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之畔,綠水之傍,一座古典幽靜典雅的小院坐落其中。

迎著初升的朝陽,小院內不時傳出幾聲,打拳練氣地吐納之聲。

“此地在地理位置上,算是上梁的管轄,但誰不知道此地到上梁足足有百裏之遙!”打上一桶清水,衝去滿身汗水,直接將身子淋了一個透。

“不過也好,待著總比待在天牢中有盼頭,最起碼我的自由是得到保障地。如今手頭還有點小錢,等會先進城買點藥材,總不能一直指望著蒲善的百味純和采靈丹吧!”

剛剛練完功,清水衝在身上也感覺不到什麽,穿戴好衣服領著一袋子碎銀,吳嗔便走出了院門。

自吳嗔出獄到今,一晃已經有大半個月的功夫,這半個月來吳嗔一直待在小院中,對外說是養傷實則是將天牢中帶出來的東西掩藏好。

畢竟如百味純,采靈丹這級別的東西,對於世俗中人那可是相當一筆不小的財富。不說這件事可能引起的政治事端,單說著兩份東西的價值,足以將吳嗔看似平靜地生活打亂。

寶物雖好,但總有用盡的一天,經過半年多的消耗,不論是百味純還是采靈丹,都已經進入一個相對告急的狀態。

如果不能從別的方麵進補元氣,吳嗔如今如此快捷的修煉模式也將告一段落,對此顯然不是吳嗔願意看到的,在這樣的*下吳嗔將目光落在了藥材上。

藥材作為天生地養之物,直接使用的效果或許及不上成藥的十分之一。但卻可解吳嗔一時隻需,隨著修為的日益增進,往日七日一服的采靈丹,如今不足三日便需要服用一顆,如若不然每每夜深人靜之時,吳嗔總會被饑餓驚醒。

對此好歹有蒲善留下的筆記可查,不然吳嗔豈不是擔心死了,不過根據蒲扇筆記中的描述,這種情況說好搞也好搞,說難道搞也難搞,關鍵還是在元氣的攝取上。

要知道不管是那一門功法,其力量的根本都是天地之間的元氣,並且隨著修為的增進,修煉過程中元氣的消耗也將變大大。想要改變這種情況,唯有通過食補,藥補的方式,這就是為什麽長生的夢一般都是富人在做,其原因便是在此過程中消耗的金錢實在太多。

赤骨酒,成年赤練蛇三條,成年虎肋骨三對,百年生草參一株,枸杞子三斤,龍纏草一斤,上等白骨酒一壇。

赤骨酒作為一種藥酒配方記錄在蒲扇的筆記中,當然像是這樣的配方在蒲善的筆記中零零散散記錄了七八頁,從中不難看出蒲善對於酒的推崇。經過吳嗔的反複對比,這赤骨酒造價最低,配置方法最為簡單,並且對現階段的吳嗔來說效果最好。

考慮多番,最終吳嗔決定配置這赤骨酒。

……

時隔八個月,吳嗔又一次來到上梁城的城門口,不過此次吳嗔是以肉身到達,而且在今天吳嗔將光明正大的走入上梁城內,去感受上梁城內多年未聞的喧囂與繁華。

拎著錢袋,吳嗔走在可以同時讓四輛馬車一同運行的青石街上,感受這人來人往車流不息的鬧市,吳嗔一點點的融入其中,最終消散於鼎沸的人群裏。

磨合走了三千來步,吳嗔終於來到了上梁城城區最大的藥材集散地,南城仁和路。

說道南城仁和路,就不得不說下仁和路上的“鬆芝林”和“柏陽堂”。此兩大藥堂在辰星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大藥房,其經營之廣將這片大陸上百分之八十的藥材生意包在門下,可以說在這裏隻有你想不到的藥材,沒有你找不到的藥材,當然其中關鍵還是錢。

“這就是鬆芝林,不愧是上千年的老店。”抬頭望著街邊放置的金字招牌,那一筆一畫盡顯大家風範,讓人一看便產生駐足留步進店一看的想法。

鬆芝林與柏陽堂雖說都是買藥材的店鋪,但懂得其中奧妙的便會發現,鬆芝林經營的全部都是原材料,而柏陽堂則多*一些成藥,至於兩者孰優孰劣不好判斷。

畢竟柏陽堂的“祿蜥酒”,在蒲善的筆記中有著“天有三星福祿壽,地有三釀福祿壽”的美名,其中福值得是采芝齋的福酒,龜指的是龜仙流的龜神美酒,至於祿自然便是柏陽堂的祿蜥酒。

走進店鋪盡管是正午時分,但店鋪中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中大部分是穿著綾羅綢緞的商賈,少部分則是身穿武士袍的武生。

“這幫子武生別看一個個長得魁梧厚實,但身上真正有功夫的也就幾人而已。”望這眾人虛浮的腳步,吳嗔內心不由得輕輕地念叨。

要知道一個皇朝,想要長久的統治下去,就必須不斷地削弱民間的武力,增強自身的武力從而形成一個製衡。

經過數百年的統治,如今在辰星國內想要學武,就必須要去講武堂中取得武生的資格,不然私自的練武將被視之為一種叛國,當然官宦之家不再此列,從中不難看出辰星帝國,對於民間武力的約束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近一年來吳嗔日夜習武,未曾浪費過一天的光景,同時又從蒲扇的筆記中汲取了大量的修行常識。用心觀察之下多多少少能看出些東西,像是如今站在這裏的武生,多數肌肉鬆垮,完全不想習武之人那般肌肉飽和筋骨緊密。

