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接受完心理輔導後,正在柳時宿身邊女助手的安撫下舒緩情緒時,剛才在她麵前才似第一次見麵的傅謹珩就被柳時宿請到了辦公室喝茶。
雖然放到傅謹珩麵前的茶杯,他從來沒動過就對了。
柳時宿為自己斟好一盞茶後,聞著茶香才抱笑著抱怨。
“每次都得我三番五次的求你好幾次,你才願意擠出十分鍾的時間來我這接受心理治療,這次居然舍得陪你的小女朋友過來,還一呆就是兩小時!”
“怎麽,我們傅大少爺的公司是終於倒閉了?”
傅謹珩沒理會他抱怨式的調侃,臉上那冷冰冰的表情全然沒了在楚予恬麵前的半點柔情。
“說真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我是真的完全不會相信你會戀愛,而且在楚小姐身邊的時候,你連眼神都變得溫柔了。”
柳時宿笑看著他問:“楚小姐對你而言,應該算是唯一一個特別的例外了吧?”
“如果不是這樣,你覺得我為什麽會跟她在一起?”傅謹珩終於賞臉的回了一句。
柳時宿當即激動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眼興奮的看著他:“那你現在是跟她一起睡還是分房睡?你能接受跟她同一張桌子吃飯嗎?她夾過的菜,你能碰嗎?”
“……”傅謹珩一副被他問煩了的表情。
柳時宿急得不行,催促著的往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在對方厭惡直拍被他拍過的地方時,連聲道:“快說,現在我可不是在八卦,而是正兒八經的給你做谘詢分析!”
“睡一起,可以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她吃過的菜我也會吃。”
傅謹珩不耐煩的回答著其剛才提出的一係列問題,頓了頓後又在末尾附加了一句:“她之前還剝過一個橘子喂我,我吃了,很甜。”
“好!”柳時宿激動得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連眼睛裏都隱隱的泛起了一層淚光:“這可真是太好了!”
“傅少爺,你聽我說,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一定都是你們的緣分,你可以嚐試更進一步,說不定你們能夠成為彼此的治愈跟救贖!”
傅謹珩承認楚予恬對他來說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但如果說是救贖的話,就太誇張了些。
他不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帶著他走出兒時那段被鎖在大狗籠裏,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情、婦在他麵前自殺,屍體一點點的腐爛變臭的記憶。
再好的心理醫生也不行,楚予恬……大致也是如此。
傅謹珩現在回想起來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的雙手上還沾有讓人作嘔的屍液,讓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他迅速的站起來,去柳時宿辦公室內自帶的洗手間瘋狂洗手的時候,柳時宿就站在門外,一臉都是難掩的欣慰。
柳時宿想傅謹珩估計自己都沒注意到,現在回想童年的那段遭遇時,他所表現出來的狀況,已經比之前好了太多。
就跟楚予恬一樣,明明經過那麽長時間的治療,才能接受跟異性進行短暫握手的接觸,但踏入他的工作室以來,牽著傅謹珩的手一直都沒放開過。
而傅謹珩竟然也是一樣的。
柳時宿堅定的認為,他手下的這兩名最是叫他頭疼棘手的病號,一定能成為幫助彼此康複的唯一可能。
等楚予恬在女助手的安撫下,逐漸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從診治室出來的時候,柳時宿就給她出了一個更輕鬆的治療方案。
那就是讓傅謹珩配合她,徐徐漸進的嚐試脫敏治療,還耐心的對著傅謹珩說了一堆的醫囑。
楚予恬在旁邊聽得是既麵紅耳赤,又怕醫生交代太多,讓傅謹珩覺得她實在麻煩,會放棄她,或者後悔跟她在一起。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傅謹珩一直都很有耐心的聽著,還用手機的備忘錄,將重點逐一記下。
楚予恬眼眶又是一陣發熱,感覺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存在。
回到車上後,楚予恬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傅謹珩一直低頭,時不時無意識的扣著自己左手上那個咬痕處才長出來的粉色嫩肉。
“小朋友。”傅謹珩突然拉過她的手,打斷了她的動作:“根據醫囑我們以後大概得正式同居了,你想住哥哥那,還是讓哥哥去你家跟你住?”
楚予恬耳垂都紅了。
雖然她很想讓傅謹珩住她家,可以在她的家裏多留一些傅謹珩存在過的痕跡,但她也知道自家太小了,對他來說其實沒有那麽方便。
“還是住傅先生家吧。”她如此應道。
“好。”傅謹珩笑著,驅車帶著她上路。
但在路上楚予恬就發現這邊不是回傅謹珩公寓,似乎還是與其全然相反的方向。
“傅先生,我們這是要去買什麽嗎?”她坐在副駕駛上,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X大馬上就要開學了,我在那附近正好還有一處房產,你複學去念書的話,我們去那邊住會更方便些。”
聽著傅謹珩的話,才猛地想起來自己是一個休學期大二生的楚予恬:“……”
在傅謹珩驅車下,他們來到了與X大隻隔了一條的街的花園小洋房。
不但離X大近,而且離耀萊也很近,傅謹珩去上班還有她去上學都會特別方便。
最重要的是——裝修風格很溫馨,就像真的是屬於她跟傅謹珩的家一樣!
不但有泳池,而且還有一個打理得特別漂亮的小花園。
楚予恬真的越看越喜歡,從二樓上開心的探頭問傅謹珩:“傅先生,我們以後真的就住在這了嗎?”
看小朋友那雀躍的樣子,傅謹珩臉上也不禁浮現其幾分笑意。
“本來隻打算住到你畢業再換,不過既然你這麽喜歡的話,我們可以住到你想換別的地方為止。”
“太好了!”楚予恬歡呼著,將開心明晃晃的寫在了臉上。
當林森將傅謹珩的東西送過來,一起幫傅謹珩整理東西的時候,楚予恬才逐漸的意識到還少了一個人。
“傅先生,張姨呢?”她疑惑的歪著頭:“是還在放假期要晚點再來嗎?”
楚予恬問出張姨的時候,連林森都不由的替其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天知道傅謹珩有多厭惡這種在他眼皮子低下還背叛他的人了,像張姨這種從小將其照顧大的背叛,更是這段時間誰都不敢提及的逆鱗!
但傅謹珩並沒有像林森想象中的當即翻臉,而是平靜且隨意的騙她說:“張姨過年期間就離職,回四九城頤養天年了。”
沒什麽心眼的楚予恬自然是傻乎乎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