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輕容更覺得莫名其妙了,“郭大夫不是應該在給公主治病嗎?浪費時間和我談什麽?”

周圍的人聞言,搖頭歎氣。

幸好魏大人早早地揭穿庸醫的真麵目,真叫郭大夫給公主治療,萬一把人給治死了,聖上還不滅了他們九族?

賀輕容注意到人們的表情,心知不好,強裝鎮定問道:“郭大夫怎麽了?”

有人忍不住了,小聲道:“姑娘快別找那個庸醫了,他自己都得了怪病!”

“什麽?!”賀輕容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可能,他治療過虎疫,救了無數人的性命,怎麽可能自己會得?”她憤怒地瞪向孟晚溪,“是不是有人在搞鬼?!”

她就差明說是孟晚溪幹的壞事了。

孟晚溪立刻甩鍋,“魏大人,是您揭穿郭大夫染病,您和賀姑娘解釋清楚吧。我去給鶴大夫打下手了。”

魏玠點了點頭。

孟晚溪轉頭就走。

而賀輕容如遭雷擊,在對上魏玠冷漠而陌生的視線時,慌張地為自己開脫,“魏玠哥哥,郭大夫治好虎疫有目共睹,做不了假。他拍胸脯和我保證,已經找到治療怪病的辦法,我相信了他,那時候雖然生氣你們不肯用他的方法,但想著病患人數之眾,多個大夫多一份照應,就讓他過來打打下手……結果,他居然是拿人命來哄騙我嗎?!”

魏玠的嘴角浮現譏嘲,“誆騙你如此膽大妄為,恐怕是受了誰指使。既然你與他最熟悉,不如你去探探他的虛實,也是算是彌補了你的過錯。”

“魏玠哥哥……”賀輕容一雙大眼睛眨了又眨,壓下差點溢出的驚喜,硬擠出的淚花中閃爍著愧疚之色,“你放心,我一定會揪出幕後主使!”

“嗯,去吧。”魏玠點頭。

賀輕容的心一下子飛揚起來。

就知道魏玠絕對會站在她這邊。

孟晚溪那個賤人想挑撥她和魏玠的關係簡直是癡心妄想!

“那……公主?”她假裝關心。

魏玠道:“公主昏迷不醒,有大夫在看了。”

“魏玠哥哥,不管堂姐做過多荒唐的事,一定要救活她呀。”賀輕容虛情假意,巴不得長樂公主死在這荒郊野嶺裏才好呢。

至於聖上會不會怪罪魏玠,她堅定的認為不會。

就算會,聰明如魏玠絕對能想出應對之策,輕鬆“渡劫”。

魏玠道:“我知道。”

等賀輕容走遠,他招葉廣到近前說話。

葉廣認真聽完魏玠的吩咐,“大人放心,屬下即刻去辦。”

魏玠又吩咐人修好寺廟大門,然後去找榕州的官員們,他們對於公主染上怪病十分惶恐,一個個害怕就算公主病愈了,也會被聖上怪罪沒有伺候好公主,丟官丟小命怎麽辦。

魏玠氣定神閑地站在他們麵前,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諸位的憂心,本官明白。既然你我共事一場,念在情義上,本官會護得爾等周全,但你們必須依我所言行事。”

榕州官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還有什麽好說的,當然是繼續跟著魏大人了!

經過鶴大夫的診治,長樂公主悠悠轉醒,迷茫地看著灰舊的床帳,驀然捂著自己的臉,爆發出尖利的叫聲。

“我的臉,能治好嗎?”她想起照鏡子時,肉眼可見擴散開的紅疹子,驚恐地快要死去。

如果毀容了,如何麵對魏郎?!

孟晚溪背對著她,正往公主的胳膊上抹藥。

“公主靜心休養,切勿急躁,身上的疹子才有可能消下去,不會留下什麽痕跡。”鶴大夫一邊說,一邊遞給孟晚溪一個眼神,示意她出去。

他知道孟晚溪和公主不對付,既然公主已經醒了,還是趕緊避一避,免得吵吵囔囔的讓他耳朵難受。

孟晚溪會意,放下東西起身。

“站住!”長樂公主瞅著背影,覺得眼熟,猛地出手揪住孟晚溪的胳膊,指尖深深地陷入她的皮肉裏,“不許走!”

見過她毀容的人,決不允許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