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個白衣年輕人對著寧絲竹清咳了兩聲說道:“這位姑娘請了,不知這位姑娘芳齡多少,家住——咳咳,錯了錯了!”白衣年輕人連忙擺擺手改口說道:“不知這位姑娘是何門何派,為何在此觀戰?又為何帶著紀太虛的龍鱗馬?”

“哼!”寧絲竹感知到這位白衣年輕人身上澎湃洶湧的法力,也暗自準備好了自己的法寶,說道:“你管這麽多幹嘛?再說,你怎麽知道這馬是紀太虛的!”

白衣年輕人說道:“這裏除了青城弟子就剩下你還有紀太虛在這裏,你們又都是修士,要馬匹幹嘛,擁有馬匹的隻能是紀——”白衣年輕人還未說完,便見風絕代伸手一道血光將白衣年輕人拉到惡鬼穀上空:“廢話少說,布陣!”

白衣年輕人憨憨一笑,將手一抖,袖筒之中飛出十麵長幡來,每杆長幡之上都繡著一個精致的佛陀之相,每個佛頭的頭頂又都帶著一枚舍利子。十杆長幡一出便成就一個大陣,將惡鬼穀中的六合旗門陣籠罩了住。十杆長幡各自金光一閃,化作十尊佛陀,這十尊佛陀鎮壓著東、南、西、北、東北、西北、東南、西南、上、下十方。縱橫十方世界,圓滿大千,這十尊佛陀將整個六合旗門陣陣圍在中間,放出生生梵唱,無量金光,將整個惡鬼穀的元磁黑煞都驅散了,回複朗朗乾坤世界。如若洪鍾大呂一般的梵唱佛號聲音震天,將山穀都震的一顫一顫。每一尊佛陀腦後都顯出一輪圓光,圓光之中有著各自不同的佛國淨土,淨土之中無數的善男信女、菩薩羅漢、金剛護法、比丘比丘尼、優婆夷優婆塞,所有若卵生、若濕生、若胎生、若化生的一切眾生都在不斷的念誦著佛號,無邊無際的佛力充斥在十方諸佛之間,形成了一個個淨土異相。層層金光、生生梵唱,不斷的侵入到六合旗門陣中。

在陣中主持陣法的江空流臉色陰沉,對著眾位青城山長老說道:“外麵的諸位青城劍派弟子已經被人斬殺殆盡。”話音一落,其餘四位青城劍派長老心中一涼,這些可都是門派之中的支柱,他們如今隻是渡過了二次天劫,但是等個幾十年之後,他們之中便會有人渡過三次天劫,引領青城劍派繼續發展,而今竟然被斬殺殆盡,實在是令眾位青城劍派長老心中滴血。

“咱們的六合旗門陣已經被別的陣法困住了。”江空流說道:“乃是一個佛門陣法,威力雖然感覺不如六合旗門陣,但是從外麵很容易便影響到陣中運轉,我等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你要——”吳空因吃驚的說道。

“是!”江空流點點頭:“我等有三息的時間,三息之後世界重開,便可借著這股毀滅之力將紀太虛一舉滅殺,而後借著造物之力將外麵的大陣瞬間破去。我帶有九天十地辟魔神梭,而後我們不可遲疑,立刻進入到神梭之中回到青城山。”

紀太虛正在坐在大陣之中被大陣之中放出的各種力道摧殘,三千符篆結成了華蓋之外,元磁之力、星辰之力,各種元氣、罡煞都紛紛暴走,不斷衝擊著紀太虛,將紀太虛在大陣之中甩來甩去,好不狼狽。

突然紀太虛聽到聲聲的梵唱,眼前金光閃動。紀太虛哈哈大笑,渾身金光大作頭上飛出三枚戒定慧舍利,一層層外道顯聖如來神光從身上放出,紀太虛雙手合十,低聲念誦:“南無東方阿閦佛、南無南方普滿佛、南無西方無量壽佛、南無北方難勝佛、南無東南方治地佛、南無西南方那羅延佛、南無西北方月光麵佛、南無東北方寂諸根佛、南無下方實行佛、南無上方無量勝佛……”紀太虛不斷的重複著十方佛陀的佛號,紀太虛的那侵入到六合旗門陣中的金光不斷的朝紀太虛身旁匯聚,在紀太虛身旁形成了十方佛陀的虛影。

這十方佛陀的虛影一出來,便將周圍的各種罡煞、元氣鎮壓住。

“哈哈哈哈!”紀太虛仰天大笑:“你們能夠奈我若何?”

