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很重要的人物,咱們也是朋友,你就不能陪陪我,讓我的士氣高一些?”太子景眼中電波直閃,那一片蒙麵巾對他來說真的算不了什麽。
琳琅正要說話,卻見太子景眼中神情一變,急匆匆地說了聲:“美人兒,後會有期。”便縱身越牆而去,看起來像是有什麽怪獸在後麵追趕似地。
琳琅正奇怪,身後微微風起,一支鐵鉗般的胳膊將她擁進了懷裏,有人微帶酸意道:“看什麽,人都逃不見了。”
琳琅笑著一轉身,身子一竄,狠狠一口吻在獨孤玦的嘴上,卻“哎喲”一聲,苦了臉捂住嘴巴,獨孤玦那一圈硬邦邦的胡渣紮的她生疼。
“活該,不老實就得受懲罰。”獨孤玦看看太子景離去的方向,有些兒生氣道:“難道他比我好看,那麽戀戀不舍。”
難怪太子景跑那麽快,原來他已經聞到了醋味,還口口聲聲說是朋友,真不夠義氣,琳琅急忙表白:“哪有?他怎麽比得上你好看。”
獨孤玦還有些兒不依不饒:“跑到這裏來,心裏想著一個,麵前還勾搭一個,要不是我來的巧,你這女人,哼。”
“他都已經死了,你還計較什麽?”琳琅神情一黯,鬆開獨孤玦,垂頭不語。
他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隻是得了這麽一會兒空閑,想來看看她,誰知開口就是錯。
“好了,你要想就想,隻是別當著我的麵不行?我隻有一點點功夫,難道你就打算這麽對我?”獨孤玦將琳琅帶入懷中。
“小玦玦,我是喜歡過子墨,可是後來,我是把他當成朋友,很好的朋友,而你是我的相公,這兩種感情是不一樣的。我能和他談天說地,但是,我隻想和你守住這一生,生兒育女。”琳琅轉過身,真誠的看著獨孤玦。
他深邃的眼眸裏浮起點點浪花:“你有沒有怨恨過我沒有阻止他尋死?”
琳琅搖頭:“這些天我一直無法忘記那時的情景,我想明白了很多,成王敗寇,子墨內心是個追求完美高傲的人,雲清夫人和女王的死,對於他來說已經斷了活下去的念頭。你給過他機會,但是他已經不需要了,對於他來說,這樣的選擇是忠孝兩全,最好不過的結果。”
她果然是愛他的,懂他的,獨孤玦安心了,他一直擔心琳琅會在顧子墨死去的陰影裏走不出來,其實她的內心比他想象的強大得多。
“琳琅,知我者莫過你,等到戰事平息,你得好好為我多生幾個孩子。”獨孤玦親吻著她的手道。
“才不要,我現在又不是你什麽人。”琳琅扭臉,故作矜持。
“那就再成親,生孩子。”獨孤玦不假思索道。
“都沒有求婚,我還沒有答應嫁給你。”琳琅繼續擺譜。
“算了,你這女人真是口是心非,現在就先要了你,生了孩子看你還答不答應。”獨孤玦說著,抱起琳琅,飛簷走壁,就近進了一處宮殿,將琳琅往床上一丟。
她的臉上沒有羞惱害怕,而是有些興奮,看看雄性荷爾蒙爆發的男人顯得多麽的性感誘人啦。
隻是,當獨孤玦準備脫了盔甲大幹一場的時候,琳琅卻叫住了他:“小玦玦,先別脫,我有話說。”
獨孤玦不解地看著琳琅,卻還是坐下了:“怎麽,你不會真要等到我再娶你,才讓……”
“不是,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琳琅憐惜的摸著獨孤玦浸染了戰火硝煙的麵頰:“你看你,不知道多少天沒有安生睡個覺了,難道還想耗費更多的體力在這上麵?你不怕別人說你是個色字當頭的元帥,我還怕被別人罵是紅顏禍水呢。好好休息一會養足精神,隻要勝了,以後,還怕沒有功夫在一起?”
