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然死死的盯著戚禦墨,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戚禦墨看著蘇然然無助的樣子,眼中劃過一抹心疼,他垂下眼眸,笑了笑,說道:“不會死,你說過,禍害遺千年。”

蘇然然聽到戚禦墨說不會死的時候,眼神中放出的光好像是的一個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戚禦墨眼中劃過一絲猶豫,看著蘇然然,略微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然然……你,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你為什麽離開,除了你父母的事情,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事情?”

提到當年的事情,蘇然然被戚禦墨的病攪的亂七八糟的理智重新回歸。

她看著戚禦墨,眼中還是帶著明顯的恨意,就在戚禦墨覺得蘇然然會再一次離開的時候,她卻走到了離戚禦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戚禦墨難以置信打開按著蘇然然的動作,眼中劃過一絲驚喜,然後就定定的看著蘇然然。

蘇然然掙紮了一下,開口道:“戚禦墨……我問你,你是不是剛剛認識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誰了?”

戚禦墨的嘴角的笑容還沒有完全隱去,子啊聽到蘇然然的問話之後,笑意僵在臉上。

蘇然然這裏說的她是誰,自然指的是她是白瑾的女兒,是那個最有可能帶走了白家寶藏的那個白瑾的女兒。

蘇然然能夠清楚的記得戚禦墨每次提到她父母的時候複雜的表情。

隨著戚禦墨點頭的動作,蘇然然的心也在一點點變涼。

果然,即便自己想要相信他,但是事實往往讓人感到失望。

戚禦墨似乎從蘇然然的眼中讀到了什麽,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從第一眼認出你,是因為你和你的父親長的很像,而我之所以認識你的父親……是因為早年,你父親不止救過我一次……”

蘇然然震驚的睜大眼睛,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我父親……救過你的命,怎會?”

“我沒有騙你。你父親當時活躍在交際圈的時候,確實是與眾不同的,他頂著的是一個普通平民的身份,氣度學識卻是高於很多貴族的人,再加上長相俊美,所以一時之間被很多貴族的姑娘喜歡,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隻是,外人知道的都是你母親為了你的父親放棄了自己貴族的身份,甘願和你父親在一起過平凡的生活。但事實上,你父親的身世並沒有那麽簡單……”

戚禦墨說道這裏的時候皺了皺眉頭,像是在猶豫自己要不要繼續講下去。

“所以呢……我父親,我父親是什麽身份?”

戚禦墨抿了抿唇,說道:“我不知道。”

“我會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我當年被追殺的時候恰好和同樣被追殺的你父親碰到了一起,他後來帶著我一起逃了出去,我見過追殺他的人和來做後援的人,都不是簡單人物,但是具體是什麽家族,我一直沒有查到。”

“察覺到你父親身份的人,不僅僅是我,也包括幾大家族的核心人物。不然你覺得,水家人怎麽會設計讓你親生母親和你父親發生關係,白家的長老有怎麽會給一個離家的女兒如此貴重的東西。”

戚禦墨一臉說了很多,每個字都好像是一顆大錘一樣壓在蘇然然的胸口。

戚禦墨雖然沒有講清楚,但是意思蘇然然都已經懂了,她當時覺得自己父親的死亡,陳家是始作俑者,後來覺得戚雄脫不了幹係,現在看來,這後麵牽扯的千千萬萬,恐怕不是她能夠想象的。

戚禦墨看著蘇然然煞白的小臉,心裏心疼,他輕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還在調查,已經有些眉目了,我……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是最近針對你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我懷疑……這和你父親的身世有關。”

蘇然然不明所以的看著戚禦墨。

這兩天有人針對她她不是不知道,她甚至都想到了是不是自己非要逼著A市的那幾個小公司投靠自己逼得太厲害了,導致有人想要買凶殺人,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複雜。

“然然,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但是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的保護。”

蘇然然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拒絕道:“不用,有人會保護我。”

戚禦墨冷笑,“是你的那個侯助理?”

蘇然然同樣蹙眉看向戚禦墨,對他嘲諷語氣十分不滿,“是,就是我心愛的侯助理,就算是沒有戚大少爺你財大勢大,但是起碼他不會是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感情作為交換的卑鄙小人。”

蘇然然說完,氣哼哼的起身往外走的,她腦子壞掉了才會同意和戚禦墨談談。

和他談話簡直相當於扯淡。

隻是雖然蘇然然這樣想著,但是仍舊忍不住想剛剛戚禦墨說的話。

如果他說的真是真的,那當年她父母的死,還有很大的隱情!

