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似乎就這麽多了。邵氏抱著孫子一邊逗哄,一邊說道:“孫兒,嘿,最近怎麽瘦了好像?你看是不是瘦了?”說著,邵氏還把方齊遞給方臘看。
方天定笑著說道:“哪兒瘦了啊,這樣剛剛好嘛。”說著又給方齊說道:“快叫婆婆給你糖糖吃。”
似乎,老人們的溺愛比方天定和樂琳要深的多,畢竟是孫子,隔代的,總是最溺愛的。
方天定想了一會,才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問道:“金枝呢?怎麽沒過來呢?”
方臘才笑道:“那小丫頭是把我們幾個忘得幹幹淨淨咯,如今有心上人了,就不管我們了。”
心上人?方天定笑道:“小丫頭開竅了?”金枝都已近十八九歲了,卻還沒有出嫁,不是方臘邵氏不讓她嫁,而是金枝沒有找到喜歡的人,不肯嫁。
邵氏也笑了:“這丫頭,估計又和那小子一道去玩兒了吧,今天二十七,可能是去了那座佛寺吧?”
求姻緣,問姻緣,竟然問六根清淨的和尚。問的對了,說明和尚六根不清淨,還是和尚麽。問的不對,還去問做什麽?
方天定哈哈大笑:“那小公子是那家的少爺啊,有這個福分,讓咱們家金枝喜歡上。”
方臘笑道:“是開封的柴氏,在破開封之後搬到了南京。那小子今年二十了,卻也沒有娶妻。而且還能文能武,吟詩作對,是個青年才俊。”
開封柴氏?怎麽這麽耳熟?
想了許久之後,方天定突然起身:“那人叫做什麽名字?”
方臘也被方天定突然的動作嚇到了,隨即說道:“叫柴列,怎麽了?這人有問題?”
柴列?還好不是柴進,這白眼狼,就算是一百零八的好漢又怎麽樣?一百零八好漢看上去都是好人,實則也有很多壞到骨子裏的人,那柴進就最不是東西。
聽到這個名字,方天定的心情緩和了幾分,說道:“沒事,我隻是比較關心妹妹而已。對了那柴列住在何處,我去他府上看看。”
方臘說道:“當然是東鼓樓。”
東鼓樓是整個南京所有有權有勢之輩聚集的地方,除去方貌方七佛方肥王寅等人應為府邸太大,東鼓樓沒有那麽多土地而在其他地方外,其他的稍微次一點的權貴都在東鼓樓落戶。
方天定便起身道:“我現在就去,對了母親,一會兒你幫我把齊兒帶回去,估計出來這麽久,該吃奶了。”
一抱著方齊,方天定便問道了奶味,想來方齊還沒斷奶。其實也是,古時候沒有什麽營養品,就算過了一歲,也隻能一邊喂奶一邊喂飯,不然的話容易早夭。
方天定說著便往門外走了。
方臘才有些詫異道:“難道柴氏真的有什麽問題?天定這是怎麽了?沒見天定這麽急躁過。”
出了禦書房門,方天定直接便要出宮。
而一隊侍衛也跟著方天定走了。
方天定回頭一看,有一隊禁軍也好,若不然,有事用人時,還找不到,隨即,方天定便說道:“你們,跟著我走。”
魏國之前,各朝皇宮都設有馬師專門養馬,而魏國則是采用了禦馬監,整個禁軍,以及皇宮中皇親皇子的馬匹,都由他們看管喂養。
而這個禦馬監也是學的洪武大帝的機構。當然,作為有優勢的穿越者,方天定毫不客氣的就用了這個機構。
來到禦馬監,一群太監正在喂馬,而一位身穿官服的人看到方天定,便是跪地道:“恭迎大王子大駕。”
方天定看了看他,隨即說道:“起來吧,把我的大黑遷過來,給他們幾個一人一匹馬。”
那人一看,這是幾個麽?明明是一隊十二個禁軍,怎麽能是幾個?
當然,他也不敢很方天定爭論,直接便退後安排了。
看著好幾個人拉著馬韁繩,慢慢的把大黑拉過來,方天定便知道,這貨肯定不好對付,把這些喂馬的太監弄慘了。
想一想禦馬監仆役身為正四品的高官,每日被這貨折磨,不由覺得好笑。
不過禦馬監是要職,不受信任重用的人,還沒機會進入這個機構呢。
大黑走的也悠閑,沒有理會那些太監的害怕,估計一般不惹怒它,它也懶得廢力氣去擺弄什麽。
當大黑優哉遊哉的轉頭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很久沒有見到過的人,這個人,太眼熟了,因為沒有他的日子裏,自己從來沒有機會狂奔。
這個人是個好淫。
方天定走了過去,直接翻身上馬,摸著大黑的鬃毛,這貨油光發亮的,定然是好吃好喝好睡的。
方天定低聲說道:“馬兒啊馬兒,你要是會打仗,我就帶你去戰場。”
這句話之後,大黑的身形驟然拔高,在空中揚起兩隻前蹄。
一聲長嘶讓周圍所有的太監都齊齊退後了不下五步。
太危險了,這個。簡直要人命啊。
不過刹那之後,馬兒又羅在了地上。
方天定不由暗想,難道這貨還懂得人話了不成?當然不會,但是不可否認,馬兒是最通靈的動物之一,特別是馬兒於騎士之間。
看著那些禁軍也騎上了馬兒,方天定才轉身道:“駕!”
