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端坐在座位上,雙腿優雅的交疊,抬眼看著蘇然然,碧藍色的眼睛中滿是譏誚,她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嗬,蘇小姐好氣勢啊,明明之前就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兒,自從和戚禦墨在一起之後,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呢。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可以在這耀武揚威的和我說話,也不過是因為瑾少爺給你的特權而已。沒有他們,你是什麽?”

蘇然然心裏全是剛剛麗莎說的戚禦墨要有危險了,一點都沒有心情聽麗莎的廢話,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麗莎,我沒有和你耀武揚威,也沒有心情和你討論這個問題,我隻想知道你剛剛說那個話是什麽意思,戚禦墨到底有什麽危險!”

“戚禦墨戚禦墨……看來就算你最後查出戚雄是你的殺父仇人,你也不會對戚禦墨放手吧?”

麗莎的話讓蘇然然陷入沉默。

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有想到過,她是根本就沒有敢想過。

沒人知道戚禦墨於她的意義,她一不小心已經將所有的感情寄托在他的身上,現在要她離開她,那感覺就好像剝離了所有生命的意義。

“這不關你的事。”蘇然然低聲答道。

麗莎盯著蘇然然看了一會兒,勾唇而笑,“嗬嗬,可悲,每個人都很可悲啊。”

“可以告訴我是什麽事情了嗎?”蘇然然現在隻想知道這個問題。

……

蘇然然一個人呆呆的走在光禿禿的街道上。

外麵太陽很大,卻絲毫不嫌明媚,隻能讓人覺得燥熱而不安,明明身體好似火烤,心裏卻是涼的,麗莎的話不停的在蘇然然的耳邊回放。

“戚禦墨的整個勢力現在都已經陷入危機了,他這麽長時間成長的太快了,從每次聚會的時候大家態度上你就應該看得出來,戚禦墨已經不單單是戚家長老們忌憚的人了。”

“托你的福,這次讓幾大家族的人和戚家的長老成功碰頭,要除掉戚禦墨,第一件事就是吞並他培養的所有勢力。”

“經過大家的齊心協力,戚禦墨在Z國隻手遮天的戚氏已經兵臨破產,他在J國培植的勢力,為了保護你,把你找到你母親和弟弟的下落,已經全部暴露,被人圍攻的退回到了大本營上。沒有可靠財力支持的幫派,被滅掉隻是分分鍾的事情。”

“你很想幫他吧,我知道你很想幫助他,我熟悉你的這種眼神,我也曾經有過,那個為了某個人恨不得毀天滅地,覺得自己沒有什麽是不能拿來犧牲的眼神。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你現在手裏就有一樣東西,可以幫助他。”

“你命好,有一個人人羨慕不來的後母。白瑾的手稿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相信你就算不清楚,也知道個大概吧。”

“那些手稿現在就是戚禦墨的最後一根稻草,無論是武/器也好寶藏也好,都會讓他平安度過這次難關。”

“當然,這個手稿一旦拿出來,對於整個貴族全肯定也是驚天動地的變化,你知道整個圈子多少人對此已經覬覦許久,要不是戚禦墨一直幫你瞞著這件事情,你早就不知道屍沉何處了。”

“怎麽,還是猶豫?我勸你還是不要猶豫了,趕緊貢獻了吧,救了你的心上人。”

“有什麽不舍得的呢?反正戚禦墨當初和你在一起也不過就是為了要你的手稿,不然那你以為向來不近女色的戚少怎麽會忽然要和你在一起呢?”

“他和你在一起,不過就是因為你有那個所有人都想要的白瑾的手稿啊,他要的東西和戚雄要的東西,是一樣的。”

他和你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手稿。

他和你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手稿。

蘇然然腦海中不停的閃動著這個想法,她猛地挺住腳步,整個人好像靈魂飄離在外麵。

車道上的車輛穿梭在蘇然然的身前身後,仿佛她整個人是不存在的一樣。

一輛銀色的轎車停在蘇然然的身前,車上的人似乎被嚇得夠嗆,半天,開車的人才打開車門,衝到了蘇然然麵前,扶住有些搖搖欲墜的蘇然然,驚呼道:“小嫂子,你怎麽了……喂喂,你別暈倒啊!”

