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漱好從洗手間出來的楚予恬,被楚母提示噤聲還正疑惑呢。

楚母腳步輕輕的走到她身邊,將傅謹珩夜裏才從四九城趕回來,在樓下車裏等了一宿的事情告知了她。

透過窗戶楚予恬一眼就認出樓下那輛屬於傅謹珩的限量豪車,車身上昨夜才覆蓋上的厚厚的積雪,已經隱隱的開始融化了。

竟是真的已經等了整整一夜!

楚予恬鼻頭有些酸,腳步靜悄悄的來到了自己的臥室。

傅謹珩高大的身材躺在她那一米五的小**有些憋屈,連腳都得微微蜷縮一些,才能睡得下。

再加上那套跟他風格極不搭的粉色的珊瑚絨四件套……

楚予恬很想笑,雖然沒笑出聲,但看著傅謹珩眼下的那成烏青的黑眼圈,她笑著笑著眼淚就再也忍不住的滾落而下。

心疼似絞。

她不忍將傅謹珩吵醒,所以趴在床邊手指高懸在半空,無形的描繪撫、摸著他臉上的黑眼圈跟隱隱冒出的胡渣。

原以為是不會吵醒傅謹珩的,但卻還是被正閉眼淺眠的傅謹珩一把拉入懷裏。

“洗漱好了?”

傅謹珩閉眼聞著她臉上護膚品的清香,將腦袋往她的脖頸裏縮了縮,聲音有些沙啞的與她說:“陪我再睡會吧。”

不知道是不是熬了一整夜的緣故,楚予恬感覺這一刻的傅謹珩格外的柔軟跟脆弱,所以忍不住的回抱住他。

溫柔的應了聲:“好。”

明明是她哄傅謹珩睡覺,但太久沒回入傅謹珩懷裏,楚予恬睡得比傅謹珩還香甜,連他醒的時候,她也還在睡著。

醒來的時候,看著過早就暗下來的天色,楚予恬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冰冷的床鋪,不禁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

明明做了一個這麽美好的夢,怎麽這麽快就醒了呢。

她恍然若失的在**呆坐了一會,聽到房間外的動靜還以為是母親在做飯。

“媽。”楚予恬撒嬌的喚著。

踩著拖鞋尋進廚房,卻看見了那個正係著新的棕色圍裙,在她家廚房裏忙碌的高大身影。

楚予恬是真的以為傅謹珩等了一夜的來與她複合,說願意陪她治療之類的話都是自己在夢境裏的妄想。

所以在察覺一切也許並不是她做夢的時候,就被一個巨大的驚喜給砸得措手不及。

她本能走上去,從傅謹珩的身後一把緊緊的抱住了他。

隔著白色針織衫感受著他的溫度跟木質香根草氣息的清香,來確認他存在的真實性。

傅謹珩正煎著牛排,感受到身後黏過來的小朋友後,笑她:“剛睡醒就來黏糊你男人?”

“嗯。”楚予恬紅著臉,承認得相當坦率,實則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對了,我醒過來沒看見伯母,就讓林森把餐具紅酒還有我換洗的衣服送過來了。”

“牛排你習慣吃幾分熟的?”

傅謹珩一邊做著吃的,一邊與她說著家常,問著她飲食的習慣,隻是這樣,就讓楚予恬滿足得仿佛是得到了整個世界。

……

新年的假期很快就到了盡頭,楚母也到了得回四九城的時候。

臨行到機場前,楚母讓楚予恬去辦她辦理行李托運跟登機牌之類的手續,自己將傅謹珩叫到了一邊。

“謹珩,我必須承認其實你之前讓恬恬傷心了的事,我還是挺介懷的。”楚母回憶起女兒在自己懷裏哭得連氣都喘不上來的樣子,到現在都心疼得緊。

傅謹珩有些慚愧的垂下眼簾:“上次的確是我不對,伯母您有介懷也是應該的。”

“我也是因為看恬恬太愛你的份上,才這麽輕易的原諒你,接納你。”楚母看著傅謹鄭重的說:“但這樣的原諒,僅此一次。”

“能有這一次,就已經是我的榮幸了。”傅謹珩也是真心的感謝著,並向楚母承諾道:“以後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您放心吧。”

楚母聽到這,才終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隻是拍了拍他的胳膊,沒再多說什麽。

兩人目送楚母走進安檢口後,這才折返回停車場。

“傅先生,我們接下來去哪?”

楚予恬與傅謹珩十指相扣的走著,昂頭看著他的時候,眼裏滿滿的都是依賴。

傅謹珩揉了揉她的腦袋,開口的話就讓楚予恬臉上的笑容瞬盡散。

他說:“介意我跟你去見心理醫生,詳細了解你的病情嗎?”

楚予恬自然是不介意的。

隻是,每次去心理醫生那接受治療的時候,她都得被迫一次次的回憶著那些讓她作嘔的場景……

光是想想就很難讓人笑得出來。

傅謹珩看出了她的不樂意,無奈的將人一把拉進自己的懷中:“小朋友,我們雖然說已經複合了,但你也不能讓哥哥做一輩子的柳下惠,隻能看著眼饞,又吃不到吧?”

“我也沒說不去……”楚予恬小聲抱怨了一句後,才對傅謹珩報出了柳時宿心理診室的地址。

太過垂頭喪氣的楚予恬,也沒注意到傅謹珩在聽到那個地址的時候,一向清冷的桃花眼中閃過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但最終還是被傅謹珩給隱了下去,載著滿臉都寫著不樂意的楚予恬來到了目的地。

柳時宿是在整個國際上都非常有名氣的心理醫生,四十歲不到就從國外的醫院離職,回申城自己創辦了心理診室,是出了名的那種即便是有錢有權也很難預約到的心理醫生。

祁玉也是廢了很大的精力,才替她安排下來的。

工作室裏的人也都認識楚予恬,見她來了還笑著打招呼的將她跟傅謹珩領到休息室。

“柳醫生還有一個患者的治療沒結束,楚小姐跟傅先生請在這稍等一下。”

楚予恬懨懨的靠在傅謹珩懷裏,跟一直即將接受社會毒打的小貓似的,怎麽都提不起勁。

傅謹珩則擁著她,好脾氣的撫過她的長發柔聲的安慰著,就跟哄怕針的小孩打針似的。

穿著白大褂走進來的柳時宿,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金童玉女,無與倫比的般配。

“楚小姐,你可有挺長一段時間沒過來了。”柳時宿笑著走上去。

楚予恬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傅謹珩的懷裏起身,微紅著臉的向其介紹:“時醫生,這是我男朋友,傅謹珩。”

“你好,時醫生。”

“你好傅先生。”

在楚予恬麵前,兩人就跟第一次見麵似的,站起來笑著與彼此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