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聽到劉濤吩咐大家停車休息,暗鬆一口氣,這種像小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坐在車裏,簡直令人窒息,她得出去透氣,然後就說吹了風肚子疼,獨孤玦肯定不能留她在這輛車上一會拉次肚子吧,於是,她就能名正言順的將自己挪到榮兒她們的車上去了。

琳琅真是佩服自己好主意,看看,無論在什麽情況下,和什麽人在一起,都能因地製宜地相處脫身之計來,真是不佩服自己都不行啊。

可是,她說了一句:“王爺,車裏太悶,我們出去透透氣,來,我幫你打車簾。”

說著,自以為得計地就去掀車簾,可是剛才好像自始自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的獨孤玦,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約要拉她回來迫切,而琳琅這幅身子算是比較嬌小,於是,忽地一下,琳琅往後飛了回來,胳膊肘撞在車板壁上,咚地一聲,又疼又麻,她不禁叫出了聲。

“王爺你幹嘛啦?”琳琅皺眉低頭揉自己的手臂。

獨孤玦有些後悔,用力過猛,可是誰要她這一路都不理他,現在一看有機會就那麽樂嗬嗬地想著逃,叫人不氣都難。

可惜琳琅隻顧忙自己的,對獨孤玦眼中很快一閃而過的歉意並沒有看到。

“本王不想出去。”獨孤玦轉眼又是一臉冰冷道。

“可是我悶啊,我就想出去看看,馬上就回來。”琳琅不死心。

“你就這麽厭惡本王?”獨孤玦點穿琳琅的心思。

“不是,哪有?”琳琅心想,我的乖乖,獨孤玦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這還叫我等會兒怎麽找理由逃開?

“不是就留下,你要是出去,那就是。”獨孤玦真夠蠻橫的。

“王爺,這是兩回事……”

琳琅還沒想好再怎麽忽悠獨孤玦,身子一歪,被獨孤玦拉得倒進了他的懷抱。

“撞疼了?”獨孤玦說話的樣子依然那麽酷酷的,隻是琳琅好像聽到了有些心疼的意思?不會吧,獨孤玦不是還在生她的氣嗎?怎麽會……

她還沒有想明白呢,獨孤玦已經將手托起她撞疼的胳膊,試著揉上去:“這裏,還是這裏?”

“是這裏。”琳琅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王爺,你不生氣?”

“什麽?”獨孤玦不放心地將琳琅的袖子卷起,看看自己揉的是不是地方。

“就是上次,我都不知道怎麽你就生氣了,然後你都不理我。”琳琅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你還知道本王生氣?怎麽也不來賠禮道歉?”

獨孤玦,你不能這麽無恥吧?琳琅偷偷翻個白眼,他說的那麽理直氣壯。

但是眼前元菱的事情為大,既然說到這裏了,先把獨孤玦穩住再說。

“王爺又沒傳我去,我以為王爺一直氣,不想看到我嘛。”琳琅抬眼看看獨孤玦,雙眸清澈嬌憨。

獨孤玦沒想到琳琅開口就服軟了,至此也得到了心理上的滿足,聲音不再那麽冷:“算了,出來就好好玩吧。”

搞定!獨孤玦,哼,本姑娘要擺平你是越來越容易了嘛,琳琅心裏偷笑。

“晚上一起歇。”獨孤玦將琳琅圈在懷裏,聲音更見低沉,暖暖的氣息在她耳邊拂過,癢癢地,她的身子有些兒酥軟。

沒聽到琳琅應聲,獨孤玦以為她要取笑,就那麽離不開她麽?

於是他解釋:“好些天你沒有給本王按摩腿了,你答應過這條腿你要負責的。”

原來是為了腿啊,琳琅暗罵自己,你以為獨孤玦是什麽人啊,他才不會那麽輕易地就低頭認錯,更不會喜歡上自己的啦,要死,剛才居然會以為他有那麽點點寵自己,其實根本不是。

大家互相利用幫助罷了。

錯覺,都是錯覺。

琳琅也不覺得歉疚了,馬上一臉討好的笑:“是呢,今天晚上,我一定把王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她正說這句話,沒想到車簾一挑,劉濤出現了:“王爺——”

看到琳琅膩在獨孤玦懷裏,還說要伺候的他舒舒服服,劉濤臉嘩地紅了,本來是半天沒有看見他們再有動靜,想幫幫琳琅的,不曾想人家夫妻原來是躲在車裏恩愛,他慌慌張一放車簾:“沒事了。”

便飛也似地逃了。

獨孤玦也不以為意,隻有琳琅在車簾落下的那一瞬間,看見已經下車的女眷們都用驚愕的神情看著車中她坐獨孤玦大腿的情景,心裏叫苦。

這事情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傳到顧子墨耳朵裏?

天啦,她這是美人計,是為了幫那對苦命的夫妻好不好?

