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楚予恬生病了之後,傅謹珩最多隻能是吻一吻她的發絲、她的手跟臉,已經許久沒有過這麽親密的行為了。
明知道眼下這種情景下,這樣的吻於楚予恬來說有多危險,但他還是沒舍得推開自家的小朋友。
再加上……從楚予恬吻上來的那一刻,就已經來不及了。
傅謹珩試探性的回應她的吻,見其並沒有出現難受或者不適之類的反應後,才漸漸的掌握主動權,將這個吻變得更深更熾熱。
一吻而終後,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但都看著彼此,不願將自己的視線從對方的臉上移開。
“小朋友……”傅謹珩聲音有些略微沙啞的輕喚著她,問她道:“你知道你這會兒跟我接吻,是多危險的一件事嗎?”
“我知道。”楚予恬握住了傅謹珩那雙還戴著嶄新白色手套的大手,緊緊地像是握住了自己可以給自己足夠勇氣的力量似的,與傅謹珩笑著說:“但是我不怕。”
楚予恬看著自己與傅謹珩十指相扣的手,笑得格外的甜:“不管什麽樣的結果,我都願意跟傅先生一起麵對,不會把你拋下的。”
乖巧軟糯的女聲,開口時卻相當的堅定。
像一股無形的春風,不但吹過撫平了他先前對楚予恬的誤解陰霾,甚至就連童年的那個自己,好像也被自家這小朋友給安撫到了。
遠比被他珍藏在保險櫃內的那朵盛開在校服上的山茶花,還要讓他覺得溫暖。
傅謹珩不自覺的也收緊了手,將楚予恬的手心緊緊的包裹在自己的手裏。
嘴上卻忍不住笑著故意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在我吃阻斷藥期間,親密的接觸其實也是有傳染性的?”
楚予恬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
她的舌、頭之前就被她咬破了,所以跟傅謹珩進行這種親密接觸是有很大危險性的。
這種危險一點也不亞於李洋當時割破自己的手臂後,用帶血的匕首來刺傷傅謹珩。
但她不怕。
她願意跟傅謹珩同進退。
傅謹珩見自家小孩那傻乎乎的模樣,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畢後,他才垂著眼簾,緩緩的與她說道:“我的意思是,萬一我最後阻斷成功了,但你卻沒成功的話……”
“我估計我大概是沒辦法做到像你似的,這麽不管不顧的奮不顧身。”
猛地才想起來還有這種可能性的楚予恬:“……”
她紅著眼眶的坐在沙發上,等傅謹珩叫來醫生,與他一起接受了阻斷治療,吃阻斷藥。
看著自家小朋友被氣得老臉通紅的顧副院長跟防控中心的醫生來回挨個訓,那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傅謹珩是既心疼,又好笑。
隻是這笑意還沒維持多久,顧副院長就連其一起訓了起來。
“傅少,人小姑娘二十剛冒頭不懂事也就算了,你也二十七八了,怎麽也跟著這麽胡來!這種事是能這麽開玩笑的嗎!”
“……”
第一次被家庭醫生指著鼻頭訓的傅謹珩也很無辜。
他哪猜得到自家平日乖得不行的小朋友竟然這麽虎,一進來什麽也不說的就先吻上來了。
至於後麵他的主動,反正都已經有了接觸,就也不差他深吻的那點時間了。
楚予恬自己被訓的時候乖乖躺平任罵,但傅謹珩被訓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連忙站出來替傅謹珩解釋。
“不關傅先生的事,是我強吻的他,他不知情也沒準備,根本來不及推開我。”楚予恬急得通紅的眼眶這會已經有淚花在打轉了:“不是他的錯。”
顧副院長聞言先是下意識的看了傅謹珩一眼,用眼神無聲問他:傅少,你究竟是從哪找來這麽傻的丫頭?
“行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們也別再說她了。”傅謹珩站出來,將楚予恬護進自己的懷裏。
看著彼此袒護的男女,不論是顧副院長還是防疫中心的主任醫生,都是及其的無奈。
隻能在離開前,重點的叮囑二人:“這段時間我建議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有直接性的親密行為,要是實在忍不住的話,務必戴好套。”
“……”楚予恬紅著臉,連頭都不敢抬。
傅謹珩倒還算淡定的點頭:“我知道。”
外人都離開後,看著楚予恬那紅紅的眼睛跟要落不落的眼淚,傅謹珩這才捏了一把她的臉,調侃道:“剛才親上來的時候,不是還挺能耐嗎?這會知道怕了?”
楚予恬是真的知道了。
她小聲的吸了吸鼻子後,委屈巴巴的看著傅謹珩:“剛才不是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說我了嗎?”
“那是說給外人聽的。”傅謹珩眉尾微挑的緩聲說:“等外人都走了,我人後教妻,有問題?”
人前教子,人後教妻的典故,楚予恬自然也是知道的,但當這話從傅謹珩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她就忍不住的覺得心裏美滋滋的。
傅先生說她是妻!
“你還敢樂?”
傅謹珩作勢抬起手就要去打楚予恬的腚,但見自家小朋友笑得又甜又幸福的樣子,還是沒舍得下手。
隻是轉而捏了捏她的鼻子,放柔聲線的問她:“剛才接吻的時候,難受嗎?”
經傅謹珩這麽一提,楚予恬才詫異的捂住了嘴,猛地才想起來,自己剛才與傅謹珩接吻時居然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甚至還覺得——很甜,很溫柔。
楚予恬搖著頭,眼眶跟鼻頭同時被一種強烈的酸楚占據,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決了堤。
傅謹珩陪她做了這麽長時間脫敏治療,竟然在今天無意間邁進了這麽大的一步!
柳時宿也曾說過,隻要她能打從心底的接受親吻,並且不會覺得難受的時候,距離康複就不遠了!
“傅先生……”她激動的喃喃叫著傅謹珩。
傅謹珩其實也很激動,將自家小朋友緊緊的摟入懷中後,眼裏跟臉上滿滿都是掩不住的喜意。
“真的,太好了。”他低磁的聲音,聲線裏也還是控製不住的微顫了一下。
傅謹珩雖然不喜歡楚予恬跟別的異性有任何的接觸。
但有天見自家小朋友隻是無意間被男人撞了一下,扭頭就吐得天昏地暗,連胃酸都吐出來的難受樣,還有每次去柳時宿那時,她那垂頭喪氣的樣子,他也是真的舍不得。
楚予恬終於有了要康複的跡象,這對他們而言,都是最好的消息。
“小朋友……”
傅謹珩正緊擁著她,準備說什麽時,突然一陣宛如催命般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看著衝進來的林森,傅謹珩還沒來得及表達不滿,就聽見林森慌忙的說:“傅總,秦女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