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的臉更紅了,那天巧慧來幫她梳洗的時候,她看到銅鏡裏巧慧笑的合不攏嘴,順著巧慧的目光才發現——天啦,她脖子上全是紅的發紫的草莓,就好像出了什麽疹子一樣。
換衣衫時,她背著巧慧一看,連胸前都是,再往下不敢看了,心裏“恨恨”地罵,獨孤玦真是頭惡狼,這叫她怎麽出去見人?
“王妃,這回再沒得說了吧?王爺是真疼你啦!”巧慧笑眯眯地。
這可真是解釋不清了,琳琅欲哭無淚。
晚上,她氣衝衝地埋怨獨孤玦,那人可好,但笑不語,似乎還頗為自得,變態!
於是,沒有辦法,要見顧子墨就不能縮在王府裏不出來,她隻好這麽打扮了。
聽到顧子墨說話,琳琅驚覺跟顧子墨在一起居然走神了,好不容易見一次麵,為什麽會想起那個天天都見麵的家夥?邪門了邪門了。
她趕緊打開手中的折扇扇起來,自我解嘲道:“這天真熱,不過,我這一身就是這麽配著好看,把絲巾拿下來,我就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最特別的小喜公子了。子墨,你熱不熱?我給你扇扇。”
“小喜?”顧子墨還不知道琳琅就是畫手小喜呢。
琳琅笑嘻嘻道:“是呀,是呀,我就是新晉的墨韻齋禦用畫手小喜是也。”
“你會畫畫?”顧子墨對小喜這個名字顯然不知。
“然也。”琳琅搖頭晃腦,為才子配畫家很是驕傲:“回頭你看看段愈的詩集,那上麵有我的大作,很特別的哦。”
顧子墨心想,那是得好好看看,琳琅究竟都搞了些什麽名堂。
“我不熱,你自己扇吧。”顧子墨停下手中的事情,認真的看著琳琅:“琳琅,有件事情,我想對你說。”
琳琅覺得更加燥熱了,顧子墨不會看到眼前這美景,想要向她表白吧?
這些天沒見,也許他也想念她,於是想主動一些?琳琅自作多情地想。
也難怪她會這麽想,一直以來,對於琳琅的心意,顧子墨都沒有很明確的給她一個肯定的話,隻是她猜他是喜歡她的,願意和她在一起的,然後,他沒有表示反對,就是默認了唄。
要聽他親口說啊,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你喜歡墨韻齋嗎?”顧子墨問。
“喜歡。”琳琅心想顧子墨也不好意思?先拐彎抹角的問些別的緩和氣氛?
“其實,墨韻齋我也有份。”顧子墨輕輕說。
“哦,啊?什麽?”琳琅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顧子墨眼含笑意很肯定地點頭:“你第一次到墨韻齋的時候,夥計就告訴過你,墨韻齋有兩個掌櫃,對吧?”
第一次還是顧子墨帶她一起去的墨韻齋呢,可是,她沒有發現顧子墨和墨韻齋有什麽很深層次的聯係啊。
那是因為,夥計們要叫顧子墨,被他用眼神給製止了。
而顧子墨在墨韻齋用另個身份出現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對外人露出過真麵目,所以,京城的書生都知道墨韻齋有兩位老板,段愈穩重厚道,總在店裏打點一切事務。
而另一位顧掌櫃的,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但是那仙一般存在的人,從不在人前露麵,留下的是那不染纖塵的背影和絕妙的琴聲。
所以這次,大家都是沾了琳琅的光,才能一睹顧子墨的真容。
“你,你也是墨韻齋的掌櫃?”琳琅驚訝道。
顧子墨麵帶微笑點頭:“然也。”
早知道眼前就是財神爺,不,墨韻齋的老板之一,我何必要費那麽大勁嘛。琳琅喜不自禁,但是馬上又想到是她想要拐帶走顧子墨,那麽就該她想辦法賺錢生活不是嗎?她才不要靠著顧子墨。
可是——
段愈的詩集,顧子墨怎麽可能沒看過?
