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謝靜萱歸來2 原創首發 網
他不知道這一天是否是領導視察,整條文德街按序站滿了學生,而後的是一些圍觀的民眾,有居民,有旅客,文德路上,一輛輛奧迪車緩慢駛過,武警陪同在兩邊,兩旁的學生應和著鼓掌,中央的攝像頭直視著他們,當年亞運火炬在此經過時也似乎沒有那麽大的場麵,那個人究竟想對自己說什麽。逸陽擠出人群,他並不習慣大張旗鼓的場麵,後來的車輛車後方的視察領導揚手慈祥地笑對民眾。這種場麵並不少見,但凡此刻站在車上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沒想到一個視察會是如此招搖,一個儀式會是如此虛偽。
公路旁的學生接連排序著,他們有聲無力地喊著,如果來的人是他們的偶像,也許這裏會有尖叫的場景,如果來的人是一個陌生得連姓氏都不知道的人,他們隻是冷笑著虛偽地擺動著無力的手腕。
有個外國旅客將攝像機交給自己的同伴,說:“幫我和領導合照一張。”
他的同伴舉起攝像機,對準了外國旅客和不遠處站在車上後方的領導,外國旅客咧開笑容,做出V形手勢對準攝像頭,那原本凝神注目的同伴茫然地抬起頭,領導車上的領導們依舊笑對他人,敦肥的雙手揮應著民眾。
“好了沒有?”在人群中,外國旅客大聲詢問自己的同伴。
他的同伴再次望向攝像機,這一次,他從影像中看到不對勁的地方,原本對準領導的攝像框中似乎多出了什麽,他看清了,那是一隻蒼白的手搭在領導的肩上!
那個人想讓我看些什麽?
逸陽回頭掃過這無謂的場麵,這一隨意的動作卻讓他怔在原地,他看到了那雙手,更看到了領導身後探出的長發,那雙沒有瞳孔且眼眶暗黑的雙目,那原本搭在領導肩上的手在慢慢上舉。外國旅客在催促,而他的同伴卻愈加茫然,甚至表現出驚恐,最後,在這喧鬧的街區中劃破一道驚人的尖叫,所有人在此刻似乎停止了呼吸,沒有誰聽得出這道尖叫聲出自誰,攝像中,領導揮揚的手落在半空,茫然地望著四周,背後那隻纖白的手張開,直接戳穿他敦肥的軀體,一道血光從他前身噴灑而出,他痛苦地下望自己的心部,血染車麵,一秒後,群眾的恐懼尖叫聲終於爆發了。
人群在瞬間開始湧動,四下竄逃,那台攝像機在主人試圖逃離的時候被撞倒在地,它的畫麵在開始記錄,那些人在驚恐之中忘卻了一切,亂意踩踏,領導成為一具屍體,盤曲的腿下跪,最後癱倒在地,那背後,一個女人的散發被風吹起,那沾血的手下垂,她以冷漠的無瞳邊框見證著這貪生怕死的人們,目睹了人們的恐懼麵。後方的車輛被迫停駛,陪同的領導急忙蹲下,甚至有些在湧動的人群中成為墊腳石,她的目光停留在下伏的人上,熊必成抬頭恐懼地望著她,不斷後退,不斷驚恐地攀爬著,此次視察活動儀式的策劃人,也是雲武建設集團的董事長。
被遮掩的黑雲離開了,謝靜萱的身影也越加模糊,她本應走向熊必成的,但是在那一刻,她消失了。
