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怎麽不敢?女王?她是權家的女兒,但是你不要忘了,本王姓獨孤,皇上姓獨孤,蒼梧江山還是獨孤皇族的。丞相?就算他站在這裏,本王何懼之有?本王沒有兵權,沒有那麽多狗腿子,但是有理,京城的安危都在本王掌握之中,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王有權處置任何禍害蒼梧之人。老太婆,不要把你看得太重了。在本王眼裏,你就是個狗屁。”
琳琅還沒有見到過一個男人能這麽光明正大心安理得的“欺負”一個老婦人,還難得地口冒髒話,問題是,他還說的那麽的優雅流暢。
獨孤玦真是個毒舌啊。
看看薄陽夫人簡直要被他氣掉了半條命,琳琅真是遺憾,那天沒有隨獨孤玦進宮看看那激烈刺激的場麵。
“攝政王,這裏不歡迎你們,來人,快把他們趕出去。”薄陽夫人聲音都走調了。
“你這地方是夠奢華的,也不知道丞相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讓你們這麽享受。不過,我們也不稀罕,走是一定要走的,不過,先把帳算清了吧。”琳琅笑眯眯地。
有護衛硬著頭皮上前,還沒有靠近,獨孤玦手中劍一掃,不是被碰到受傷,就是被劍氣震懾,倒下一片。
“攝政王,你說老身謀害你們,證據何在?”薄陽夫人還不死心,她猜想獨孤玦隻是虛張聲勢而已,拿不出證據來,因為證據已經被她清理幹淨了。
獨孤玦大步來到薄陽夫人麵前,伸手入懷,掏出一疊供狀,往薄陽夫人麵前一丟:“這些都是你那些前去謀害本王暗衛的口供。不錯,你比你那個死鬼兒子聰明,做了還知道收拾幹淨。”
“可惜,本王也不是你那笨兒子,那麽好對付,你派人去殺那些證人,本王布個局,讓你以為他們真的死了,你還就信了。”
“你不死心,又暗中指使人下毒……權老賊有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夫人,本王也有個聰明能幹的王妃,她早就提醒本王,所以,你得到他們都被毒死的消息當然也是假的。”
獨孤玦很是得意地看了眼琳琅,琳琅對他豎豎大拇指,兩人相互誇讚對方機警。
薄陽夫人拿起那一遝紙,上麵果然都是招供畫押的供狀,頓時眼前一黑癱倒在地。
人家為她賣命,她卻算計要取他們的性命,那些死士又不是傻子,再不把薄陽夫人扳倒,他們的家人隻怕也活不成了,不如招了吧。
獨孤玦上前,將劍指在薄陽夫人麵門上:“老太婆,你還不招?人證物證,你要看,本王就送你下去看。”
獨孤玦低頭看看兩眼發光的琳琅:“你說怎麽處置她?”
琳琅甜甜地回答:“王爺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我都聽相公的。”
她這話說的獨孤玦十分受用,又是相公,又是什麽都聽他的,獨孤玦幽深的眼眸裏全是琳琅巧笑倩兮的模樣。
“好,本王這就送她和那個混蛋全死光地下團圓去。”獨孤玦一舉劍就要往下刺。
“獨孤玦,老身不認罪,老身就是沒有做過,你汙蔑陷害,老身要見女王,要女王公斷,你敢擅自殺了老身就是沒有證據心虛……”薄陽夫人拚了,反正一口咬定所有的證據都是獨孤玦的栽贓。
“哈,王爺你還說我會耍無賴,現在算是見著個耍無賴的祖宗了。”琳琅譏諷道。
“祖宗?你別扯上本王。”獨孤玦不滿地瞪了琳琅一眼,薄陽夫人要是琳琅的祖宗,他又是琳琅的相公,想想這關係吧。
琳琅一吐舌頭,抱住獨孤玦一隻胳膊撒嬌道:“好啦,是我說錯了,等會好好補償你呀。”說著,她神秘兮兮的眨眨眼。
難道她是要獎勵自己那個最想要的?獨孤玦有些心猿意馬,卻架勢十足地嗯了一聲。
“本王要說的已經說了,老太婆你認不認罪都無所謂。”獨孤玦手中劍寒芒一閃道:“就算先斬後奏,本王也有這權力。”
薄陽夫人見獨孤玦死也要拉她做墊背的,真正是魂飛魄散,倒在地上,連饒命都喊不出來了,隻見一灘水漬迅速地浸濕了衣裙——不可一世的薄陽夫人萬萬想不到有天她會被人嚇的當眾尿褲子,不死也丟光了臉。
琳琅一捂鼻子,將頭往獨孤玦懷中一鑽,一是對薄陽夫人這個醜態氣味上受不了,再也看不得殺人,其實她很想勸獨孤玦不要殺人,如此一來可就得罪了權丞相一家,包括女王,可是獨孤玦要不這麽做,以後又難免會被人以為他軟弱,欺負到頭上去。
所以,琳琅就讓獨孤玦隨心好了。
就在薄陽夫人命懸一線時,隻聽門外有人高聲道:“聖旨到。”
薄陽夫人已經恍惚的神思象被注入了一劑強心劑,猛然一睜眼:“聖旨,聖旨。”
獨孤玦的劍頓在半空,隻聽外麵急急的一串腳步聲,一群侍衛擁著滿頭大汗的孫公公連跑帶趕地就出現在大廳門前。
好久不見孫公公了,也許是他知道當初得罪了琳琅,看錯了這位幾次差點喪命,嫁進攝政王府就等於不死也宣判了無期徒刑的王妃,所以一直故意回避琳琅。
貴妃變女王後,孫公公更加滋潤了,胖胖的身子似乎又大了一圈,跑得一頭汗水,還有身體儲存不了的油水,看起來整張臉都油光發亮地。
他人還沒踏進門,那尖細的嗓音就已經急吼吼地傳了進來:“攝政王接旨。”
獨孤玦臉上浮起玩味的冷笑,女王在他身邊安下的眼線還真利索,他帶著琳琅才進來多大一會,聖旨就到了。
看來他得找個機會好好地清理一下門戶了。
孫公公一頭闖進來,見屋子裏一片安靜,急忙一瞧,還好,雖然獨孤玦的劍舉在半空,薄陽夫人就在劍下披頭散發,臉色煞白像個女鬼,但是好歹她還活著。
獨孤玦的劍就這麽舉著,沒有放下的意思,對身邊的琳琅道:“琳琅,你看我要是一劍下去,是不是太快了點?”