這時風絕代身下形成了一方九品雪蓮托住風絕代進入到了三界十方諸佛大陣之中,風絕代剛一入陣,周圍的金光便層層打來,風絕代身上一震,一枚金光玉符從身上飛出放出一層金光護住風絕代的全身,三界十方諸佛大陣中的金光便立刻無視了風絕代。白衣少年韓淩霄腳下飛出一道寒氣,凝成一道光芒燦爛的大橋也進入到了大陣之中。

“青城劍派的老雜毛兒們。”韓淩霄一進入陣中便對著六合旗門陣喝到:“你們已然被我包圍了,若是識相的話快快放出紀太虛。小爺我心情好的情況之下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如若不然,嘿嘿,便休怪小爺我心狠手辣了。”

韓淩霄的聲音傳入到六合旗門陣中,氣的諸位青城劍派長老怒發衝冠。“不要動怒。”江空流立刻說道:“不要去理會他們,今日隻要能夠將紀太虛殺死,剩下了這韓淩霄跟風絕代都是靠著紀太虛才能有這今天的修為,紀太虛一死遲早便要收拾了他們。”

江空流手中法訣不斷的轉換,端坐在十方佛祖之間的紀太虛忽然感到一絲心悸。“這是怎麽回事兒?”紀太虛皺著眉頭想到:“為何我會有如此危險的感覺?”紀太虛看了看身周的十方佛祖:“三界十方諸佛大陣乃是佛門至高大陣之一,雖然我沒有布全,但是抵擋六合旗門陣也是完全可以的。隻要將六合旗門陣能夠鎮壓一時我便可趁機逃脫出去,然後在外麵將整座大陣送入寂滅,用其中十方諸佛菩薩的寂滅之力直接毀去了六合旗門陣,斷送青城劍派的根基。”

“不用多費口舌。”風絕代看了一眼韓淩霄說道:“直接開打,我們打的越厲害,紀太虛便越容易逃出來,嘿嘿。”風絕代陰笑道:“隻要他一出來我們便立刻獻祭了整個大陣,毀去青城劍派的根基。”

“你們哪!”韓淩霄笑道:“就會造孽,大陣以獻祭,方圓百裏可就是人畜不留了。嘿嘿”韓淩霄雖然是嘴上這般說道,但是手上卻是絲毫不慢,手中揮動這一道玉符,一道道佛門的符號從玉符之上飛出,打入到大陣之中。三界十方諸佛大陣的十方諸佛同時雙手合十,伸開雙手向下一壓,頓時十爽晶瑩如玉的佛手便登時摁倒了六合旗門陣上,將六杆旗幡打的一震。陣中的紀太虛忽然感到渾身壓力一輕,正要遁去,卻發現無邊的壓力再次壓在自己身上。紀太虛冷哼一聲,伸手的十方諸佛虛影也是雙手合十,空中不斷的宣號著,一種無比威嚴的氣勢從十方諸佛虛影之上放出,千萬丈的金光衝天而起,好似要將整個大陣都鎮壓住,這十方諸佛虛影的跟外邊的十方諸佛產生了一種莫可言狀的聯係。

“要的就是這樣。”紀太虛笑吟吟的端坐在半空之中,身下一方九品金蓮出現托住紀太虛,紀太虛仿佛是在宣告諸天世界一般說道:“花開見我!我見其人!”登時,紀太虛身周紛紛揚揚的灑下無數的天花,一聲聲的鍾磬之聲從紀太虛身上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氤氳了整個六合旗門陣。

“這小子果然不凡!”吳空因臉色難看:“沒有想到在我們大陣之中還能顯出如此的神通。”

“不要去管他,好生守住你的旗幡。”江空流喝到:“開始了!”

紀太虛身周的十方諸佛的虛影越來越清晰,與外麵的十方諸佛的聯係越來越強,紀太虛通過十方諸佛虛影,看到了大陣之外的境況。紀太虛哈哈一笑,張口說道:“我要出去了!”外麵十方諸佛同時說出了這句話,風絕代、韓淩霄二人一聽到這話各自喜上眉梢。寧絲竹則是心中震撼:“六合旗門陣可是青城劍派的鎮教大陣,難道這樣他都能出來?”

“對不住了!”江空流一聲冷笑說道:“你出不去了!”紀太虛聽到這話忽然臉色一變,卻見大陣之中一片黑暗,周圍的虛空竟然開始崩塌,大陣之中肆虐不已的各種元氣罡煞都被崩塌的虛空震散,紀太虛周身的十方諸佛虛影也開始潰散,隻不過轉眼之間便消失不見。周圍虛空崩塌的巨力,將紀太虛震得五髒六腑、四肢百骸都要成為肉泥,若不是有著三千天書符篆護著再加上紀太虛的黃庭萬神真身已然是登堂入室,紀太虛此時已經去見了閻王了。

“這才是劫運!”紀太虛驚呼一聲之後便被四周崩塌的虛空吞噬,卻見主持六合旗門陣的四人兩個抱住李空相、蘇秀,紛紛脫離大陣向後飛去,六杆旗幡飛到一起,化成了一團拳頭大小的白蒙蒙的珠子。這顆珠子之中顯示出一種世界崩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