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道:“姑娘應該早就來到了這裏,如果我沒猜錯,瑤如已經被你所製,我擔心又有何用?”
她美目流轉,眼波竟似蘊含無窮魅力,我盯住她的俏臉,感到一刻都不想離開。
她嬌嬌柔柔道:“若是我把她殺了呢?”
我心中一凜,這少女行事怪異,真說不準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靠近了我,一股誘人的體香飄入我的鼻息之中,輕聲道:“你怕不怕我?”
我哈哈笑了起來,視線終於從她的身上收回,遙望空中冷月,心情漸漸趨於平靜,這少女身上充滿了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換作尋常人物早已在她的風姿麵前迷失了本性。
我緩緩轉過身來,目光重新落在她清麗絕倫的俏臉上:“姑娘沒有得到田氏賬簿之前,恐怕不會輕易殺掉瑤如吧?”
少女嫣然笑了起來,越發顯得風情蘊藉,溫柔嫵媚,她輕聲道:“龍胤空!你果然不是尋常人物,難怪有人會對你讚不絕口!”
我有些驚奇的問道:“姑娘認得我?”
那少女坦然道:“一早便聽說過,不過在濟州城被你給蒙混了過去。”
我笑道:“姑娘當初並未問過我的名字。”
那少女目光突然轉冷:“胤空!你最好讓她把那本田氏賬冊交出來!”
我歎了口氣道:“田玉麟已經把那本賬冊帶走,當時你也在場!”
少女冷冷道:“田玉麟早已逃出濟州,我哪裏去找他?今日隻好借你心上人一用!”
我微笑道:“請恕在下直言,姑娘若是帶走瑤如恐怕並不明智!”
那少女秀眉微顰,若有所思。
我繼續道:“我對賬冊中記載的內容略有所聞,田玉麟之所以拿走那本賬冊,目的就是為了威懾大秦朝中的某些重臣。”我看了看她道:“姑娘想得到這本賬冊也許是想毀壞掉這個證據,也許是擁有和田玉麟相同的目的!”
少女的秀眉舒展開來。
“我敢斷定田玉麟一定會讓這本賬冊起到最大的作用,他必然會去秦都!”
少女嬌笑道:“龍胤空!你果然聰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是田玉麟去了秦都,他也不一定會和瑤如聯係?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纖手輕揚,手指間閃過一絲冰冷的藍芒。我分辨出這是一根細小的鋼針。
“這叫斷命七絕針,我已經將其中的一枚植入瑤如的體內!”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怒道:“你居然用如此惡毒的手段!”
少女嫵媚一笑:“若不是你和手下出來攪局,此刻那田氏賬簿早已落入我的手中!”她美目中閃過一絲冰冷殺機:“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找不出田氏賬簿的下落,你就隻有等著心上人痛苦地死在眼前!”她纖手輕輕撫了撫我的前胸:“以你的頭腦,做成這件事應該不難。”
她輕盈飄向半空之中,月光之下望去,衣袂飄飄,宛若仙子。
羅袖輕揮,在空中轉過俏臉,向我嫣然一笑:“忘了告訴你,我叫幽幽……”
幽幽剛剛離去,唐昧和沈馳同時從房內衝了出來,他們的步伐仍然有些散亂。唐昧大聲道:“公子!你有沒有事?”
我搖了搖頭,向沈馳道:“沈先生沒事吧?”
沈馳歎了一口氣道:“沒想到終究還是著了別人的道兒!”
