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拾柒

Karim在聽到自己上司沒有死時傻愣過去了,人沒死那媒體報導的是什麽,而老大的家人更是沒有出麵解釋。這個死冰塊也隻說一句,去X市X鎮李家村接總經理,至於在哪裏落腿,總經理會告訴你。

看看這是什麽話,好歹他也是公司的一員,還是老大的得力助理,為什麽有這麽大的事情他不知道,還是他真失職了?

更有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老大……噗哈哈哈,不管什麽時候回想起來他都忍不住大笑,在這偏僻落後又貧窮的地方,他的老大完全變得一個農民,當然老大的傲氣卻依然揮抹不去。一件簡單的白色背心,一條寬鬆的沙灘褲,還有一雙大碼拖鞋,這些都是質量惡劣極其廉價的地灘貨,全身加起來不知有無用上三十元。三十元,在老大挑剔質量的品位裏連平時一件衣服的袖子都不止,唉,果然是虎落平陽為犬妻。

總經理的脾氣變了,性情也變了,這是在他手下所有職員都統一鑒定認可的,至於為什麽而變,他們則是一無所知,隻知道總經理在大難不死回來後就變了。

譚熾烈把手上的資料放到張闕海麵前,同時坐下來,“你應該也有所了解,以那根木頭根本沒膽量做出謀害親兄弟的事,放心,我沒心偏他。看了這些資料你就知道了,我找人調查了木頭近些年與誰有過多交往並對這件事有質疑的人,可發現,要取你性命的人很多,卻因為都忌憚著你的身份沒有做實際行動,而這些人大都是你以前混黑道所惹出來的人。”

不吭聲的一邊看手上資料一邊聽他律師分析。“沒有做實際行動,那我的車會無故撞下山腳。這個,”突然看一則資料讓他目光鎖定。“青龍?黑幫的頭目怎麽會與四哥有瓜葛?”這個魏青龍,是他親手將黑幫大佬寶位傳與他,說不熟悉那是假的。

“他們在去年洪老爺子的宴席上認識,之後就很少見麵。這個青龍以前與你有仇恨?如果是,那一切就說得通,幕後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了。”譚熾烈說。洪爺子在年輕時就是吃通黑白兩道的風雲人物,現年將近七十大壽的他依舊不減當年做事的風格,所以很多想與他不管在業務上還是在人係上得到一定的脈源的人都紛至遝來。

張闕海搖搖頭,青龍開始是從一個無名的手下,能做到有讓他刮目相看的成績,期間所付出的血汗他也看在眼裏。或者說在青龍出類拔萃的時候他才注意到,沒有多想什麽,叫人查看他的身世,無害後毫不猶豫地接納他,要知道想出類拔萃一槍成名的手下有太多。而青龍就像一支ak47槍,越是熟練操作,殺傷力就越高,他在位時,就是執著這支槍創下大量錢財和權勢。在他交位時,也明確知道這支槍轉會身為執手人,但沒有想到的是支槍最後會成自己的要命凶器……

“他有今天的地位還不是我一手培養出來,最後還傳位與他,沒理由他會要我的命。”張闕海說。“但,他嫌疑最大,找人留意他。”

譚熾烈一點頭,“這個我會。”

“還有事?”張闕海抬頭問,剛才的事已經說完了,還不走做什麽?

“有,西普那邊的那塊地發生了點糾紛,原地主拿了錢,在我們工程建工時過來鬧,說地皮價的錢給少他們,不與市場價錢符合。”

輕皺蹙了下眉頭,“這種簡單的事你直接處理好不就行,不,這不是你做事的風格,說吧,到底什麽事。”

“嗬,這也是工作之一,向你匯報也很正常,別忘了,在張氏我的身份兼多職。”

“……”薪水你也拿多份。張闕海沒有回他的話,雙手環在胸前,背靠後椅,一副悠哉的模樣。

“隻是想問問你在李家村發生了什麽事,你不知道你現在是變了多少嗎?是了,有一樣沒變,就是工作狂。”外麵的職員不敢問總經理消失幾個月的時間裏發生什麽,不表代他們不好奇,所以在問Karim無果後,就轉向他了。

李家村?聽到這村名就想起那頭牛,張闕海一改剛才的閑情逸致,冷著臉不耐煩地說,“沒事就去查青龍,我還要工作,不送。”

這才像我認識的張闕海,譚熾烈暗地裏說。

等譚熾烈出去後關上門,張闕海忍著耐的湧起煩躁,強逼自己投入積壓成高山的文件裏。隻有在工作時,才能完全忘記自己在李家村所發生的一切,他恨不得一天24小時都能工作,不過身體不允許罷了。

Karim倒了杯咖啡放在總經理麵前,“老大,你咖啡沒了,我幫你換一杯。老大,現在已經六點了,就算不下班也先吃個飯吧?”

