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怒氣衝衝的趕回沁香園,段愈聽說攝政王怒闖進來,急急出來迎接。
獨孤玦卻隻字不提,直接奔往之前顧子墨與琳琅在的那一處院子。
段愈捏了一把汗,他知道琳琅與顧子墨交情不淺,也曾善意提醒,但是顧子墨聲稱隻是一般朋友,並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雖然,他總覺得有些不妥,可是他相信顧子墨的為人,謙謙君子,溫潤有理,不是那種小人。
但是攝政王這樣,肯定是發現了什麽,又誤會了什麽,段愈害怕他一個衝動會殺掉顧子墨和琳琅,使眼色要童子趕去給他們報信,卻被獨孤玦發現,更加惱怒,連段愈都被懷疑成同謀了。
幸好此時那些才子們都在歇息,除了段愈和幾個童子無人看到獨孤玦,不然事情就鬧得更大了。
獨孤玦奔到葡萄藤下,段愈鬆了口氣,那裏空蕩蕩地。
“說,你把他們藏到哪裏去了?”獨孤玦轉頭對段愈怒目相向。
“草民不知,之前看見他們在這裏說話聊天,也許他們各自歇息去了吧。”段愈氣喘籲籲地一頭汗水道。
各自歇息?恐怕是滾做一堆吧?
“段愈,之前在皇陵的事情,本王可沒有說算了,原來你與顧子墨交情不淺,看來本王的確是誤會了,你與琳琅之間大約真是冤枉的,但是你卻幫著顧子墨想在本王麵前玩花樣,隻要被本王發現了確實證據,你就等著與他們同罪!”
獨孤玦怒不可遏。
“王,王爺。”一個童子戰戰兢兢地從後麵攆上來,頭上還有一層灰,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鑽出來的。
“你下去做自己的事情。”段愈擺手,怕這童子沾了火星被獨孤玦責罵。
獨孤玦一推段愈,懷疑道:“你攔著他幹什麽?你是不是知道剛才在這裏那兩個人的去向?”後麵這句是問那童子的。
那童子見獨孤玦凶神惡煞,嚇壞了:“是,是的,小人正,正是要找段掌櫃的,說,說這事。”
原來剛才這童子給獨孤玦他們送茶水來,剛走到院子門口,聽到裏麵有碗盞落地的聲音,於是伸頭一看,天啦,幾個黑衣人正將琳琅和段愈往大麻袋裏裝,看到那些人身強力壯,手中還有鋼刀,他哪敢叫喊,鑽進旁邊一堆雜物堆裏躲了起來。
那些人手腳麻利的將麻袋扛上肩,然後翻、牆而去,又等了一會,再沒有動靜,這童子才敢出來去尋段愈,不巧,段愈正好出去迎接獨孤玦,因此錯過,他繞了個圈子,才來晚了。
獨孤玦看看那石桌下一隻被摔碎的茶盅,仔細打量了一會,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是迷香。
看來是有人將琳琅和顧子墨迷暈劫走。
權淑珍,賤人,你的報複來得真快!
他有些後悔,琳琅曾經提醒過他,就算心裏有恨,也不要在女王麵前針鋒相對,不留一點情麵,那樣隻會吃虧,他沒有聽,報應卻落在了琳琅頭上,是他害了琳琅。
獨孤玦問清那些黑衣人離開的方向,飛身上馬,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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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愈一介書生,隻能幹著急,在葡萄藤下急得團團轉,忽然看見一旁草叢中有一疊什麽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遝畫紙,展開,上麵都是些可愛的Q版人物故事。
不用說,這是琳琅的傑作,隻是匆匆一瞥,段愈就被那些或傷感,或搞笑的故事吸引了,這些難道是琳琅帶了來準備給他商議出畫冊的嗎?
段愈嚴格遵守著琳琅與他的約定,她不想被人知道這些事情,他就絕不說出去,就連顧子墨和柔妃,段愈也不曾親口告訴他們關於琳琅在為墨韻齋作畫的事情。
段愈這種誠實守信的作風,也是他將墨韻齋越做越好的基礎。
當下,他將畫紙裝入衣袖裏,並不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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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地一盆涼水,將琳琅澆了個透心涼。
“啊,救命。”她以為自己又落水了,大叫一聲醒了過來,怎麽手腳都被綁住了?
“你沒事吧?”身後傳來顧子墨的聲音。
琳琅這才看清楚,自己是在一件破敗的屋子裏,雙手被反綁在一根柱子上,看來顧子墨是與她背靠背地綁在柱子另一邊。
剛才不是還在聊天喝茶吃葡萄的嗎?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了?
琳琅還沒明白過來,一把鋼刀就架了過來,一個粗魯的聲音問:“喂,你是不是薛琳琅?”
