撒,整個水牢中的溫度瞬間下降到冰點以下,縱然隔得很遠吳嗔身上的衣服還是未能逃過一劫,衣物的表麵紛紛結出一層薄薄的堅冰。

花白水莽,銀角,藍光,暈眩,寒冰……

“妖獸!”當將眼前的一切聯係到一起,兩個被吳嗔一直深藏於心底的字眼跳入腦海。

“妖獸!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凡有靈性的生物就可以依靠修煉的方式,從自身,天地,宇宙三者之中任何一個,獲得力量進行生命的蛻變。借此擁有堪比修士的力量,而這類依靠修煉進行蛻變的動物,則被修士們稱為妖獸。”

蒲善留下的兩本筆記,一本記錄其修煉的心得和體悟,另外一本則記載了大千世界種種奇聞異事。

盡管筆記中對於妖獸的描述隻有寥寥幾句,但其中有一句話卻被吳嗔牢牢記住。

“同階,妖獸無敵!”

作為上蒼的寵兒,人類與修煉一道上,無論是在修為的突破上,還是在對於天地的領悟上,比之妖獸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在擁有這般逆天的天賦下,上蒼對於人類的元壽做出了設定,反之則給了妖獸在同等級中更強盛的力量。

“嗷!”水底的銀角水莽顯然不想給吳嗔喘息的時間,望著身體因去勢大減而下落的吳嗔,銀角水莽攜漫天水花向著吳嗔撲來。

望著在瞳孔裏越變越大蛇頭,身體滯空的吳嗔沒有絲毫的餘地,要知道武者在緊急先天之前都不具備飛行的能力,如果遇到身體滯空的情況那將會非常危險。如果要知道攻擊自己的會是已經開了靈智的妖獸,吳嗔也絕對不會使用這樣的方法,但錯已鑄成於事無補,隻要頂著頭皮上。

“給我開!”此時吳嗔沒有混亂,在急速調動體內元氣的同時,吳嗔盡量將身體保護起來。

雙臂發力,兩隻有著豆沙包大小的拳頭,狠狠地向著蛇頭砸了上去。

“轟!”

拳頭與蛇頭死死的挨在一起,兩者產生的巨大反衝使得白蛇一股腦的摔入水中。

至於吳嗔則借助兩者的反衝力,在空中再次改變了身形,一步登上了原先進入水牢的通道口。

“這牲口好生狡猾!如果不是我近來氣力再一次增強百斤,剛才便將折在此地!”站在洞口望著逐漸平靜的水麵,吳嗔的心提地更緊,通過之前的交手吳嗔已經肯定,銀角水莽不但氣力驚人而且生性狡猾,先後兩次猛撲一是虛二為實算的極準。

“蛇有七寸之短,怎麽大一條水莽,七寸又在那裏?”早已沒了之前的悠閑,盤坐在通道內,吳嗔一邊調息元氣試圖將衣服上的堅冰化去,一邊則注視這早已平靜的水麵。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無論是水底的銀角水莽,還在盤坐在通道中的吳嗔,兩者之間無一不陷入了相對的靜止,整個水牢中顯得異常的安靜。

早在半個時辰前,吳嗔便發現了這水牢中的水在緩緩上漲,盡管不知道這水究竟要漲到什麽地方,但望著頭上不遠處的那條分水線,早已明白此事不能善了的吳嗔,慢慢的做起了準備。

交戰的一刻在所難免,在這種心力的自我交戰中,吳嗔終於取得勝利。當水麵漲到即將與洞口持平的那刻,盤踞與水底的銀角水莽終於動了,張著血盆大嘴向著吳嗔撲了過來。

這時候水麵已經漲到吳嗔的腳底,就算再往上也不會有多大的空間,一心橫到底的吳嗔索性跳入水中,與迎麵撲過來的水莽撞到一起。

瞄著水莽七寸去的吳嗔,一下水便用腳勒住水莽的身軀,一隻手握著一塊青石狠狠的想著水莽七寸的位置砸去。

蛇,相傳是上古天龍的後裔,體內或多或少都存在些許天龍的血脈。經過修煉長出銀角便為莽,在莽的基礎上變成金角便為虯,虯煉化金角便是蛟,蛟之後方才是龍,至於九天至高存在的天龍不過隻是一個傳說而已。

但不管如何,眼前的這頭水莽絕對是一頭攔路虎,一頭攔在吳嗔涅槃重生之道上的巨虎。

“嗷!”

