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關係(原三寸陽光)
從紀念館出來,原本晴朗的星空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細雨,伊果走進雨中,仰起頭,任雨水盡情地落在臉上。吐了口濁氣,終於結束了,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剛剛還不覺得怎樣,現下覺得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疼痛如潮水般湧來。
肩上的槍傷這時火辣辣的,血水與雨水相溶暈在黑色的外衣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伊果伸手摸了摸右胸以下的地方,倒吸一口冷氣,心裏哭笑,這苦肉計真不是好使的,老徐下手太狠,居然踢斷了她兩根肋骨。
緩慢地移動著腳步,朝與鄭建邦事先約好的地點走去。一路上時不時遇到些人,大多行色匆匆與她擦肩而過,隻有一些官階比她小的會停下腳步向她敬禮。伊果身上有些許狼狽,把長發放下來遮住她肩上的傷口,挺直腰板,盡量穩住腳步,沒有人看出她的不正常。
她詫異,k不是已經被鄭建邦抓起來了麽?照說襲擊國會大廈的人已經找到,局麵應該得到控製,為什麽這些人看起來如此嚴肅。難道,沒有抓住他?
電話在這種詭寂氣氛中響起,顯得格外突兀。
鄭建邦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東西到了嗎?”
雖然他的聲音平時聽上去也很嚴肅,但現在伊果平白覺得這嚴肅中透著焦躁。“嗯,正在來的路上。”
“走到哪兒了?”鄭建邦的話緊接著說出來,伊果更加確定了剛才的感覺不是錯覺。
“講武堂。”
“立刻……….”
電話那邊突然沒了聲音,“局長?局長?”伊果喊了幾聲沒有回應,又貼著電話仔細聽了一會兒,隻有細微的像是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
感覺到事態的緊急,伊果顧不得身上的傷快步跑起來。
穿過國會長廊前麵有個巨大的噴泉池,那裏位於宴會廳的北麵,是與鄭建邦約定見麵的地方。
爆炸發生之後這邊是最先搜查的地方,此刻國會長廊上隻留著一個小隊站崗,站崗的隊員瞟見伊果的證件,立馬恭恭敬敬地敬禮,伊果朝他們點點頭,神色嚴肅地快步走過。
穿過一個哥特式建築的拱門,隱隱能聽見水聲,再向前走,半個操場大的圓形噴泉池出現在眼前,池子分三層,最上麵一層的正中央立著一個黑曜石做的麒麟,第二層從水底透出強光,照著最上麵的麒麟,讓它在夜色中也栩栩如生,水從最上一層瀉下形成漂亮的水幕。
四周沒什麽人,除了水聲什麽也沒聽見,沿著池子邊緣走了很長一段,地上突然出現一雙男人的腳,黑色的皮鞋被擦得岑亮。
伊果快步跑上去,原來地上不止一個人,那男人旁邊還躺著一個穿著華麗的中年女人,血在他們身下蕩開,混合著雨水形成一條小流。這兩人正是鄭建邦和羅蘇,伸手探他們的頸動脈,觸摸到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冷卻但已經沒有脈搏。
她的長官死了,這是怎麽回事,伊果強壓著心裏的恐懼,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見他們都是一槍斃命,推算著他們應該是在和她打電話的時候出的事,但她當時沒聽見槍聲,那麽凶手用了消聲器,是什麽人要殺了他們?不?應該說,是什麽人能有這樣的能力在這裏殺了他們?伊果越想越覺得害怕,她仿佛看見自己走進了一個巨大的旋窩裏麵,她想掙紮卻無能為力。
電話又響起,伊果顫抖著手接起來,聽到裏麵的人急促而焦急地說:“謝天謝地,你終於接電話了。聽我說,你現在必須馬上離開國會。”
伊果半天不回話,電話裏的聲音更加焦急,“伊果,伊果,你在聽嗎?”
伊果回過神,問:“木菱,怎麽了?”
木菱似乎鬆了口氣,“我查到吳驥就是那個為文海提供軍火的幕後黑手,什麽‘黑皮書’都是他媽的狗屁,我已經通知了蘇部長,鄭局長也一定知道了,你現在出現在吳驥麵前就隻有個死,你快點離開。還有,還有,文海身邊有個人叫k,他是吳驥的人,你不要……”腦袋‘轟’的一聲變得空白,後麵木菱說了什麽,她一句都沒聽到,暈眩地感覺隨之而來。
現在是什麽情況她混亂了,無意識的把電話掛斷。心被人生生撕開,連著身上的傷,疼的她不能呼吸,狠狠抓著自己的心,癱軟地坐在地上。
她的腦海裏一直環繞著‘k是吳驥的人’這句話。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布的局,他從開始就知道她是安全局的人,他什麽都知道卻看著她像個小醜一樣在他麵前演戲,她自以為騙過所有人,結果被騙的隻有她自己,最可悲的是,她入戲了,他卻還在看戲。她隻不過是他們的棋子,轉移文海注意力的棋子。他們把她當擋箭牌,隻為了拿到‘黑皮書’,好銷毀與文海交易的證據,繞了那麽大一圈,隻為了他們自己,多麽可笑,她為之付出犧牲了一切,結果隻為別人做了嫁衣。
眼淚抑製不住的留下來,落在雨裏無影蹤。
身後有人走近,腳步很急,在離她幾步的地方停下來,“伊果!”
