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艾莫斯教授團隊的醫生聞訊趕來替楚母做詳細檢查的時候,楚予恬才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她匆匆到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後,便跟祁玉帶著人各個部門跑的替楚母做檢查。
“恭喜你們,患者恢複的狀態非常好,再住院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了。”艾莫斯教授用一口字正腔圓的華國語言向她們道賀。
“真的非常謝謝你,艾莫斯教授。”
“是啊,真的太謝謝您了。”
祁玉跟楚予恬都忙著向其道謝,後者倒也沒有要居功自傲的意思,笑著說:“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陳巧佩女士能康複我也算不負重任。”
楚予恬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了僵。
她當然知道艾莫斯教授是受誰所托……
原本傅謹珩幫她邀請艾莫斯教授來替她母親治療,就是為了跟她了斷所有的關係,封住她的嘴。
上一次的歡愉可以說是她竊取來的,早就該知足了。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傅謹珩將艾莫斯教授請來,她的母親不知道得多久之後才能醒過來。
楚予恬想著,在艾莫斯教授一行人離開之後拿出了手機。
本來想跟傅謹珩發消息道謝的,但想到對方已經跟韓韻雅複合了的事,楚予恬怕自己發送的短信會給傅謹珩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想到這裏,楚予恬便從包裏翻出了林森的名片,根據上麵的電話給林森發了消息。
【林秘書,我母親醒過來了,麻煩您替我謝謝傅先生,非常感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在短信的末尾備注上自己的名字後,楚予恬才點擊了發送。
……
耀萊科技。
林森看著新收到的消息,連手上正整理著的資料一時間都忘了,就這麽看著手機屏幕,直到屏幕自動暗下去也沒回過神。
同辦公室共事的助理從沒見身為傅謹珩的首席秘書表情這麽呆愣過,不禁好奇的問:“林特助,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林森沉默了好一陣才笑:“沒什麽就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上還真的那種特別傻的姑娘。”
沒聽懂的同事一臉的疑惑,歪頭好奇道:“林特助這是戀愛了?”
“我哪有這麽好的福氣。”林森惋惜的輕歎了一口氣,拿過桌上的企劃書,朝同事擺了擺手:“我先把企劃書送進去了。”
那同事用一副送別不複返的壯士似的眼神看著他:“林特助,您可千萬小心點,老板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麽,氣壓比之前還低,我光從門口路過都能被凍死……”
林森了然的笑了笑後,拿著資料來到了傅謹珩的辦公室。
敲門而入將公事的安排都談論完之後,林森準備離開之際才似突然想起般的開口。
“對了,楚小姐的母親今天上午已經醒過來了,她發短信給我,想拜托我替她向您轉達謝意。”
傅謹珩的眉頭不自覺的攏了攏:“她發短信給你,讓你替她轉達?”
“對的,十分鍾前剛發的消息。”林森拿出手機核對了一下。
傅謹珩下意識也拿起私人手機看了看,除了韓韻雅換新號碼發來的消息之外,完全沒有其他的任何動靜。
楚予恬跟他的聯係也還是五天前,她主動約他鴛鴦浴的時候。
傅謹珩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
他這也沒把楚予恬的電話拉黑,楚予恬既然要答謝的話,難道不是直接向他表達謝意比較有誠意嗎?
“boss,其實有一句話我一直就想說了。”林森猶豫片刻後,還是忍不住的說:“你對楚小姐會不會太殘忍了,簡直是將人的一片真心往地上摔。”
“早點經曆這樣的事,對她不是壞事,我這是在幫她成長。”傅謹珩語氣清冷,還是那副林森十分熟悉的道貌岸然的樣子。
“……”林森實在有些不忍:“您太早教她經曆這樣的事,讓她的心牆築那麽高,小心以後連您自己也無法進去。”
傅謹珩聞言,抬起頭凝視著他,半響後才突然開口:“林森,你平時不會說這麽多廢話。”
“……”
察覺到傅謹珩變得越發冷冽的桃花眼,林森一時間也沒敢吭聲。
傅謹珩依舊還是那副淡然到任何事都牽動不了他情緒的模樣,但那雙淺色的桃花眼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看著林森,薄唇淡淡輕啟:“你是看上楚予恬了?”
林森被那寒氣逼人的氣場,嚇得是立刻做出舉手投降的告饒手勢。
“任誰都能看出來那小姑娘滿心滿眼都是您啊,我可沒興趣當老板您跟人小姑娘間的炮灰。”
傅謹珩不以為然的隨口應了句:“是嗎?”但身上那逼得人想下跪的氣場瞬間收斂了不少。
林森離開之後,傅謹珩卻沒急著翻動那些剛被送進來的企劃案,而是拿出專門處理公事的手機。
在通話記錄中找到那個所需的號碼撥了出去。
“季叔,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電話另一端的人立刻連聲應下,連聲拍著胸膛的保證自己一定會完成他給的任務,不會讓他失望。
……
韓家別墅。
韓父一回來就發了特別大的火,將家裏的盆栽都給踹翻了。
“這是怎麽了?哪個不長眼的惹我家親愛的生氣了。”韓母立刻快步的迎了上去。
“還不是那秦氏財團!”韓父提到這,高血壓都快犯了。
怒道:“我們這邊的工程都已經開工了,秦氏財團那邊跟我們接洽的那季經理明明也聊得好好的,就差正式走合同了,但今天他居然告訴我,項目被上麵卡了!批不下來!”
“怎麽會這樣……”韓母的臉色都白了幾分。
“你問我,我問誰去?!”
韓父想起來又摔了茶幾上的一個煙灰缸,罵咧道:“他季培明在秦氏財團呆了三十多年,什麽項目能過,什麽項目會被卡,他明明掃一眼就能知道的事,結果非拖到現在才說!”
“這一時半會的,讓我上哪找人拉投資去?”
“而且我們現如今的好幾個合作夥伴可都是看在秦氏財團的份上才入的資,這要是知道秦氏財團那邊不參加,中途給我撂挑子撤資,把整個韓家加在一起也補不了半個窟窿!”
“這事弄得這麽突然,我看根本就是傅謹珩那兔崽子打了招呼,刻意要整我們韓家!”
韓父越說,臉色就越是氣得漲紅,出氣比吸氣多。
聽到摔東西的動靜,從樓上電梯出來的韓韻雅正好聽完了全程,連唇上的血色都退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