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幹脆地手刀,擊打在顧嬤嬤的後脖頸。

“你——”顧嬤嬤白眼一翻,往後栽倒。

沒人扶住她。

顧嬤嬤後腦勺著地,暈死過去。

“不要讓人打擾了公主治病休養。”魏玠又瞥向孟晚溪的胳膊。

這回,那隻惱人的手終於鬆開了,並退開了幾步。

接著他與孟晚溪對上視線。

孟晚溪努努嘴,示意他鬆手。

魏玠心中卷起小小的波濤,手指反而收緊更多。

孟晚溪道:“魏大人,不去救治公主嗎?”

“我又不是大夫。”魏玠說得理直氣壯。

孟晚溪驚訝,聽魏玠的口氣,不會打算直接弄死長樂公主吧?

“擔心我弄死公主,引來大,麻煩?”魏玠傾身靠向她,“公主染病是她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沒辦法。多謝……”

他更靠近孟晚溪,笑著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多謝孟姑娘關心。”

“魏大人客氣了。”孟晚溪客套一句,想想自己太多慮了,這荒郊野嶺的,山高皇帝遠,魏玠為了保住他自己的“清白”,想殺長樂公主還不是易如反掌,輪得到她擔心他嗎?

鶴大夫捋著胡須,“公主的病症是我見過最嚴重的,恐怕已危在旦夕。魏大人,我現在就去看看?”

看得出魏玠並不敬畏這位公主,而且從公主不用祛穢香,必然和孟姑娘有矛盾,再看護衛囂張跋扈的態度,能推算出公主不是什麽好人。

他雖是大夫,但不想救壞人。

魏玠道:“麻煩鶴大夫了。”

不遠處,有榕州官員迷茫又惶恐地張望。

他有模有樣地高聲說道:“公主與她的護衛病勢凶險,請鶴大夫速速前去醫治。”

鶴大夫“哦”了聲,吩咐孟俊明去給其他病人看病,叫上孟晚溪,“你跟我來看看眼界。”

眼見孟俊明往其它廂房走去,魏玠才鬆開手。

孟晚溪搓搓胳膊,忍不住看了眼魏玠。

魏玠的視線仍黏在她身上,眼底閃爍著細碎的柔和光芒,煞是好看。

她輕咳兩聲,轉頭跟上鶴大夫。

“魏玠哥哥——”

熟悉的喊聲在她轉身之際響起。

賀輕容氣喘籲籲地跑來,“公主怎麽樣了?走半道上,忽然發現公主病發,山路被巨石泥土擋住了,過不來,護衛們背著她翻山越嶺來求救……我才知道公主居然沒有用祛穢香,她怎麽這麽糊塗呀!”

魏玠問道:“你用了祛穢香?”

賀輕容一怔,臉頰悄然紅了,“我……當然有用了!”

其實她根本不屑於用孟晚溪的破爛玩意兒,而是用了郭大夫方子,還不是照樣好好的,活蹦亂跳?但是麵對魏玠嘛,總得給點兒麵子,誰叫孟晚溪那個小狐狸精的下三濫手段那麽多,叫她有苦說不出?

她斜瞪一眼孟晚溪,看她厚著臉皮在魏玠身邊,想來是要蹭治療怪病的功勞。

臭不要臉的,她也配?

她已經在使團中物色到一個用過祛穢香,但沒喝郭大夫新藥的人,準備讓他得怪病,用來證明孟晚溪的祛穢香就是個用來沽名釣譽的假貨。

還不打爛這小賤人的臉?!

“孟姑娘怎麽也在這裏?”她陰陽怪氣地嘲諷,“你有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快避一避吧,別叫你染上病了。”

孟晚溪毫不客氣地回擊,“賀姑娘用了祛穢香沒得病,我也是一樣的呀。”

賀輕容氣噎,環顧左右找人。

她不知郭大夫已經被綁住了,心裏盤算他應該已經得到魏玠的信任,把治療怪病的功勞給搶下來了,畢竟人家可是治療時疫的名醫呢,是尋常貨色能比得上的嗎?

“郭大夫呢?快叫他過來!他一定能治好公主!”

“你要見郭大夫?”魏玠抬了抬手,一名護衛上前聽命,“帶賀姑娘去見郭大夫。”

賀輕容不等護衛,走向門麵看起來最寬敞整潔的廂房,想著長樂公主一定被安置在那裏,不想護衛箭步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是幹什麽?”她不解。

魏玠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當然是讓你和郭大夫好好的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