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兩個也不要再鬧了。”孟雲初看著兩個丫鬟鬧了起來,忙將兩人給止住。
她看著紅菱紅撲撲的小臉,不禁笑道:“看來這回迎夏當真是找到機會來玩笑你了。”
紅菱垂著頭沒有說話,但也算是默認了,不過想到孟雲初對小黑的猜忌,她仍是有些不安,不禁攪著手問道:“主子,這小黑到底是何來曆?我看您好像很提防他的樣子。”
“提防不至於。”孟雲初淡淡說著,示意迎夏將玉簪收了起來,“隻不過這人不簡單,我難免留個心眼,若說忠心,我倒是一點都不懷疑。”
“那主子為何……”
“有些時候,人總是會迫不得已的。”孟雲初輕輕歎了一口氣,卻沒有深說下去,這小黑如此不一般,若是日後被有心人利用,說不定會成為一個隱患。
也不知紅菱聽沒聽懂孟雲初的言外之意,她也隻是垂下了頭,不知在細想著什麽,孟雲初也沒有去理會,她是相信紅菱的,知曉她無論何時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倒是不必去擔心,至於這感情的事,她也不好插手,還是該他們局中人自己解決。
之後的幾天,宋衡忙著他的計劃,又是不常在府中,說好的三日,也隻是休息了一日而已,孟雲初看在眼中,自然覺得心疼,隻是她也幫不上什麽忙,便隻是忙著處理自己的事。
眼下她的手中,便拿著秦煙再一次遞上來的信,信上說,這玉佩確實不是她的東西,那塊玉佩有特殊之處,隻有她知道,希望孟雲初可以繼續為她去找,並且特意提醒,可以不必在意形狀,因為偷玉的人也許會將玉佩做成其他東西。
孟雲初看著信直冷笑,直接摔在了桌山,暗道這秦煙的厚顏無恥。
“主子,我們該如何回複?”孟雲初沒有避諱身邊的兩個丫鬟,也讓她們看到了信中內容。
“拒絕便是,就說這我實在無法做到,除非她將這玉的特征告訴我。”孟雲初說完,便斜倚在塌上,不再去理會,心中對這秦煙也是越發不喜。
躺在塌上睡了會兒午覺,醒來時,便從紅菱口中得知皇後來請過,雖說皇後允許她次日再去,但是孟雲初也不敢再耽誤,忙起了身,帶著兩個丫鬟進了宮。
見到孟雲初過來,皇後也有些驚訝,隨即笑著說道:“本宮都允了你明日來了,你看看你這個孩子,竟然還跑了過來,也不怕累著了。”
孟雲初輕輕一笑,走去扶住了皇後的手臂,乖巧的說著:“娘娘說的哪裏話,既然是娘娘傳召,那臣妾無論何時都該進宮。”
“你呀。”皇後語氣中隱有責怪之意,但眼中卻是一片慈祥,顯然很滿意孟雲初的回答。
拉著孟雲初進了內殿,皇後命人捧上香茶,笑著道:“這茶是你們漠國送來的,本宮怕你會想念家鄉的茶水,便找來坐坐,順便品一品。”
“娘娘有心了。”孟雲初自然不敢懈怠,端起茶盞便抿了一口,齒間卻是熟悉的滋味,一時間,不禁想起來了家中的二老來,雖然何氏一向嚴厲,但此時,卻也不覺得她可惡。
皇後看著她的神色有幾分傷感,猜出她定當是思鄉了,心中也有幾分疼惜,忙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我聽人說起,那日你去惠妃處,她還送了你一個玉簪,可是蒼傲送來的那支?”
“正事,承蒙惠妃娘娘不嫌棄臣妾愚鈍,體恤我照顧王爺,便賞賜給了臣妾。”孟雲初小心說著,一時間心裏捉摸不透皇後說這句話的用意。
“是嗎?看來這惠妃對你倒是不錯,那可是皇上獨獨賞她一人的。”說完了這句話,皇後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也教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但是這後宮中的女人,能有哪一個是簡單的,雖說皇後待自己不薄,如今惠妃也算是開始信任自己,但是也不能因此,就將這二人看作是同樣可以依靠的人,因此孟雲初也沒有再多話,隻靜靜飲著茶,偶爾說起這茶,言語間有些小心謹慎。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見一個丫鬟跑了進來,神色間很是緊張,跑到近前也顧不上孟雲初,隻是向皇後福身說道:“娘娘,不好了,您的那福畫,被春桃弄髒了。”
“你說什麽?”皇後“倏”的一下站了起來,緊緊盯著這丫鬟,神情很是嚴肅,言語間的怒意,似是要將這丫鬟生吞活剝了一般。
丫鬟“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說道:“請娘娘恕罪,是奴婢未能好、看住春桃,這丫頭平日裏便是活潑,剛才也是不小心失手撒了桌上的茶水,這水剛好便落在了畫上,現下……”
“滾!”皇後根本沒有將話聽完,怒氣衝衝的將丫鬟一把推開,急急忙忙的向內屋跑去,神情很是可怕。
孟雲初猶豫一瞬,還是追了上去,她心中也有些不安,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過去,但不知是因堆皇後的關心,還是對那畫像的好奇,她還是邁開了步子,緊緊跟著皇後走了進去。
剛邁進屋中,就見丫鬟跪了一地,一個個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而皇後,此時已經跑到了桌案旁,垂頭看著畫像,神情有幾分恍惚,眼中既像是快感,又似乎隱著一絲痛苦和追憶。
孟雲初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她見皇後沒有阻攔之意,不禁向那畫像上看了一眼,這一看,便讓她驚在了原地,一時間忘記了收回了視線。
這是……
“怎麽不說話了?”皇後淡淡問著,語調裏有幾分怪異,似笑非笑,“上次沒有讓你看見,這一次,但是湊巧被你看到了,也說不定,這是這張畫像,最後一次現在人前了。”
孟雲初緩緩抬起了頭,眼中的驚意仍餘了一絲,口中不禁問道:“娘娘,這畫像是……”
“這是一個對本宮而言,很重要的女人,真真是讓本宮記掛了大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