“封鎖文德街四周的出路,務必捉到槍擊犯!”台下的武警大隊長喊。的確,在看不到那個女人的前提下,誰都會以為這是一場槍殺,逸陽迷茫地站在原地,任由兩邊的人擠撞,那雙淒冷的目光讓他的思緒回到十年前,當時,那個年輕的女子正是抱以同樣的怨恨自縊,站在最高處而傲人的她,除了謝靜萱,還會有誰。褪去了麵紗,她的殺戮也開始了。其餘的領導及成員下了車,他們甚至害怕徹底全被犯罪分子裝了炸彈,暴動中的武警部隊刺客沒人再去管這些特級人員,在一方維持秩序的同時也在一方搜查嫌疑人員,謝靜萱在人群閃動中消失,車上隻有敦肥領導一個人的屍體,逸陽湧上人群,他不該在呆站在那裏,至少他該拉起那落伍而被踩踏的孩子,他不能讓劇院的踩踏悲劇在這裏更劇烈地重演,他們薄弱的身子在被踐踏,那曾經在麵對同一問題時體現的團結互助變得脆弱不堪,人流暴動,那過後留下的是傷者的哀鳴,那些武警在工作崗位時間上做了超出本職的工作,救援,而非護送那腳下八桶金的特殊官員以及企業富人,那不久,文德街響起了急救車的哀鳴,攤開雙手的老人被送醫用的救護架,推上救護車,孩子因疼痛而哭泣,父母因孩子而悲痛,有些人在地麵匍匐,最後被武警扶起,有些人在尋找自己的親屬,他們顧不得救助無關傷眾。
謝靜萱,真正殺人的不僅是你,還有他們。
夜,傳真機上突出那張僅寫有四個字母的白紙,那四個字母分別是h e l p,除了伯恩,恐怕不會有誰會如此孜孜不倦地連發兩個月的求助信,逸陽不是怯懦,在災難來臨之前他選擇等待,等待災難降臨到他身上時他才願意反擊,現在的他過得很好,盡管他深知這平靜的日子隻是短暫的,但,他真希望能過得更久一點。他在沉思時,門外有人敲響了鐵門,逸陽站起來,這個聲音他辨認得出。
“可以進來嗎?”門開後,那個人問。
那個人,正是紀泉,紀凝的父親。
逸陽放下傳真紙,“坐吧,叔叔。”逸陽拉開了座椅,“看樣子公務很繁忙。”
“還好,我想公司的擔子也是時候放下了。”紀泉坐下,笑對著他。
“您覺得累了?”逸陽問。
“最近一年發生了太多事,沒有誰不會因為失去太多而有誌氣去拚搏,我也開始向我你執著的生活,其實你可以和凝一起本可以從平凡踏上更高的位置。”紀泉笑笑。
“不,我的能力已經造就了我的不平凡,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能用金錢來換取我想要的平凡日子,凝也是如此期盼的。”逸陽告訴他。
紀泉並不希望自己名下的財產被別人奪走,但自從紀傷,譚明宣,範婷研死後,他對金錢產業的握力也開始鬆弛,對他而言,沒什麽能比紀凝的幸福更重要,他不希望自己違背女兒的意願而把產業強交給她,同樣的,也包括逸陽,也許他也算是一個無奈的男人。
目送紀泉離開逸陽才關門走人,他很久沒有試過一個人在夜裏徘徊,他並不孤單,但終顯落寞,謝靜萱,在遊離街一別後已經有近四個月的時間沒再遇到她,沒想到此次會以血染視察人員的方式出場,但為什麽會是她,他所感到不安的人物本該是那詭異的白衣預言女,而不該是伴自己近十年的謝靜萱,他就一直這麽想著,直至他與另一個人相撞。
“對不起。”逸陽反應過來時連忙道歉。
那個人隻是點頭作回應,而後前者背後那個年輕的女性離開,那個女子臉上有數條刀疤,一直沒有抬起頭,長發及衣領不同程度地掩蓋著她的麵貌。這經過逸陽身邊的兩人是對父女,逸陽不可能忘記,他們二人,一個是主動與自己搭話的刀疤女生,一個是當初與自己及黃發青年探路遇見上千戴麵紗的謝靜萱的中年男子,為什麽他們會來到這裏,那時隔許久不見的謝靜萱還有他們,真有那麽巧在同一天遇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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