沒有停止簽署文件的筆,頭也沒抬,“等下我會吃,不是說過了嗎,五點半你就可以下班,不用你加班到六點。回去吧,要是晚了,你女朋友又要在暗地裏咒罵我了。”

“厄,嗬嗬哈,她哪敢罵你啊,那老大,我先走了,不要加班得太晚,身體要緊。”

Karim走後,世界就安靜了。直工作到眼睛幹澀痛,張闕海才停下筆,合上文件,右手揉捏了會鼻梁,望著左手婉的表,時針指向十點。停下工作才覺得餓,下樓,開車去填飽五髒廟後,就直接回家了。

所謂的家,冰冰冷冷,沒有半點人煙味,他真的**小說 *Www.*class12/寧願住泥房屋也不願住隻有冰冷的水泥建築物,這個也是他瘋狂工作不願回家的原因。每次睡覺前都有一個習慣,就是打開衣櫃,發呆般的望著衣架上與其它高貴的名衣相比簡陋的衣服。當初在車上換上衣服後,Karim想扔掉它,而被自己阻攔了,這是唯一證明自己與那個村子,那個家,那頭牛有過莫明的關係。

“啪”,突然用力關上衣櫃門,還想這些什麽,那本來就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自己離開後,說不定那頭色牛立馬轉身找一個真正的媳婦……該死!就著每晚都有的複雜情緒睡覺,其後果就是每晚都做惡夢。

!!!

“砰砰”屋內,一男子氣戾地扔掉桌上的幾隻玻璃杯,對著前麵的幾個黑衣男人大吼大怒道,“你們是怎麽辦事的,啊?!不是說他會消失在世上嗎,為什麽他還能出現?!”

幾個男人都低著關接受被噴,其中一個表代出來顯得唯唯諾諾地說,“當初車子確實掉下山腳,最後也爆炸了……”

“掉到山腳你們有沒有看到他逃出來?!沒有吧!真是一群廢物,飯桶!”

麵對老大指定給予幫助的人這樣辱哭自己和兄弟們,這幾個男人都抓緊拳頭,憑為什麽輪到你來對我們怒吼?

這時一個電話聲響起,張闕木看了不認得的號碼後粗暴打開電話,“喂,誰啊,你要是推銷電話,他MD我爆了你!”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了一刻,顯然是對這樣粗/口的話不待見。“……哦,原本你心裏一直要爆我,來吧,你出來,我躺著給你爆。”

張闕木聽後更是怒吼得連口水都噴出來了,“你是那個律師?靠,他MD#¥%%……¥#你要失業所以找到我是吧?!你一個小小律師竟敢對我這樣說話,我不過去撕了你,我就不姓張!”

“嗬嗬,也不用姓的,你可以跟我姓譚,反正我們不分彼此……”

“神經病!!”張闕木掛了電話,那個冰冷麵龐的律師他還是有印象的,平時很少話,可一對上自己他就說些與他麵龐不相符的話語,切,自己跟他很熟嗎?!

再對上麵前的幾個人,火爆的脾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沒辦法,幹愣著生氣最後也隻有無濟於事。“行了,這次行動失敗,等我想出更好的方法,有更好的時機再叫你們出動,到時記得給我清醒點!都下去吧!”

他們出去後,電話又響起,也是剛才的那個號碼。好你個譚熾烈,不解決你你是不會讓我安靜的是吧?!“你MD的沒事少打我電話,我跟你不熟!”

“嗬嗬,木頭,斯文點,你麵對你的職員還有媒體不都斯文得體的嗎,我不介意你對我也可以溫柔點。”

做了個深呼吸,再破口大罵,“¥%…………·#%—…你叫我木頭?!你現在在哪裏……你等我,我過去!”一定要撕了他!

!!!

“讓俺娶張青兒?不可能,媽,不是說過了俺對她沒意思,你咋不明白呢,有意思的話一早俺就跟她在一起了。”

昨天喝得多了,睡了一晚後,第二天醒來的頭腦都漲痛漲痛的,再加上他媽又來攪一局,實在是有心無力應對這些事。

李媽不安的心慮著,知道是自己做得太過了。“俺這不是也為了你好嘛,那張青兒真喜歡你大牛,到現在這個地步還有姑娘願意嫁給你的也隻有張青兒了。她這麽好一個姑娘,俺就不明白你為啥不喜歡她?”張青兒年齡雖說大了些了,可是也一個搶手貨啊。

“你告訴她,讓她不要再有這個心了,否則隻會浪費她的時間。”說完大牛也消沉下來,“媽,你年輕時為啥要跟俺爹在一塊,你也可以找其他比俺爹更有條件的男人不是很好。”

啥?待李媽反應過大牛的話,斥喝著,“你亂說些啥,俺以前都是聽從父母的安排,哪像你們現在……哼。大牛,你好好想想,要是真不想娶,俺就回絕她。”

李大牛想也不用想直截了當的搖頭,“不想娶,俺生命裏的媳婦隻有阿海。”

“你還提他做什麽,他那麽狠心舍得拋下你,你咋還想他?!你真欠虐是不是,大牛你認清事實,阿海他走了,永遠的走了,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俺們的眼前,你咋就是個死心眼呢!”

“……”半晌後大牛才回話,“媽,俺想……俺想去找媳婦。”

“……找,去哪找?”突然來個跳脫的轉話,完全震撼到的懵然的後知後覺地問。

“去J市,這事俺想了很久,不管是不是人海茫茫什麽的,俺一定要去找!找過了……俺才會死心,不然,就算做鬼也不安心。”大牛對李媽下決心地說。

“不行!俺跟你說李大牛,你哪都不能去!聽到了沒?你要是真去了,這個家永遠不讓你踏進一步!”李媽也很毅然地說。城市哪是他們這些農村人呆的,別說要找人,恐怕剛入城就被人趕走或遇到什麽不測的事,這麽大風險的事她怎麽可能會讓自己兒子去!

她的話,大牛也不是很在意,“晚上等爹回來再開家庭會議,然後投票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