看著琳琅欲言又止,一會歡喜一會愁,顧子墨了然道:“當初小段說他找到個特別的畫師,聽說那畫很是特別,還奇怪,小段這一向四平八穩的人,怎麽忽然之間這麽開明?勸他換一個畫師,他還不願,原來小喜就是你,怪不得。”
好了,顧子墨說出來了,也不用琳琅糾結了。
“是啊,小喜就是我,隨手塗鴉,見笑見笑。”琳琅越發覺得熱了,頭上汗都出來了。
顧子墨笑笑,招手叫過一個童子:“去把地窖裏儲藏的冰塊取些出來,做些冰鎮梅子湯。”
童子有些詫異道:“顧掌櫃,這個天有些涼啊,而且冰塊存量已經很少了,這麽多人,肯定就剩不下了……”
古代沒有冰箱,隻有大富大貴之家才能在冬天存上一些冰塊,留待夏天做些冰鎮飲品去暑,用一點就少一點,難怪那童子舍不得。
顧子墨看到琳琅熱的不行,可是隻給她一個人,怕她覺得難為情,於是才吩咐將所有存貨都拿出來。
琳琅感動,阻止道:“子墨,隻是為了我就不用了,這裏挺涼快的,坐一會就好了。”
顧子墨對那童子板了臉道:“讓你去就去,話多。”
童子也看出端倪來,不情願,也隻能去了。
顧子墨轉頭對琳琅含笑道:“存下就是用的,難道留到冬天去?正好我也饞了。”
顧子墨如此善解人意,琳琅心裏一甜。
“我也沒想到你會是墨韻齋的掌櫃,不過,你倒是當得起顧大才子這名頭。”琳琅稱讚道。
“我也沒有想到你會畫得一手好畫。”顧子墨說著,隨手在琴弦上一撥,一串音符如珠玉傾瀉,叮叮咚咚悠揚動聽。
“子墨,我好久都沒有摸過琴了,隻怕都要忘的差不多了。”琳琅眼饞道。
顧子墨起身相讓:“來,你彈一曲我聽聽。”
琳琅也不推辭,在琴前坐下就彈,哎呀,也是**,引來滿院才子們的側目——難聽的要死了,這是誰啊,簡直是在彈棉花。
琳琅滴溜溜看看四周,吐吐舌頭,有些尷尬地望著顧子墨笑:“子墨,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嚇著大家了?”
涼亭外一群都拚命點頭,包括接受了獨孤玦命令,暗中帶人遠遠埋伏著的劉濤也用力一點頭,磕在了牆頭瓦上呲牙咧嘴地也不敢叫疼。
顧子墨淡定的一笑,彎下腰來,將琳琅環在身前,握住她的手在琴上慢慢移動:“無妨,誰也不是天生就會彈的。”
顧大才子這是幹什麽?
才子們麵麵相覷,見顧子墨幾乎是將琳琅抱在懷中,兩個男人前胸貼後背,臉都快湊一塊了,而琳琅有點兒羞澀的笑與顧子墨的雲淡風輕,這怎麽看都有JQ的味。
難怪顧大才子一向行蹤隱秘,不露真容,原來他真的有此嗜好,有了不為外人理解的意中人了。
劉濤一看,心裏特別矛盾,心想這算不算王妃紅杏出牆呢?要不要告訴王爺?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應該不是偷偷摸摸,而且王妃是女扮男裝,應該不是那意思吧?
上次王爺沒有理會劉濤的小匯報,因為覺得那是不相幹的人不相幹的事,可是最近王爺王妃感情這麽好,不會再是不相幹吧?
而且王妃待王爺不錯,待侍衛和府裏的下人們都挺好,從不端架子,劉濤又有些不好開口,這不是害得王爺和王妃要吵架鬧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