後發而先至,堅硬的青磚狠狠地砸在水莽身上。

七寸之地,蛇眼,蛇口無一不是蛇的致命弱點,一下子被青磚砸中七寸之地,水莽縱然彪悍但也不由的嗷嗷之叫,水莽的叫聲入嬰兒一般不太清楚,但卻也同嬰兒般嘹亮。

耳膜被震得生痛,但在此生死關口,吳嗔豈能在乎這些。

趁你病,要你命!

早就知道了水莽的另一個弱點的吳嗔,吳嗔一手抓住水莽的銀角,另外一隻手握著青磚死命地向著水莽的眼睛砸去。

咕咕咕……

隨著吳嗔不計代價地猛擊水莽的眼睛,加上水莽的七寸之地已經被吳嗔用腿死死地勒住,奈何水莽舞動全身,形成地恐怖攻勢卻壓根就挨不到吳嗔分毫。

麵對如此不利的局麵,再不轉變攻勢也就對不起水莽早已開化的靈智,忍著劇痛將吳嗔拖入水底,試圖依靠水將吳嗔活活蒙殺。

水莽下潛的速度很快,因此造成的恐怖水壓,險些將吳嗔從水莽的背部掀開,再切此過程中水莽不斷的改變下潛軌跡,試圖用自己的後背與井壁摩擦,依這樣的方式將吳嗔捏死。

長達半年的修煉,吳嗔的體能雖然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吳嗔畢竟還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人就必須要呼吸,沒有呼吸什麽都是白搭。當發現水莽險惡的用心後,在竭力保持自身不被水流甩下的同時,吳嗔也在思考如何快速擊殺水莽。

“咬!”對就是咬,在這種手腳都被束縛,有無利器可尋的情況下,除了牙齒還有什麽可以作為武器的,或許牙齒這種武器顯得太過落伍,但隻要有一絲希望吳嗔就得去嚐試。

要知道如果從水莽身上摔落,在這水中吳嗔絕對不是水莽的對手,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生還的可能。再且如果不去做等到氧氣消盡,吳嗔隻有被憋死一條路。

下定決心,吳嗔張開大口,向著水莽七寸的地方咬了下去,或許是天不該絕,吳嗔這一口咬的不但深而且準,一口便咬開了水莽的皮表,一股股蛇血順著這開裂口湧了出來。

看到這般效果,心早已經橫在一邊的吳嗔,那裏還管的上什麽,順著第一口的位置,又是一口咬下。

如果之前打中水莽的眼睛,產生的痛楚是抽搐型的,那麽如今的痛楚那絕對是撕心裂肺型的。

原先正在急速下潛的水莽,當察覺到這股痛楚之後,下潛的勢頭刹然而止,在水中不斷的扭動著蛇軀極力的想將吳嗔弄下來。

蛇軀甩動的巨力,轉瞬間便化為水波的形式釋放開來,整個水井的水麵宛如黃河長江,波濤起伏驚險萬常,就是條大船在此也能被這浪花弄沉了不可。

至於這一切的製造者,吳嗔依舊如附骨之膏般,貼在水莽七寸的地方,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吳嗔對付水莽的方式已經從咬轉變為吸。

在水莽因為疼痛而翻滾的開始,吳嗔一個不慎將湧出來的蛇血吸進的腹中,要知道為了咬開這水莽的皮吳嗔著實喝了不少水,這一口蛇血下去不但腥辣難耐,而且腹中竟有了飽腹感。

盡管如此,順著這口蛇血下去,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卻從腹中升起,一般人或許不知道這代表了,但早已開始修行的吳嗔卻知道,這是元氣而且還是最為精純的元氣。

因為煉化陰魂的元氣,吳嗔的基礎打得又快又好,嚐過了好處的吳嗔再次麵對這麽精純的元氣,那裏還跟水莽客氣,當即附在蛇背開始吮吸起來。

要知道吳嗔的肉體早已經達到了練皮的巔峰,時時未能突破晉級練器,其中的關鍵在於飛雲鶴舞這套拳法不全,單單那掛鶴式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將人體推入練器期,至於另外的百分之五十則需要元氣的補充,而如今這團元氣則正好補全了另外的百分之五十。

肉體的自我脫變再一次開始,麵對這種發自肉體本身的脫變過程,吳嗔根本就不插手不得,每一口蛇血在吸進腹中便會被血肉自動吸收,進而轉變為元氣供給肉體的脫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