唐昧確信我沒有任何損傷,這才放下心來,他低聲道:“剛才有人用冷水潑了我一身,然後把一顆藥丸塞入了我的嘴裏。”
我這才留意到沈馳和他的衣衫已經全部濕透,看來兩人剛剛享受了同等待遇。給他們解藥的肯定是幽幽無疑,這讓我更加無法捉摸幽幽的行徑,既然她出手救了唐昧和沈馳,為何又下毒手對付瑤如?這本賬冊對她究竟有怎樣的意義。
瑤如一動不動地躺在榻上,不知道幽幽對她做過什麽歹毒的事情。
唐昧道:“瑤如姑娘看來被人製住了穴道!”他向我請示之後,方才為瑤如解開被製的穴道。
瑤如哭著撲入我的懷中,顯然剛才受到了驚嚇,唐昧和沈馳識趣的退了出去。
我一邊勸慰她,一邊觀察著她有無異樣,表麵上看瑤如一切如常,我心中不免存有一絲僥幸,也許幽幽隻是故意恐嚇我,瑤如究竟有沒有被她種下斷命七絕針,恐怕隻有見到孫三分才能知道。
我們從後院柴房找到了聽風,他不知何時被人敲暈了。
看到秦都巍峨的城牆,我的內心沒來由感到一陣激動,比較濟州和秦都,從心底我更加喜歡後者,我發現自己越是接近權力鬥爭的中心,血液中便會萌動難言的興奮。
沈馳的眼中流露著極為複雜的目光,我輕易從中找到了一絲狂熱,十一年的平淡生涯並沒有磨去他胸中的抱負,一走入秦都,他對權力的渴望已經完全被喚醒。
沈馳和我對望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共同之處。
應沈馳的要求,我把他和聽風暫時安置在城東祿緣客棧,他並不想讓自己來到秦都的消息迅速傳開,離去之前沈馳交給我一封信道:“我所要求之事,全部寫在這封信中,你先麵呈太後,若是她答應我的條件,我願入朝為官,如果她不答應,我和聽風仍舊回濟州去過以前那種閑雲野鶴的日子。”
我讓唐昧護送瑤如前往楓林閣,自己雇了一抬軟轎徑直向皇宮而來。
時近黃昏,夕陽西下,整個皇城都染上了落日的餘暉,遠遠望去,宮牆之上宛如鑲上了一道金邊。
我拿出沈馳托我交給晶後的那封信,信函並未封口,我抽出信箋,仔細將信看了一遍,沈馳在信中的條件是,由宣隆皇的三弟肅王燕興啟出任相國一職,任命他為大秦廷尉,另外附上了一係列調動官員的名單。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沈馳顯然是想低調介入這場政治爭鬥,無論是讓燕興啟出任相國還是從外地遷調官員入京,分明是轉移白晷矛頭指向的策略,沒想到他離京多年,對大秦的官員結構還是如此熟悉。不過就算晶後答應他的要求,可是以白晷的狡詐肯定會覺察到他回到秦都的真正目的,沈馳用這種方法又豈能將他輕易騙過?
走入皇宮,但見道路兩旁花樹上懸著無數大小不同的紅色紗燈,更有千百種奇花異卉結成的各式花球花籃之類到處羅列,午門已經被裝飾成為一座五色鮮花結成的大牌樓,舉目所及,到處都是一片喜洋洋的氣象,難道燕元宗和儷姬的婚事將近?
帶著滿腹的迷惑,我來到了鳳陽宮。門前小太監見到是我回來,慌忙去裏麵傳話,走到宮門前,許公公滿臉笑容的迎了出來,遠遠便喊道:“平王殿下!你可回來了……這兩日太後正在念叨你呢!”
我微微一笑,卻不知晶後思念的是我還是沈馳。
許公公引著我向宮內走去,低聲道:“平王回來的真是及時,明日便是皇上大婚之日,他若是知道你能夠出席,肯定會十分高興。”
一股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儷姬雍容華貴的俏臉清晰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記得臨別秦都的時候她曾經在草亭發出的感慨,這座皇宮在她的眼中也許隻是埋葬青春的墳墓,明日的大婚,在她的眼中更像一場青春的葬禮。
晶後背身坐在鏡前,雪白的香肩在黑色長裙的襯托下,越發顯得楚楚動人。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從鏡中看到我的全貌。我放慢了腳步,也漸漸看清了晶後的俏臉。
她的目光平淡而冷靜,我的來臨沒有帶給她任何的欣喜,我早已狂熱的心漸漸冷卻了下來,我並沒有重要到可以觸動晶後心弦的地步。
“兒臣胤空參見母後!”
晶後仍然沒有轉過身來,淡然道:“沈馳呢?”