馬鞍前掛著的馬鞭也被方天定拽在了手中,當然,大黑的速度並沒有起來,除非方天定一直駕駕駕,或者用鞭子抽他。
後麵的禁軍也不驚不慢的跟著。
整個皇宮,出南京城的正中,皇宮周圍一條街範圍時封閉的,看上去有些冷清,當然,更多的是肅穆。
而朱雀大街一直往外,方天定依舊生出了一股活在秦漢的錯覺。因為這條街實在太古典了。
朱雀街往東一轉,不多時就進入了主路。
和電視上的演戲不同,皇城主道最中間的道一般是沒有人走的,一般隻有有封號的貴族才會走,而住在路兩邊的人也頂多在過馬路的時候可以短暫路過,卻也不能長時間停留。
所以,雖然不能飛馬疾馳,卻也可以小跑著。
一路上主道轉角往東去,卻突然出現了一輛馬車,駕馬之人看到禁軍路過卻也不讓。
方天定眉頭一皺,雖然方天定不喜歡擺譜,但也容不得別人在自己麵前擺譜。若是對方先讓了或者減速了,方天定會減速,避讓。但是對方竟然更沒看到人一樣,繼續前進,是要逼自己讓路?
本來想到柴家的事情就氣不打一出來,沒想到還遇上了這麽一著,方天定肝火大動,一個減速,直接搶過了身後禁軍手中的長槍,在雙腿夾,緊。
大黑便猛的加速了,這一加速,方天定已然到了馬車右側。直接就是一槍,把馬車的頂給掀了。
“啊!”隻聽馬車中一陣嬌嗔,好像是那家的小姐閨秀。
方天定不由皺眉,怎麽是個女人?
那馬車快速減速停了下來,方天定也停了下來。慢慢走馬走到了馬車附近。
馬車中的女人問道:“阿福怎麽回事啊?”聽聲音,似乎還是個剛成年的女孩兒。
那馬車夫勃然大怒:“哪兒來的刁民,竟然敢攔我的車,你以為身後跟了禁軍了不起?”
而馬車夫大怒的時候,車中的女聲也道:“阿福,你不要鬧事!”
方天定一聽馬車夫的罵聲,氣不打一處來。
若是平日遇到,也就算了,畢竟方天定還是很和善的一個人,但是今日,方天定心情不好,十分不好,隨即就是一鞭子。
隻聽啪的一聲,馬車夫臉被打爛,皮開肉綻。兩顆牙飛了出去。
可想而知這是多大的力道。
那馬車夫不知麵龐疼痛火辣,而且腦袋也暈乎暈乎的,但是方天定知道,自己的辮子雖然用力,但是大的地方很講究,就是抽他一嘴巴而已,絕對不會腦震蕩的。
抽完一鞭子,方天定帶著想要動手的禁軍就走了,回頭吧長槍丟給了身後的禁軍。
揚長而去。
那禁軍也看著手中的長槍,想到,這是得多強的武藝,才能一槍挑飛馬車頂子,還不傷害到車裏的人?他看的很清楚,馬車頂子整個飛了,卻沒有任何碎塊,甚至木屑落下去。
馬車中的少女掀開簾子,走出一步往後望去。
看到了一群黑衣騎士,似乎是那些冷血的禁軍。這些禁軍最前方,那道白色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大黑馬,之上坐著一位身形英偉的白衣男子。如何不引人注意?
幾番周折,方天定終於到了柴府。
方天定下馬往階梯上走的時候,那些護衛也看到了,雖然想阻攔,但是有看到了那些禁軍,於是上前問道:“敢為大人是來拜府的?”
拜?一名禁軍上前,一腳踹到那護衛的腿彎上,口中大喝:“大膽!見到大王子,竟然不跪!”
那護衛雖然驚恐,卻也想起了,整個大魏國,唯有誰被稱作大王子。
那些護衛看見禁軍動手,也不敢反抗,都是跪了下去,才緩過神來,想起大王子是誰。
方天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知者不罪,你們都起來吧,你們去通知你們府上管事的,把你們家公子爺喊回來。”
公子爺?說的自然是柴列了,而柴府也沒有其他的公子,和王室有關係。
方天定才想起,按道理說,雖然柴氏已經不是世襲王了,卻依然是國公。
而目前的情況是,魏國宋國的貴族封號是通用的。宋國的貴族,也是魏國的貴族。
目前方臘也沒有新封侯爵以上的爵位,整個魏國侯爵以上的封號依舊是宋國太廟定下來的。
這就好像,不管英國和法國怎麽打仗,他們終究是神聖羅馬帝國的貴族一般。
當然,中國的情況特殊一些。若是一個國家完全統一之後,有資格重新建立貴族製度,因為中原最高的全力,不是神權,不是教權,而是王權。
確切的說,中原隻有王權皇權。
而此時的柴府,應該是魏國六大侯爵之一。
難怪如此目中無人,畢竟整個魏國,身份比他們高的,就十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