正在蘇然然站在門口出神的時候,蘇然然忽然聽到病房裏麵傳出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麽東西掉在地上。

蘇然然嚇了一跳,趕緊推門進去,發現掛著點滴的架子已經被他碰倒,戚禦墨倒在地上臉上煞白,額頭上布滿了冷汗,正在費力的想要起來。

蘇然然看到這個情景,覺得自己魂兒都要嚇沒了,趕緊衝了過去,吃力的扶起戚禦墨,急聲道:“戚禦墨,你怎麽樣,你沒事……唔!”

蘇然然正吃力想把戚禦墨從地上扶起來,下一秒卻一下子被某人拉入了懷裏的,緊接著,唇觸碰到了一絲溫暖。

戚禦墨有兩件事情是顛覆了蘇然然從前對男人的認知的。

一個是蘇然然從前覺得男人的頭發都很硬,另一個就是男人的唇都很硬,尤其是棱角分明又薄唇的男人,蘇然然總是下意識的覺得他們滿臉都是和石頭一個硬度。

但是戚禦墨讓蘇然然知道,男人的頭發不是那麽硬,嘴唇也是軟的。

時隔多年的一個吻,慶祝了無盡思念,戚禦墨從最開始的攻城略地,到有後麵溫柔的纏綿,讓蘇然然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小手不自覺的抓著戚禦墨的病號服。

如果不是戚禦墨最後沒有力氣暈倒了,蘇然然以為這個吻他要進行到天荒地老。

蘇然然看著眼前昏迷的戚禦墨,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忽然,她低頭看見戚禦墨連著點滴的藥管已經回血了,嚇得一大跳,一時間忘記了病房裏麵就有呼叫鈴,跑到走廊上大叫醫生。

可憐陳醫生他們剛剛喘了口氣,就又被叫去看戚禦墨。

這下子就算脾氣很好的陳醫生也忍不住發起牢騷了。

戚禦墨昏迷不醒聽不到,陳醫生就開始拉著蘇然然各種思想教育。

什麽小年輕就是年輕氣盛尤甚事情不能談談就解決,非得吵架,吵架就吵架被還非得不顧身體的你死我活,這樣也就算了,情到深處也不分場合,最後陳醫生直接用了一句活久見給蘇然然和戚禦墨蓋棺定論。

蘇然然被陳醫生訓得麵紅耳赤卻一個字也不敢反駁……因為人家說的都對。

可是關鍵的問題是,作死的是戚禦墨,抽風是戚禦墨,最後他兩眼一翻暈過去了,留著蘇然然一個人被陳醫生罵完之後還要承受幾個護士的小姑娘曖昧的眼神。

為什麽?

因為能把戚禦墨累暈了的吻,想也知道蘇然然的嘴唇已經成了什麽樣子!

蘇然然這次沒有再繼續亂跑。

就算她再自欺欺人,她終究不能無視戚禦墨的死活,他根本就是吃準了她的在乎,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施展苦肉計。

早知道他是這樣的腹黑男,怎麽還是一直不忍心呢!

戚禦墨這次大抵是真的傷的太重了,到了傍晚還沒有醒。

傍晚的時候的侯助理過來了。

他應該是剛剛得到消息趕了過來,看到蘇然然的時候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確認蘇然然除了幾處擦傷之外幾乎是毫發無損,這才鬆了口氣。

“都怪我,太大意了,我原本以為是原來那些舊人想要報複,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一直跟到Z國。”

蘇然然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沒什麽,你談戀愛比姐的命之前多了。”

侯助理驚悚的看向蘇然然,在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變得十分心慌,“說什麽呢!”

蘇然然嗬嗬笑兩聲,沒有再繼續為難侯助理。

侯助理情緒恢複正常後,看向病房內,語氣不滿道:“你忘了當初他是怎麽對待你的了,怎麽還和他牽扯到一塊。”

侯助理看起來對戚禦墨有天大的怨氣。

蘇然然抿了抿嘴,將戚禦墨今天救了她兩次的事情告訴了侯助理,同時,也大概講了一下宮學和她說的事情,不過她下意識的把戚禦墨的病給屏蔽了,似乎不想承認這件事。

侯助理皺著眉頭聽著蘇然然講,當聽到她講起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當年的事情有蹊蹺的時候,他挑挑眉,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笑容,說道:“當年的事情,你大可以去問問另一個當事人。”

蘇然然疑惑的看向侯助理。

“我剛接到電話,那個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