琳琅抬頭一看,是蒙麵黑衣人,再看屋子裏一圈全是黑衣人,很顯然,她和顧子墨被綁架了,可是對方為什麽要綁架他們?
“回答,別玩花樣,給我老實點。”黑衣人將鋼刀往琳琅脖子上又貼近了一些。
“你們是誰?要幹什麽?”顧子墨嗅到香味時,已經想到是有人在用迷香暗算,隨即也昏倒了,他也不過是被那一盆水潑的與琳琅差不多同時醒過來的。
起初,他第一個反應,難道是獨孤玦要捉拿什麽奸夫淫婦?
但是沒有看見獨孤玦,獨孤玦行事也不會這麽偷偷摸摸,而且這些人一開口就是衝著琳琅,而且,看來他是因為和琳琅在一起被人“順”了來。
這些人為什麽要對付琳琅?
難道是女王?她等不得那個答案,趁著琳琅出王府想要她的命?
不是說好等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的嗎?他正要問琳琅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女王卻已經等不及了嗎?
“小白臉,不關你事,識相點,閉好你的嘴。”黑衣人威脅道。
“琳琅是誰啊?我不認識。”琳琅怕那些人對付顧子墨,將他們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引。
“不知道?”黑衣人有些疑惑,衝屋子外喊道:“喂,老五,你確定沒有認錯?”
外麵又進來一個黑衣人,看看琳琅:“沒錯,她就是攝政王妃薛琳琅。”
“什麽王妃啊?我是男人,我叫小喜。”琳琅硬著頭皮道。
“男人?”那審問她的黑衣人眼中露出猥瑣的笑:“這個簡單,扒開你的衣服馬上就能知道你有沒有說謊。”
“啊,不要,我是琳琅。你們,你們是誰,到底要幹什麽?”琳琅一看,那人說著,黑乎乎的爪子就要伸到自己胸前,嚇得叫了起來。
也許是看在顧子墨也文文弱弱象個女子,所以捆綁的麻繩並不是很結實,顧子墨隻要用力就能掙脫,他正要掙斷時,見黑衣人住了手,也就不急了,事情還是弄清楚的好。
黑衣人見琳琅被這麽一嚇就招了,冷笑道:“承認了就好,其實我們也不想為難你,隻是想要你幫個小忙,事情辦成保證放你走。”
“幫忙?我才不信呢?偷偷摸摸把我們劫持到這裏來,還綁成這樣,是想我幫忙?”琳琅見對方有求於自己,心裏稍稍安定了一點。
“廢話少說,現在你給獨孤玦寫封信,要他來救你。”黑衣人道。
他們要對付的是獨孤玦?
琳琅與顧子墨都有些不解了。
“你們是誰?”琳琅見那黑衣人凶惡地瞪自己,解釋道:“你們不說是誰,我怎麽給他寫信?他不知道你們是誰,又怎麽會來?”
“小丫頭,嘴巴還挺厲害,想套出我們的來曆?不要白費心思了,你隻需按照我說的,寫明來這裏的路線,獨孤玦一定會來救你。”
這時,外麵有人稟報道:“第三道機關已經布置好。”
審問琳琅的看來就是黑衣人的頭目了,他倒是謹慎:“繼續布置,我要讓這裏三步一陷阱,五步一絕殺,讓獨孤玦有來無回。”
“你們跟他有什麽仇,要殺他?”琳琅不知道獨孤玦什麽時候惹著了這些人,看起來好像不是女王的人,女王雖然被獨孤玦弄的很沒有麵子,但是目前還不至於會要他死。
“你話太多了,我們隻需要你寫信,別的你不用知道。”
“我才不寫。”琳琅回瞪道。
“不寫?那可由不得你。”黑衣人上前一把抓住琳琅的肩膀,用力一捏,琳琅就痛得大大叫起來。
“放開她,欺負一個女人,你們還算男人嗎?”顧子墨嗬斥道。
“對了,這裏還有一個男人。”黑衣人譏諷著,打量一下顧子墨道:“剛才這一路上,我還奇怪,堂堂攝政王妃怎麽出府不帶隨從,還和個男人在那麽好景致的地方談笑風生,他們會是什麽關係?要是被獨孤玦知道,會怎麽樣?”
“要你管?”琳琅氣衝衝道。
“你的嘴還挺厲害的。”黑衣人冷笑:“好吧,我就成全你們,等獨孤玦來的時候,讓你們在這裏做夫妻給他看。他不是不許別的男人碰你嗎?親眼看到他的王妃怎麽淫、蕩,他一定會氣的半死,這樣也就沒有心情去想那些機關的破解,而且,說不定他還能親手送你們倆做對死都在一起的野鴛鴦,真是一舉兩得,哈哈哈。”
這個惡棍!琳琅聽不到顧子墨的聲音,心想肯定把他說的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