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的事情先不提,這個陶似玉,你到底什麽意思?在我麵前就一臉堅決的退婚,還大義凜然,就分開這會功夫,你連別人的衣服都穿上了身,要我怎麽信你?誰知道你下次一生氣是不是就會爬上別人的床去。”

琳琅一邊說,一邊就往床下蹦。

“她是關心我,我們以前就是這樣,和劉濤關心我一樣,你怎不講理?而且,隻是個披風,她的衣服我哪穿得下?”獨孤玦一把抓住琳琅踢過來的腳,讓她動彈不得。

“我就不講理了,這裏有個糾纏不清的陶似玉,府裏還有個溫柔似水的柔妃,外麵還有你要聯姻的程華芳,誰知道在什麽地方還有些什麽女人等著你?”

琳琅這會什麽都不顧了,劈裏啪啦扯出一堆有的沒的事情,全往獨孤玦身上扣。

獨孤玦一開始聽到琳琅這麽“栽贓陷害”,臉都青了,但是聽著聽著,他的臉上居然浮起了笑意。

琳琅更是惱火,她這麽生氣,他居然還笑?

可是她跑也跑不掉,於是就拚命的瞪獨孤玦。

“琳琅,小時候我總是不懂,為什麽先帝的妃嬪在一起的時候親親熱熱都像姐妹,可是背地裏卻相互說對方的不是,有一次,我無意間和蘭蘭說到這個事情,你猜她怎麽說?”

“我管她怎麽說?我對你們的情話沒興趣。”琳琅有些惱羞成怒了,他還提蘭蘭?不知道人家最大的敵人就是她?

可是獨孤玦不管不顧琳琅的反應,自顧往下說:“她說那些女人吃醋了,吃醋是因為喜歡。雖然那些妃嬪不一定有多麽喜歡先帝,可是,她們沒有選擇,進了宮就必須喜歡同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要喜歡的人太多,每個人都希望他能喜歡自己多一些,於是就拚命說別人的壞話。我早該知道,那天,你看見我和程華芳在一起是吃醋了,我應該說清楚,而不是一走了之,幸虧你沒有走,不然,我該怎麽才能找到你。”

“獨孤玦,你什麽意思?我吃醋?嗬,我幹嘛要吃醋?別以為你長了張漂亮臉蛋,天下女人都該喜歡你。”

她心虛了,氣短了。

他卻得意地隻是笑。

“琳琅,你喜不喜歡我?”

人家都已經說了這麽多,你會不知道?

琳琅沒好氣道:“不知道。”

“你喜歡我對不對?”

“知道你還問?”

“我想聽你說。”

“沒什麽好說的。”琳琅哼了一聲揚起臉,故作不理睬獨孤玦。

於是獨孤玦看到她脖子上那一塊被他捏出來的幾點手指印,輕輕地撫了上去:“疼嗎?誰帶你來的?怎麽躲在大帳裏也不告訴我?差一點……”

他溫柔的觸摸,低沉的聲音,令琳琅心裏那隻小鹿又跳的飛快。

這種感覺原來就是心動!

她早就心動了,而不自知。

“都是你,差點沒捏死我。我求劉濤帶我來的,你不準罵他,偷偷躲起來,也是我出的主意,想給你一個驚喜。”

“以後有事對我說,不要去找別人。”

她看著他俯首,眼中彌漫了滿滿的柔情,熱熱的唇輕輕點在她的脖頸上,那種無法言喻的愉悅,激動,酥軟,瞬間從那裏擴散到全身。

他唇邊帶著迷人的笑意,加重那個吻,沿著她的脖頸向下而去。

他嫌她的衣衫多餘礙事,那麽美妙的地方都被掩蓋,於是一手攬了她的腰,一手在前掃除障礙物,然後將唇迫不及待地印上去,宣告那些芬芳之地的所有權,享受那柔軟的溫暖。

“你,幹嘛?”等琳琅發現形勢不對的時候,她已經將所有的主動權拱手相讓,想討,獨孤玦也已經不讓。

“我想幹什麽,難道你不知道?”

“不要,冷。”

“你先要我脫的,自己穿那麽厚,太不公平。”

“已經差不多了,你還脫?再……就沒有了,你才不公平。”

“那就讓你覺得公平。”

大灰狼將剝光了毛皮的小白兔丟在案板——不,是床上,動作飛快地將自己身上狼皮三下五除二地給扒掉,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燒,便撲向了蜷成一團的小白兔。

“這樣不冷了吧?”他還頗為自得地炫耀。

那個一向自認為心裏住著個大色狼的小白兔,看到這隻沒了狼皮的大色狼,忽然發現,她在現代看到的那些片子,其實比起眼前的真實境況來,那種感覺差得太遠了。

所謂百聞不如一見,雖然剛才,她竟然會有些害羞地閉了一下眼,沒有看到這隻大灰狼那誘人身材的全貌,等到醒悟的時候,他已經裹著毛毯整個都壓了下來,將她一起卷在了裏麵,可那種肌膚相親,尤其他的皮膚帶著涼意的感覺仍是那麽刺激了。

還有那熱辣辣的吻鋪天蓋地而來,身上那具光滑肌肉紋理充滿男性力量和魅惑的壓迫感,使得琳琅心裏陡然升起一股強烈而陌生的欲望,她緊緊抱住獨孤玦,隻想與他融為一體。

“獨孤玦……”