希望顧子墨知書達理,能說得通道理。

真是想誰來誰。

這一路上再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隻是到了尼姑庵下車的時候,大家都發現上車時冷戰的王爺王妃已經和好如初。

獨孤玦居然也不忌諱在尼姑庵。就吩咐要巧慧將琳琅的行李直接送到他的房間去。

柔妃與元菱相視,均是欣慰。

巧慧和榮兒則是憂心忡忡,不知道他們是真好了,還是表麵現象。

隻有麗夫人,臉上一抹冷笑,且讓琳琅最後再得意一會兒,很快王爺就要把她碎屍萬段了。

一切安頓好後,已經是月上中天。

趁著獨孤玦沐浴的時候,琳琅在院子裏轉了一會兒,因為這個跨院全部撥給了獨孤玦,所以,她就信步轉悠起來。

轉到一叢巨大的花樹後,聽見有人極低地喊道:“琳琅,這邊。”

她低頭一看,一身黑衣的夜行人,臉上戴著白色的羽毛麵具,蹲在花樹下藏著,不是大俠是誰?

她喜出望外,忙四下打量,見沒有看到侍衛,裝作欣賞花朵的樣子,彎腰下去:“大俠,你怎麽來啦?”

“現在王府裏戒備森嚴,不好出入,所以趁著你們出來,我受子墨委托來看看你。”顧子墨笑了,低聲道。

看來這趟沒有白來。

白日裏,他遠遠地尾隨,可是琳琅與獨孤玦在一起寸步不離,而晚間他們又打算宿在一處,他以為這趟見不到琳琅了,沒想到那麽巧,她會獨自一人溜出來散步。

確定了自己心意後,顧子墨對琳琅想念的緊,他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多次在王府外找機會,要想瞞過侍衛進去也許不算難,關鍵是聽說他們最近鬧的不愉快,萬一被人發現有男人找琳琅,獨孤玦借題發揮,不是害了琳琅嗎?

他喜歡她,要保護她,不是害她。

看到琳琅低頭,眼中的喜悅溢於言表,雖然這是見到大俠,可顧子墨心裏仍是高興,原來看到一個人,就算不說什麽,也會心潮澎湃。

“啊,子墨要你來傳話?他怎麽樣?傷好了嗎?上次有沒有受到驚嚇?是不是為我擔心?”琳琅一激動,幹脆貓腰也躲進了花樹的暗影裏蹲在顧子墨身邊問。

“是啊,他也很擔心你,他的傷完全好了,就是怕你擔心,才要我來告訴你的。”

顧子墨伸手想摸摸琳琅那粉嫩嫩的小臉,但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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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琳琅遇見顧子墨的時候,遠處一個一直盯著她動靜的身影悄然離去。

那黑影小心翼翼地繞開守衛,偷偷潛入了麗夫人的屋裏裏,聽得水聲響動,麗夫人正在沐浴。

他躲在幔帳後看到麗夫人那雪白誘人的胴、體,不由得拚命咽了一口口水,再等不得,疾步奔到桶邊,一聲:“小乖乖,我來了。”

嚇的麗夫人一跳,差點沒喊出聲來,隨即黑衣男子跨入桶中,抱住麗夫人就瘋狂的親吻,大手在她身上拚命的揉捏,幾乎忘了他來此的目地。

麗夫人見是熟人,很快就軟倒在他的懷抱中,兩人很快便在木桶裏翻騰起來。

一通激情之後,麗夫人眼中帶著桃紅之色,有些驚訝道:“你怎麽來了?不要命了?這裏離獨孤玦太近。”

黑衣男子嘿嘿地笑道:“我不是按照你的吩咐一直在密切地盯著琳琅和元菱的動靜嗎?現在機會來了。”

“哦?”麗夫人馬上精神十足:“她們有行動?”

“元菱那邊我派人去跟著,暫時還沒有回複,但是剛才看見個意外——琳琅居然與人在花樹下私會,可惜太遠看不清那男人,但是看見她們兩個挨得很近,絕對沒有做什麽好事。”

“哼哼,琳琅,難怪王爺總是罵你紅杏出牆,想不到,你果然按捺不住,約了男人在這裏私會,今晚就是你的死期。”麗夫人那美豔的臉龐浮起惡毒的笑意。

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獲。

上次害琳琅不成,被獨孤玦關了柴房,麗夫人就懷恨在心,當然是恨琳琅這個不守婦道的王妃,王爺居然還拿她當寶,她就一直暗中派人監視琳琅,希望能找出她的錯來。

可是琳琅蟄伏了那麽久,連漪瀾居都不出去,她想生事也不成。

這麽一盯,麗夫人無意間發現元菱居然在外麵有男人,而且琳琅和柔妃在大力幫她,看那意思應該是想借著這次出來助元菱與情夫逃走。

麗夫人可不認識季同,也不知道偷進元菱住處的是她的相公,不然隻怕早就報官了。

於是,她打算先不動聲色,讓他們施行計劃時,再一網打盡。

抓不到琳琅出牆的證據,就算這件事情牽連到她,也一樣能置她死地,王爺不是最討厭他的女人背叛嗎?

所以,最近她盯人的重點是元菱,可沒有想到,今晚的奸情還真多,這次可以直接送琳琅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