“也是,想那個全死光,不要說別人,就是對我都嚇唬威脅恐嚇了好幾次,既然他死的那麽痛快,他親親的娘還在,不如要子債母還,叫她接受教訓好好教導那幾個兒子,免得將來沒人送終。”
琳琅甜甜地笑,看得周圍的人心裏都直發毛,攝政王就是個閻王爺,而這攝政王妃就是隻笑麵虎,一個敢說,一個敢做。
他們倆就像在自己家後院商量事情那樣旁若無人,孫公公看別人比他還怕呢,手上的聖旨簡直成了燙手的山芋,他不能眼睜睜地手握聖旨,還看著薄陽夫人在麵前出事,哪怕是裝的,也要阻攔一下。
可是獨孤玦是個連女王都不給麵子的家夥,會不會一激動揮劍就先把他殺了?
“王妃呀,你想玩什麽,跟老奴說吧,老奴這就要人幫你準備去,這丞相府有什麽好玩的?”孫公公知道,自從上次他帶人要將琳琅一視同仁地殺掉送去給先帝殉葬後,琳琅對他就不冷不熱了,可是眼下他不敢招惹獨孤玦,隻好跟琳琅套近乎了。
“王爺,我不會吟詩作畫,也不會女紅技藝,其實呢,我會畫畫,要不要我畫給你看?”琳琅壓根就當孫公公不存在。
“哦,是嗎?”獨孤玦也很配合地表示出十分的驚訝有興趣。
“你把劍給我,我畫給你看。”琳琅伸手,獨孤玦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但是此時,他知道琳琅也不會那麽輕易地放過薄陽夫人。
於是,獨孤玦將劍交到琳琅手中,暗示道:“你要是畫的不好看,本王可是會生氣的。”
琳琅胸有成竹地一笑:“肯定好看,好看的不得了。”
然後,她將劍一指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薄陽夫人:“你別叫也別動,我可是第一次拿劍,手頭不準,萬一心慌,一下歪了,可要重來,更嚴重的是,有可能會刺到不該刺的地方,尤其是比較高的地方更容易出問題哦。”
薄陽夫人看到孫公公來了,正要求救,可是被獨孤玦和琳琅兩人拿著劍在麵前這麽比劃來比劃去,又不敢,聽到琳琅這麽說,還不懷好意地望望自己胸前那兩團,立時縮成一團,驚駭道:“你,你要幹什麽?”
“幫你打扮打扮咯。”琳琅說著,劍往前一伸,刷地一下,薄陽夫人一聲淒厲的尖叫,臉上已然多了一道血槽。
同時,琳琅的一聲尖叫更響亮:“啊——叫你別動還動?完了,畫壞了,這也改不了啦,王爺怎麽辦呀?”
獨孤玦已經知道她要幹什麽了?
琳琅是不想他與女王徹底為敵,至少要維持表麵上的和平,但獨孤玦是為了她出氣,不出氣,獨孤玦也不會善罷甘休。
於是,琳琅故意把劍要了過去,不殺薄陽夫人,要她痛要她悔,而且就算女王事後追究起來,琳琅動的手,獨孤玦最多隻是縱然了自己的王妃,也好脫身。
“你想怎樣就怎樣,這裏,乃至京城的治安,都是本王說了算,誰敢說半個不字?”
在眾人眼裏,獨孤玦果然寵溺王妃,無法無天。
琳琅又將劍逼近薄陽夫人的臉。
薄陽夫人見孫公公都被嚇得呆怔了,大叫:“你個小小的和親公主,跟了老子又跟兒子亂、倫的賤人,你居然敢對本夫人如此侮辱傷害。孫公公,你看在眼裏就這麽無動於衷?你到丞相府來幹什麽?”
琳琅嘿嘿一笑,不等孫公公反應過來,手上的劍飛快地舞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