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府裏進來這麽多女人,正經用花轎抬進來的隻有你一個。本來,元菱也是該這麽進來的,可是她拒絕了,王爺對這些從來不上心,也沒有說什麽。但是,元菱來的那晚,她請王爺去了她那邊……兩人不知道談了些什麽,第二天,王爺出來以後,就宣布說元菱要吃齋念佛,而後元菱就自稱靜塵,再也不出她的院子半步。”

這事情的確奇怪呀,元菱為什麽先不尋死,還這麽老實的嫁給了獨孤玦,他們倆說了些什麽悄悄話?

那一夜……

有無限遐想啊。

獨孤玦欺負元菱,苦口婆心的要她從了他?不對,那就不是獨孤玦了。

直接強上?嘿嘿。琳琅,男人欺負女同胞,你就這麽樂麽?再說了,獨孤玦和你一起睡這麽久,也沒見他強那個啥呀。

問題最後還是落在琳琅最關心的事情上麵了。

她看看昏迷不醒的元菱,將柔妃拉遠,神神秘秘地開口問:“妹妹,王府裏除了你,應該再沒有更了解王爺的人了吧?”

柔妃不知道琳琅為什麽忽然會問這個問題,點點頭:“不過,我了解的隻是原先在皇宮裏,現在府裏的這個王爺,也不能說了解,隻是說知道的比較多,如果在外麵,應該是劉濤將軍更了解。”

“行了,我問的就是你了解的那個王爺。”琳琅先問:“咱們是不是好姐妹?”

柔妃輕笑:“是,當然是,香兒從來沒有想到能和姐姐這麽快活自在的人交上朋友呢。”

“那我知道個秘密,不知道這個秘密會不會是你也知道,或者說咱們知道的是不是同一個秘密呢?”琳琅試探道。

“什麽秘密?”柔妃有些好奇的問。

“就是王爺那個,那個是不是有問題?”琳琅見柔妃不解,心想,她怎麽不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麽啊?柔妃都和獨孤玦在一起那麽久了,而她不過是個掛名的,她都好意思說,難道柔妃還不好意思討論?

“就是王爺有隱疾,做不了夫妻那碼子事。”琳琅無奈,將嘴湊到柔妃耳邊說。

柔妃瞬間臉紅的象天邊燃燒的晚霞,直到脖子。

“幹嘛不好意思啦,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王爺不可能自小就這樣的吧,不然老皇帝知道的話,怎麽可能會立他做太子,太後也不會把你賞給他了,對不對?”琳琅進一步打探道。

柔妃真想不到琳琅會知道這秘密,而且還拿出來跟她討論,不過,她知道琳琅是絕對信任她才會說的。

想到最近獨孤玦夜夜都與琳琅同宿,琳琅不會發覺起疑心才怪。

柔妃小心翼翼地看看床上的元菱,小聲道:“姐姐知道了些什麽?是誰告訴你的?”

“你就別替王爺瞞著了。”琳琅將權智光說的話轉述了一遍:“開始,我以為王爺真的是正人君子,誰知道原來是別有隱情。”

柔妃卻擔心道:“王爺居然把權智光殺了?這下糟了,女王肯定不能放過他,這下又不得了了。”

琳琅安慰道:“王爺都說不怕了,你擔心什麽?我看女王對王爺還是很忌憚的。不過,我就不明白了,這事情這麽隱秘,女王是怎麽知道的,還要為王爺遍尋良方,尋醫問藥,要治好他?獨孤玦家族越是興旺發達,對女王豈不是越加不利?”

琳琅這點就是想不明白,可是權智光那時逼她緊,沒有時間問。

柔妃歎口氣:“既然姐姐已經知道了,香兒不妨把知道的都告訴姐姐吧。王爺實在很苦。這件事情,整個王府大約隻有我和劉濤將軍知道一些,姐姐可千萬不能再告訴別人去,不然王爺,唉……”

“你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我會幫王爺的。”琳琅鄭重地說。

柔妃點點頭:“你知道為什麽宮變嗎?宮變後皇上為什麽還能登基,皇後做了太後,而王爺會做了攝政王?”