k看見伊果的時候,吊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還好她沒有事。她背對著他坐在地上,單薄的身影讓他無由來的心疼,他現在隻想狠狠地抱著她,永遠不要讓她離開。
剛踏出了一步,伊果猛地轉過身用槍指著他,“別過來!”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一滴淚剛好滑下,看著他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漠與陌生還帶著無盡的悲傷。
k頓住,她知道了,她的眼神割痛了他,到嘴邊的話終是沒有說出來,他能說什麽?想把她的淚抹掉,身體先去理智邁出一步。伊果的眼裏閃過一絲決絕,扣動扳機。
k的腳步又頓住,看了看中槍的手臂,眉頭都沒皺一下,又抬頭靜靜地看著她。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心疼,伊果受不了這樣的他,到現在他還在演戲,是想要她拿到手的‘黑皮書’,她痛恨自己現在還是下不了手。
突然感覺到四周來了不少人,見躺在地上的兩個人頓時明白是怎麽回事,k的神色冷了幾分,吳驥想借鄭建邦和羅蘇的死嫁禍給伊果,順便拿到‘黑皮書’。以伊果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有發現即將來臨的危險。
伊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k抱著滾到一邊,一枚子彈瞬間從她耳邊擦過,接著他又拉著她躲到噴泉池邊,四周一下子沒了聲音好像剛剛根本沒有人開槍一樣,k稍稍探出頭看了一眼又迅速縮下來,轉頭對著伊果說:“我數到三,往左邊跑,你在前我來掩護你。”
事情發生的突然,k沒有發現伊果反常,隻以為是她不肯和他說話。
伊果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眉頭早就皺成一團,狠狠地要咬著嘴唇不然疼痛聲溢出來。如果剛剛她沒有想到為什麽鄭建邦和羅蘇會死,那麽現在她知道了,他們知道了他的事,他必須把他們殺了然後讓她來背黑鍋,再從她手中拿到‘黑皮書’,果然是一石三鳥的計策。
伊果認定k救她是為了她手上的‘黑皮書’,因為以k對她的了解,知道硬搶不一定能討到好處還有可能功虧一簣,還不如讓她自己乖乖交出來,另外,如果她想活就必須承他這個情。現在的她被今晚發生的事情遮住了雙眼,以往的冷靜沉著被感性的思想取代,沒有細想如果k想拿到她手中的‘黑皮書’有的是辦法,何必救她多此一舉。
k大吼一聲,“走!”
伊果按k的話往左邊跑,頓時,槍聲四起,子彈像是長著眼睛一樣隻往她身上飛,她邊跑邊開槍還要躲著敵人的射擊,若不是後麵有k,她怕是才跑出來身上就變成馬蜂窩。
k掩護著伊果在槍林彈雨中前行,雖然看不見他的身影,但她能聽出他的槍法如神,幾乎每開一槍都有一人應聲倒地。敵人大概沒有想到k會對他們下手,還槍槍斃命,不得不分散火力對付他。
伊果轉身解決了個敵人,沒看到正前方又出現兩人阻了她的去路,躲避已經來不及,眼看子彈以驚人的速度射來,腰上突然一緊,k不知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強有力的手臂攬著她轉了兩圈,閃電般隱在石柱之後。
槍聲還在耳邊回蕩,世界卻在這一刻變得安靜,他的手臂還是緊緊地勒著她的腰,後背貼著他的前胸,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咚咚咚’一聲聲敲打進她的心。
k護著伊果左右開槍,不急不緩,絲毫好不見慌亂,敵人還是顧及k的身份沒有下死手。石柱對麵的房間不知什麽時候打開又關上,走廊上兩個人影突然不見。
k改拉著伊果的手穿過房間從窗戶一躍而住,落地的時候伊果悶哼一聲,k疑惑的眼神傳來,伊果微低著頭無聲搖了搖,因為在夜裏看得不清楚,k沒想太多,帶著她繼續跑。
宴會廳裏的混亂已經被控製,驚嚇的國會太太和小姐們顯得無比疲憊,她們隻能在裏麵幹坐著,整個宴會廳死氣沉沉,哪裏還有歡聲笑語。安全局還沒有下命令解禁,開始對宴會廳裏的人做登記。文雯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來回踱步,文海和老徐到現在都沒有出現,k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她隱約有了不祥的預感,開始為自己擔心。
一雙手拍在她肩膀上嚇得手上的電話都掉在地上。
“文小姐。”
文雯轉身見幾個保全打扮的人站在身後,吞了吞口水,強壯鎮定地笑了一下,“有什麽事嗎?”
保全把她的手扣在背後,“請跟我們走一趟。”
文雯掙紮,“去哪裏,你們是什麽人?”心跳因為害怕跳的飛快。
“文海被列為此次爆炸案的嫌疑人之一,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笑話,我父親與國議院總理大人的關係你們不知道嗎?他怎麽可能做這種事。快放開我。”文雯的話說的大聲,很多人都朝她這邊看來。
男人沒有理她,扣著她的手緊了緊,推著她向前走。
“放開我!你敢這樣對我,我父親知道不會放過你的!快放開我!你們有什麽證據就抓人,我不走,除非你們拿出證據來,不然……..”
本就安靜的宴會廳被文雯一鬧頓時又開始躁動,周圍的竊竊私語和厭惡可恨的眼神讓她覺得崩潰,她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卻沒有人來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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