獨孤玦定定地看著琳琅,就像是剛才認識她一樣,說道:“萬一這城守不住……我們無路可退,我沒有援軍沒有自己的地盤……”
“你在哪裏,我就跟你到哪裏,上天入地,我賴定你了。”琳琅蠻橫霸道地說。
獨孤玦朗聲大笑:“我堂堂戰神會打敗仗,會讓我的女人失望?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會輸,不過,你這麽回答,我很滿意,好,聽你的。”
獨孤玦躺上床,將頭枕在琳琅膝上,很快就睡著了,他真的很累了。
琳琅低頭看著他眉眼,隻覺怎麽也看不夠。
但願這一仗真的能勝,蒼梧江山重新回到獨孤皇室手中,那時候,他們就能快快樂樂一輩子在一起了。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幾日後,琳琅那時正坐在窗前看著外麵一片桃紅柳綠大好春光,獨孤玦堅決不準她上城樓去,第一次,她那麽聽話地就呆在皇宮裏,與程華芳聊聊天,幫廚間做些吃的,盡量不讓自己閑下來去想前麵的戰事,不去想獨孤玦。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不要獨孤玦因為她而分心。
而印偉祈傷勢稍稍好轉,也上了戰場。
“姐姐,姐姐。”印偉祈一身戎裝,連走帶跑地穿過庭院直奔她而來。
手一抖,琳琅忽地一下站起來:“怎麽了?說重點。”
“好消息啊,我們的援軍來啦。”印偉祈笑道。
“怎麽可能?不是說各地支持我們的,大多路途遙遠,又與女王先前留下的人馬在纏鬥,不可能有援軍的嗎?”琳琅又驚又喜。
“你說的沒錯,可來的不是蒼梧軍隊,你猜,是是哪家的兵馬?”印偉祈居然這時候賣起了關子。
“你怎麽這時候還要人猜啊,看看把琳琅都急壞了。”程華芳正好過來,嗔怪道。
“是甘圖的軍隊,一開始,我在城樓上看到又是一批黑壓壓的人馬過來,心想女王到底籠絡了多少人馬?這些天血戰下來,再來一次更大的衝擊,這城門肯定守不住了。沒想到,那人馬一過來,權老賊的隊伍就亂了,姐夫那個朋友,原來竟是甘圖的太子,然後他在姐夫掩護下出城與甘圖軍隊匯合,說要親自指揮。看來,權老賊這次輸慘了,姐夫要我回來休息,順便要你放心。”印偉祈一氣說完,程華芳適時地為他遞上茶水。
太子景已經自曝身份,證明他覺得時機已經到了。
景,你真是說到做到,夠哥們,我和獨孤玦都沒有交錯你這個朋友,琳琅也興奮起來:“偉祈,走,我們回攝政王府去。”
馬上就要全麵勝利,她不能幹等,是該為獨孤玦做些事情了。
但是她的話沒有人回應,扭頭一看,隻見程華芳與印偉祈兩人正竊竊私語,一個俊臉上神采飛揚,一個美麗羞澀如花幸福的小女人模樣,琳琅吐吐舌頭,看來這裏她是多餘的。
於是,那兩人濃情蜜意間渾然不覺琳琅已經退了出去。
太子景率領甘圖大軍,果然威猛,而權丞相帶領的本來就是幾路人馬混合而成,順利的時候倒也沒有什麽,一旦不順了,就各有各的打算,出現了分歧。
有一路人馬見大事不妙,原來獨孤玦還有後手,看那一片滾滾而來的甘圖軍隊,再不信權丞相說就算是困也能將獨孤玦給困死的話,打馬便帶著自己的人馬跑回老家去了。
而另一隊陪著權丞相打了一會兒,看看眼前根本勝利無望,被獨孤玦等人輪番的許諾招降說的動心,便與權丞相商議投降。權丞相這會兒騎虎難下了,明知道他再抵不過獨孤玦的前後夾擊,可是別人好說,當初女王害死先帝可全是他慫恿的,獨孤玦能饒得了他?
硬著頭皮,權丞相也不能投降啊。
於是,為了表達投降的誠意,保全自己,另路人馬趁權丞相不備,砍了他的頭向獨孤玦投誠。
權丞相手下的人馬原先有不少就是獨孤玦的,隻是被他這幾年來想了各種辦法連消帶打的,不是分散,就是剝奪了兵權,現在,權丞相死去,他們毫無懸念的也跟著要投降,那些負隅頑抗的,很快也被殺或者擒住。
這一戰曆時半個月,因為甘圖大軍的到來,勢如破竹,一日不到就宣告結束。
將軍中事務簡單明了的分派給各個將軍來管理,獨孤玦帶著陶似玉直奔皇宮而去。
路上全是戰後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知道何時才能恢複之前的繁榮祥和了,獨孤玦在心裏盤算,先得將軍隊安頓好,收編那些投誠的士兵,還要將甘圖的人馬歡送走,看來要顧上京城的百姓得過些時日了。
越往前行,獨孤玦和陶似玉就越是看到更多的百姓們有拿著碗,有挎著籃子的,扶老攜幼的都急急往一個方向而去,這是怎麽了?
正好一隊騎兵迎麵而來,距離近了,原來是劉濤。
“王爺,陶將軍。”劉濤看起來也是往那個方向而去,獨孤玦就更好奇了。
“你和這些百姓都往那邊跑幹什麽?”
劉濤猶豫一下,獨孤玦不爽了,有什麽事情需要瞞著他的?
“本王命令你說,不然軍法從事。”
劉濤隻得開口:“我們去攝政王府。”
“去那邊幹什麽?”獨孤玦預感到這是跟琳琅脫不了關係。
果然,劉濤說:“王妃,不,薛姑娘在那邊施粥,說是賑濟城中的百姓。”
她這不是胡鬧嗎?
現在大局初定,城中還很不安全,就算要替他穩定民心,也不能挑在這個時候,獨孤玦急忙帶了劉濤和陶似玉往攝政王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