我恭恭敬敬道:“兒臣把他安置在宮外客棧之中,沈馳讓我先將這封信呈給母後。”
晶後這才轉過身來,長裙領口很低,露出部分細膩的冰肌玉膚,讓我頓生一親芳澤的想法,可是看到晶後冷淡的表情,我隻好強自壓下內心的欲望。
晶後看完那封信,緩緩放在梳妝台上,許久方道:“沈馳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我充滿詢問的看著晶後。
晶後道:“肅王燕興啟向來和我不睦,我若是讓他成為相國,豈不是又在朝中為自己樹立了一個對手?”
我低聲問道:“燕興啟和白晷的關係怎樣?”
晶後道:“兩人沒有什麽深交卻也沒有什麽矛盾!這燕興啟絕非善類,先皇在世之時,曾經任命他掌管財糧司,沒想到他居然欺上瞞下,中飽私囊。先皇一怒之下將他官職除去,永不錄用,他的肅王頭銜也是三年前獲封,像這種憊懶人物豈可出任大秦相國的重位?”
我笑道:“母後難道看不出沈馳是想轉移白晷的注意力嗎?”
晶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不過……若是讓燕興啟出任相國,白晷未必會答應。”她沉吟片刻方道:“你馬上帶我去見沈馳!”
我猶豫道:“沈馳目前並不想暴露他已經來到秦都,母後一舉一動都為人矚目……”
晶後淡然道:“白晷這兩日忙於他女兒的婚事,應該沒有過多的精力顧及其他,再說……我又豈會大張旗鼓的走出宮去!”
我和晶後乘坐軟轎來到沈馳所居住的祿緣客棧,沈馳已經歇息,我敲了很久的房門,他才起來把門打開,他衣冠整齊,床上的被褥也已經疊好,沈馳笑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我恭恭敬敬的請入晶後,晶後微笑著走向沈馳:“沈卿家可曾記得我?”
沈馳深深一揖道:“草民沈馳參見太後千歲千千歲!”
“免了!”晶後來到桌旁坐下,我和沈馳分立她的左右。
“沈卿家請坐!”
沈馳依言坐在晶後的對麵,神情宛如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晶後將那封信函放在桌上向他推了過去:“沈卿家為何保薦肅王?”
沈馳道:“保薦肅王意在轉移白晷的指向,太後應該可以想到。”
晶後皺了皺眉頭道:“你這封信中涉及遷調的官員竟有二十餘人,而且多數都不在重要位置。”
沈馳笑道:“若是重要位置上的調動,恐怕白晷也不會同意!”
晶後星眸充滿詢問之色。
沈馳道:“恕草民直言,太後之所以把臣從濟州請來,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用臣來製衡白晷。”
晶後並不否認,微微點了點頭。
沈馳道:“涉及遷調的二十六人全都是當年被宣隆皇貶?車墓僭保?枷肴米約夯氐角囟跡?匭鹵惶?籩賾謎餳?鹵淶美硭?比弧V劣謁嗤躚嘈似簦???慫淥堤襖扶禍海?墒撬?幕適易誶椎匚蝗栽塚?喙??凰?裁闈亢細瘢??匾?氖竊詘鑽械難壑校?嘈似艋共蛔鬩怨鉤啥運?耐?病!?p
晶後道:“看來你是想等時機成熟之後,再入朝為官了?”
沈馳點了點頭道:“太後聖明。”
晶後歎了口氣道:“也罷,明日便是元宗的大婚之日,趁著現在這個時候,我把你要求的事情全部做到。”她又向沈馳道:“沈卿家有何製橫白晷之策?”
沈馳微笑著站起身來,在房中來回踱了幾步,麵對晶後道:“對付白晷並不難!”
我心中暗道:“這沈馳大話連篇,白晷又豈是那麽容易對付?”
晶後饒有興趣道:“說來聽聽!”
“白晷之所以能有今日權勢地位,應該是太後一手造成,太後若想一切回複如常,就必須把他放歸到原來的環境中去……”
我和晶後的神情同時一變,沈馳此人果然非同尋常。
沈馳充滿睿智的雙目流露出自信的目光,這讓人頓時忘記了他普通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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