琳琅知道的都是外麵那些傳言,而柔妃這麽問,肯定會有些內部消息,所以,她認真地聽。

柔妃便將權家父女本來是有心掌權,但不知為何,女王上位,權丞相卻被發配一樣給弄到了邊境去了,這些是權家父女的秘密,除了他們自己,無人知曉。

而權家之所以會把到了嘴邊的肥肉吐出來,是因為女王一直覬覦獨孤玦美貌,以太後母子安危為由,要他答應順從權淑珍,那麽作為女王的權淑珍願意放太後與當時尚在腹中的皇上一命。

於是,獨孤玦為了母親與弟弟,連死都不能,隻能答應做權淑珍的玩物,這對於他來說是多大的屈辱,喪失一個男人的尊嚴,為了他人而活。

“要不是為了太後和皇上,以王爺的性子,隻怕早就已經自盡身亡了。你知道王爺那是多麽樣一個驕傲的人,寧死不屈,可是——”柔妃說著,眼中淚花閃爍。

琳琅的心也揪緊,獨孤玦應該做的是英雄,意氣風發指點江山,卻淪為一個女子手中的玩物,如此悲慘,若是換了她,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再麵對昔日輝煌的一切,獨孤玦又是怎麽挨過來的?

難怪他會終日在王府不願出去,獨自一人在池水邊,盼著那個虛無縹緲的蘭蘭出現。

蘭蘭應該是他活下去的一縷希望和執念吧?那些美好的回憶,他對蘭蘭的喜愛……可惜,居然被琳琅冒充欺騙了。

琳琅理解獨孤玦知道了她是假蘭蘭時,那麽痛恨,恨不能一下掐死她的心情,現在,她自己都恨不得掐死自己,往別人傷口上這麽撒鹽,破壞了獨孤玦心裏唯一的希望,她真是落井下石。

獨孤玦對她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那麽王爺,又是怎麽會弄成這樣?難道是別人故意陷害,讓獨孤一族斷子絕孫?”琳琅問道。

“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聽王爺的意思,是他自己毀了自己。雖然,他答應了女王的要求,但是,他曾經對我說過,他不會讓權淑珍如願以償的。女王就是想要與他誕下子嗣,然後就能名正言順的讓權家控製蒼梧,慢慢地取代現在的皇上。”

難怪獨孤玦那麽恨權淑珍,想盡一切辦法不要見到她,見到她也千方百計的令她厭惡他,不惜自殘,都不讓她得手。

壯士斷腕,何其慘痛拒絕!

但獨孤玦是怎麽做到的?

難道是象練葵花寶典那樣?“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他對自己真夠狠夠絕。可惜了他那樣的買男子,這就成絕代了。

可是,女王為什麽還要弄那些藥?難道獨孤玦還有得救?

琳琅還想再具體問柔妃,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是榮兒帶著大夫回來了。

琳琅打開門,榮兒拉著大夫就進來了。

為啥是拉著?

這就不得不說榮兒細心了。

琳琅再三囑咐,要他小心,不要被人發現,榮兒出去時是一個人,快捷利索,回來,要帶上大夫,心想琳琅要保密,最好別讓這大夫知道他今晚是上的誰家出診,所以,榮兒想了辦法。

出去後,先去找來一直暗中在王府外潛伏的嚴立仁,要他馬上找人去把大夫找來,並將大夫蒙了眼,翻、牆進入王府,再由他帶著大夫來到元菱的院子。

琳琅隻顧救人,簡單問了榮兒兩句,被榮兒敷衍過去。

大夫這時才被揭開了蒙眼布,隔著紗帳圍元菱診了脈,好在琳琅發現及時,元菱沒有大礙。

可是接下來大夫有些吞吞吐吐,看看屋中的琳琅和柔妃,好像有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要是平時,他診出什麽,就直說了,但是今晚這診出的詭異,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麽地方來,是給什麽人問診,雖然對方和氣,但是這架勢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夫人,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要遮遮掩掩的。

而且床上這女子身上穿的是道袍啊。

所以,大夫也不敢貿然說些什麽。

”大夫,你診出什麽就直說,我們都是姐妹,不會為難你的。”琳琅寬慰道。

“這位夫人擔心害怕,急火攻心,這些慢慢調理就可,可是用藥的時候要小心謹慎,因為,夫人已經有了數月身孕……”

這一句話恍如晴空霹靂,雷得琳琅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