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掛斷電話後,腦袋已經被傅謹珩即將獨自來赴死的喜悅給充滿了。

隻予楚予恬說了一句:“想不到你還真挺有用,竟然真能幫我把傅謹珩給逼來。”便不再有興趣為難楚予恬。

打開了筆記本,看著傅謹珩上了坐上他準備的車,開始按照他留下的聲音,跟條狗似的一會兒往東一會兒往西的四處開車跑,李洋就樂得不行。

楚予恬見李洋一直在看著視頻,囫圇的吃著薯片沒留心注意她這邊,便不動聲色的尋著手上麻繩的角度,試圖用身後半成品圓柱上粗糙擱人砂石來一點點的磨著手上的麻繩。

尋求著自救的機會。

總不能真的讓李洋用她將傅謹珩逼過來之後,再坐以待斃的等著李洋繼續拿她做威脅,要傅謹珩的命!

李洋雖然在繞路的耍著傅謹珩玩,但對於其提出的要求,他也沒馬虎。

到點了就將手機打開實時時間擺在楚予恬的臉旁拍照,換著號碼的給傅謹珩發過去。

楚予恬也很快就摸清了李洋的規律,看見其稍有要動彈的意思,立刻就停止了自己的小動作,所以直到傅謹珩到來,李洋也沒發現。

“終於來了。”李洋聽到外麵車聲的動靜,笑容裏也染上了幾分嗜血的瘋狂。

他拿起之前的匕首,晃晃悠悠的走到楚予恬的身後,在傅謹珩從爛尾的樓梯上走上來的時候,將匕首抵到了她纖細得脆弱的脖子上。

楚予恬對脖子上隨時可能會要她性命的匕首,沒留分任何一分神去關注,而是全神貫注的看著走進來的傅謹珩,眼眶都有淚花在打轉。

即便是與她複合的那天,傅謹珩在她家樓下等了她一整夜,她也沒見他這麽狼狽過。

頭發也亂了,額頭上覆著一層薄汗,向來幹淨整潔的白色三筋手套上,不止是淩亂勾絲了,還有好幾處灰塵泥土的黑色汙漬。

就像一直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神祇,因為她被魔鬼拉落在泥潭裏。

那一刻那一秒,楚予恬覺得難受極了,簡直比讓李洋毀了她的容貌,還要難受的那種。

“不是讓你別過來了嗎?你為什麽還是來了!”楚予恬眼淚泉湧的哭著對他高喊。

傅謹珩很想上前,替自家小朋友擦拭去角的淚水,但李洋抵在其脖子上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剛才在電話裏不是說好了嗎?哥哥會很快來救你。”傅謹珩隱去眼底會嚇到楚予恬的陰翳,柔聲的輕哄她:“別怕。”

“那是你說的!我沒同意!”楚予恬第一次有膽子,扯著嗓子的朝傅謹珩吼。

從沒見楚予恬對自己發過脾氣的傅謹珩也的一愣,但隨即反而咧著嘴的低頭笑了起來。

深感自己被這對戀愛中的狗男女給忽視了個徹底的李洋,憋不住了。

“傅謹珩!”

李洋揚高聲調的喊著他的全名,打斷了那跟綁架現場格格不入的氛圍。

在傅謹珩將掀起眼簾,陰翳而冰冷的桃花眼睨向他時,他反而還笑了。

李洋故意將匕首的刀刃逼近了楚予恬,笑著道:“你既然來了,我現在就算是在你的小寶貝脖子上弄個口子,也不違背我們的約定了吧。”

“你敢!”傅謹珩寒聲斥著。

看似冷靜,實則額邊暴起的青筋,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慌跟憤怒。

李洋也察覺到了,見狀還哈哈的在那笑:“我敢不敢,你要不要賭賭看?”

話音落下,李洋也不給傅謹珩任何反應的機會,高舉起手中的匕首,就要朝著楚予恬的脖子上深紮下去。

楚予恬緊閉著眼睛,心髒都快跳出來,在李洋威脅傅謹珩的時候,她就嚐試著想掙開被她磨了半天的麻繩,但是沒用。

在李洋的匕首即將刺下的瞬間,傅謹珩那種雪崩於眼前也臨危不懼,永遠淡定自若的冷靜,頃刻間全消散不見。

幾乎是下意識的慌喊阻止:“別動她!”

李洋將匕首的刀尖停在了距離楚予恬的脖子隻有零點一寸的地方,回味著傅謹珩那慌亂的聲音,囂張的仰天大笑。

“傅謹珩,我還以為你跟你那母親一樣,是個沒感情沒情緒的怪物呢,這不是挺正常嘛,哈哈哈。”

傅謹珩沒理會李洋的奚落,沉聲問他:“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啊。”李洋重複著他的話,一副還在思考的樣子。

過了會兒後,他猛地一個拍手,似想到一個絕佳的好注意,對傅謹珩笑道:“你先跪下給我磕個頭吧,磕響一點,說不定我一個高興,就把你女人給放了。”

“李洋!”

比起傅謹珩,聽到其提出的要求時,先發怒的是楚予恬。

她不顧抵在她脖子上的利刃,一口唾沫吐在了其臉上,故意激怒他的揚聲叱罵:“想讓傅謹珩給你跪,你特麽算什麽東西!下輩子都輪不到你做這種春秋大夢!”

一口唾沫,跟將他貶低至塵埃說他比不上傅謹珩的話,讓李洋的眼睛裏迅速的染上了嗜血般的殘忍殺意。

“臭女表子,你以為我真不敢動你?還是以為所有人都會像傅謹珩跟何戚那蠢貨一樣,對你憐香惜玉。”

李洋冷聲說著,手裏匕首的刀刃也貼上了楚予恬細嫩的脖子。

吹彈可破的嬌嫩肌膚,被極鋒利的刀刃輕輕一碰,便迅速的被割開一道很細的口子,赤紅的鮮血順著天鵝頸般的脖子,當即溢出往下滴落。

“楚予恬!”

見自家小朋友真被傷了的傅謹珩,也失去了理智,赤紅著眼的就要衝上來救她。

“你別過來!”

李洋見衝上來的傅謹珩,立刻用匕首緊緊的抵進楚予恬還在流血不止的側頸,加重了她的傷勢,慌忙的威脅傅謹珩。

“你要是再上前半步,我現在就殺了她!”

看著楚予恬那越來越深的傷口,跟越流越多的鮮血,傅謹珩當即僵住了腳步,滿臉怒容難掩,卻沒敢再繼續上前。

“你究竟想怎麽樣?”傅謹珩冷聲逐字道:“是想放你爸媽出來,還是要你們李家這次虧損的所有資產?”

“那些都是之後的事,我現在就想要你跪下。”李洋將匕首的刀刃抵得又深了一寸,威脅著的問他:“傅謹珩你究竟跪還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