“看客官穿著一身錦袍,想必是要買些泡酒的藥材,本店新進了一批當歸,龍須草,金銀花,另外還有龜背,水母,七步蛇,不知道公子要些什麽?當然如果要成品也有,不過要貴上一點。”

看到吳嗔在店鋪裏徘徊,一個幹活激靈的夥計當即迎了上去。

“我要一些活物,不知道貴店可能提供。”要知道活物泡酒,最講究的便是“活”字。活物與死物兩者的功效是完全不一樣的,夥計之前說的藥材都好,但卻不實用,最多就是泡製一些跌打酒而已,想要泡製出能活血養生的藥酒卻是相差太多。

“要購買活物這裏請,不知道公子要買那種活物。本店經營的活物多達上千種,其中蛇類便有上百種,像是什麽七步蛇,五毒蛇,火蛇,赤炎蛇,眼睛蛇之類,按產地分也有不同的品種,不知道公子要什麽樣的。”泡製藥酒最常用的活物還是蛇類,當然也有些人是用別的毒物,但不管是那一種毒物越毒功效越佳。

“黃岡坡,赤練蛇有嗎?”對於這些講究,吳嗔自然已經從蒲扇的筆記中看到,蒲扇並在配方下麵特意留了一句話。

“公子,看來你也是此中行家,之前多有造作還望公子包含。這黃岡坡赤練蛇,又被人稱之為赤練蛇族的皇族,其毒性之烈三步之內便可斃人性命,成年蛇皇更是能用蛇煙殺人於百步之外。”聽吳嗔說道赤練車,夥計當即話語一轉,將黃岡坡赤練蛇簡略的介紹了一遍。

“錢不是問題,我要三條,毒性越強越好!”伸出三根手指,吳嗔不由搖了搖頭了,這夥計實在是太機靈了點。

“公子,還要些什麽,我好一並給你拿來。”要知道在鬆芝堂購買活物的主顧,基本上都是自己泡酒的主,對於這種綜合性的買賣,鬆芝堂最樂意做也最擅長。

“虎骨三對,百年生草參一株,枸杞子三斤,龍纏草一斤。”將剩下的藥材盡數說了一遍,要知道每一份藥酒的配方,都是經過前人無數次嚐試方才總結出來,如果是人有藥材就能釀出一壇赤骨酒,那還要人活嗎?因此吳嗔倒也不擔心配方泄露的問題。

“好嘞,都記下來了,虎骨我們店裏有白虎骨,黑虎骨和普通的虎骨,不知道公子要那一種。”將吳嗔報的東西記下,夥計當即詢問其對於虎骨的選擇。

“不用多說,全部給我用最好的。”吳嗔聽夥計怎麽一說,當即不由頭大,要知道蒲扇記下的那張配方所有有藥材,配置過程,但對於藥材的選擇卻是寫的很籠統,像是赤練蛇的產地也可能是蒲扇隨意寫下的,要是被夥計一一詢問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幹脆一律都用好的。

誰讓吳嗔出獄之前從皇宮得了百兩素金,千兩白銀,這些錢足夠吳嗔揮霍一陣子了,更何況如今這錢是使在練武上,吳嗔更沒有節省的理由。

“公子樓上請,配齊這些藥材可能要花費些時間,公子可以在樓上先喝會茶,小的立馬給你去辦。”

將吳嗔往樓上雅間裏一送,一杯參茶一遞,夥計當即想吳嗔告了一假便下了樓。

將參茶端在手上,吳嗔不由得搖了搖頭,整個雅間內七八張台子都已經坐了一些等藥的客人,這些客人中間不乏一些真正的武者,望著這些談笑風生的武者吳嗔將茶杯一放閉目養神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從樓梯傳來,隻見一身穿正二品官服的年輕人,扶著一把折扇走了上來,同時身後還跟著三位恐有武力的侍從。

“李大人,不知道此次是什麽風將你吹來了。”看到走上二樓的年輕人,原在一旁坐著的掌櫃當即跑了出來。

“能有什麽風,還不是太子峰搞出的事!他還真當自己是這塊料!”將手中的折扇拍了正響,年輕人狠狠地找了張空位坐了下來。

“李大人,你這話萬萬說不得啊,如今太子峰勢大你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望著陷入氣頭中的李大人,店老板可真的是坐立不得。

“朝堂之中他上我下,但他又能奈我李景逸何?你修要做這般模樣。”將夥計抵上來參茶灌了兩口,李景逸長長地喘了一口氣之後方才開口說話。

“哼,還不是為趙家千年血精搞得鬼。”氣氛的抖了抖身上的官袍,李景逸放在將身子坐正。

“千年血精,倒是好東西,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有什麽鬼!”先是聽到有關於太子峰的事情,後又聽到事關千年血精,坐在一邊的吳嗔腦子不由得活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