“不是這樣叫的。”他喘息如牛,卻還能這麽清醒地提醒她。

“小玦玦?你說隻準蘭蘭叫。”她有些委屈地嗚咽道。

“這是你取的,跟她沒關係,這時候,不要說別人……”他低頭奮戰,看著身下的她目光迷離,任他的大掌在全身遊走肆虐。

“小玦玦,你是我的。”她喃喃道。

“你也是我的。”

什麽陶似玉,柔妃,女王,程華芳,蘭蘭統統見鬼去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獨孤玦,這一刻,不關天長地久,不關激情風月,我隻是清楚地感覺到我喜歡你,那麽那麽地喜歡你,感謝上天讓我來到這個時代,感謝你霸道的堅持,讓我沒有錯過你。

一向冷清的大帳裏,搖曳的燭光下,融融的春意一點點充斥其間,仿佛朵朵鮮花在次第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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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涼意,琳琅將伸出毛毯的手臂趕緊縮了回來,殘餘的睡意也頓時消散了,睜開眼,隻見灰色的大帳頂,轉頭,是隔開前後大帳灰色厚重的幕簾。

獨孤玦早已經離去。

她裹在毛毯裏的身體未著寸縷,昨夜那一場轟轟烈烈的滾床單——其實也不是滾,這麽小的床,隻容得一人平睡。

隻是那種仿佛要將人熔化的感覺,在她們翻江倒海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後,獨孤玦怕壓壞了她,不得不做她身下的那個。

想到獨孤玦就這樣被她壓在身下,睡了一晚上,琳琅聞聞毛毯,似乎那上麵還殘留著他的氣息,不由擁在懷裏,帶著甜蜜的笑意想到獨孤玦在她耳邊喘息著不斷低聲道:“琳琅,我喜歡你,喜歡你,我們在一起,永遠,永遠。”

明明他那麽想,可還是沒有辦法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看來,治好獨孤玦還真不容易。

不過,琳琅相信,這樣能勾起他作為男人的本能和欲望,肯定也是有幫助的。

大帳周圍很安靜,一定是獨孤玦起身的時候囑咐過外麵的守衛不來打攪她。

琳琅又躺了一會兒起身穿衣梳洗,隻覺得身上也有些酸痛,難道說,隻是模擬就這麽累,那以後真的,還不得趴下?

忽然,琳琅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來這裏的確是太想念獨孤玦,這次一鬧,她算是看清楚了自己內心,急急地奔來,不但是要印證自己的心意,還有點兒興師問罪的意思。

昨晚,獨孤玦什麽都承認了,又什麽都沒有承諾,就算向程華芳求婚那事,他也沒有說就此打住。

琳琅發現自己中計了。

難怪古往今來被人用爛,卻屢屢得手的就是美人計,反過來說,美男計一樣的無所不利。

麵對獨孤玦這麽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主兒,琳琅覺得自己把持不住情有可原,於是帥哥赤身色誘,她將自己來的一半目地拋到了九霄雲外。

獨孤玦這是故意的,把她迷得暈頭轉向,嘴裏說的好聽,實際上什麽都沒有答應。

琳琅覺得虧了,得馬上找獨孤玦說清楚。

正打算起身,隻聽外麵一陣腳步聲,其中一個輕快的伴著鎧甲金屬有節奏的碰撞聲的正是獨孤玦那熟悉的腳步聲。

隻聽獨孤玦進了大帳,徑自坐在了案幾後:“密使請坐。”

密使?

琳琅的心一沉,難道是顧子墨來了?

馬上又暗笑自己杯弓蛇影,顧子墨就是來,也是特使,而且獨孤玦能對他說話這麽有禮麽?

那麽這是哪來的密使?

龍炎還是安國的?

隻聽一個中年人儒雅道:“攝政王客氣了,安國軍師郭成有禮。”

原來是安國的軍師親自來了,是打算議和還是下戰書討要公主程華芳?

琳琅收住腳步,站在幕簾後麵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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頜下三縷美髯的安國軍師郭成彬彬有禮地在下首坐了,黑胖將軍袁倉手執大刀站在他的身後,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瞪著獨孤玦,恨不能瞪出個窟窿來。

獨孤玦見這兩人一文一武,一個文雅,慢條斯理,一個粗糙急躁,勇猛威風,倒是搭配合適相得益彰。

“本王聞聽安國文有郭成,武有袁倉,安邦定國,因此才能偏安一隅,隻是久聞先生與將軍大名,今日才得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獨孤玦沉穩說到,不卑不亢,不驚不喜。

咦,原來獨孤玦也挺會說這官麵上的話,似模似樣,頗有王爺的威風,卻又顯得友善,琳琅還是第一次見到獨孤玦如此正經百八的搞外交,十分驚訝好奇,更加凝神細聽。

“王爺謬讚,與王爺相比,郭某愧不敢當。”郭成麵帶微笑,微微欠身道:“王爺戰神美名天下皆知,傳聞不如見麵,王爺果真是龍鳳之姿,令我等仰慕。”

“軍師,你是進了蒼梧軍營就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士氣,我老袁就沒有看出來這黃毛小兒有什麽厲害的。戰神,不過是幾年前,他坐擁蒼梧強大的軍隊,被人抬上去的,聽說這幾年,攝政王府美女如雲,妻妾如過江之鯽,隻怕早就被掏空了身子,不堪一擊。”

袁倉十分輕蔑地白了獨孤玦一眼道:“跟他哆嗦什麽?咱們來就是問一句話,龍炎公主你放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