失去意識的同事,蘇然然聽到了宮學的驚呼聲,她心裏想著,戚禦墨呢,他為什麽不在,緊接著,就車墊陷入了黑暗之中。

蘇然然是一個溫馨的房中醒來的。

睜開雙陽的蘇然然,第一眼看到的是粉紅色的天花棚。

蘇然然愣了愣,用力回憶,也沒想到自己到底在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房間。

門被推開,一個人哼著小曲就晃了進來。

蘇然然費力的將眼睛睜開一道小縫,看到一個穿著藍色毛衫的姑娘,那人帶著黑框眼鏡,紮這個衝天的丸子頭,皮膚偏黑,乍一看並不好看,看久了卻發現她的五官竟然長的都很精致,是個耐看的美/人胚子。

小姑娘手裏拿著聽診器,低頭看蘇然然的時候被蘇然然嚇了一跳。

“呀!你醒了怎麽也不說一聲,嚇了我一跳!”

蘇然然蹙了蹙眉頭,這姑娘的聲音不難聽,和小黃鶯的是,關鍵她是個剛剛從昏迷中蘇醒的人,聽著這個聲音隻覺得臉腦仁都跟折騰。

她嚐試說話,嗓音卻嘶啞的狠:“醒了就是醒來,要說什麽。”

“當然要說點什麽啊,你沒見到電視劇裏麵要醒了的人都是嘴裏喊著一個人的名字,或者喊著水水什麽的嗎?”

蘇然然:“……”

這貨帶著一個聽診器其實隻是單純的玩cosplay用的吧。

屋裏麵的響聲驚動了外麵的人,一直在客廳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的宮學在聽到屋子裏麵小姑娘的驚呼的時候,立馬非本機進房間裏麵:“小嫂子,你醒了啊!”

宮學來的太著急,一下子把蹲在床邊,準備再給蘇然然看診的小姑娘擠到一邊去了。

小姑娘看著宮學,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雙手叉腰像個大茶壺:“好你個宮學,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小人,老子這麽幫你,你竟然這麽對老子!你老是說,她到底和你是什麽關係!”

宮學前麵被吼道有點利快,聳搭在那裏不說話,聽到後倆他不樂意了,“嘿!我說愛麗絲,你別胡說八道啊,我怎麽樣都無餿味,我老大和我小嫂子的名節,絕對不能被你這麽誣陷了。”

那個叫愛麗絲的小姑娘見宮學反應這麽大,才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好了,行了,我知道了。閃吧,我要給你的小嫂子看診了。”

說著愛麗絲一腳踹走了宮學,開始給蘇然然認真的聽診。

“行了,沒什麽問題,就是這一陣子休息太差,再加上心神不寧,身體變得十分虛弱。最近注意喝水,少想事情多吃飯多睡覺,就沒什麽事情了啊!”

愛麗絲聽了一會兒,巴拉巴拉說出自己的推斷,然後太抬屁/股走掉了。

愛麗絲說完之後,蘇然然倒是麵色如常,畢竟是不是休息不好,是不是心神不寧,當事人自己是有感覺的,她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反倒是宮學,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裏,讓蘇然然有種自己是不是得了癌症晚期的感覺。

愛麗絲看著宮學,踹了踹他,“嘿,小學子,你傻啦,人家要靜養,你在這杵著做什麽!”

蘇然然也不明所以的看向宮學。

宮學歎了口氣,對愛麗絲說道:“愛麗絲,我和小嫂子有點話要說,你可不可以暫時出去一下。”

“你要和她說什麽啊,我都說了她身體虛弱需要靜養,你有什麽事情還非要趕在這個節骨眼上說。”

宮學沒有開口,蘇然然卻似乎明白了什麽。

本來他當初和你在一起,要的也不不過就是手稿而已。

手稿。

蘇然然的視線垂下來,對愛麗絲說:“我和宮學確實是有商量,小姑娘謝謝你的建議,以後我會注意的。”

蘇然然和宮學既然都這樣講了,愛麗絲當然不好會這麽不識趣的留在這裏,隻能打打的切了一聲之後轉身走出房門。

臨出門的時候蘇然然和宮學聽到愛麗絲自己嘟嘟囔囔的說道、

宮學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小嫂子,不好意思,你看你最近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和你提這件事情,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不得已隻能請您帶病堅持了。”

蘇然然看向宮學,似乎在等他的下文,表情平靜的讓宮學心裏生出不好的感覺。

“這個……老大,老大的公司還有J國那邊出了很大的事情,你也知道老大攢出來這些家底是很不容易的,隻有靠這些家底,他才能夠避免一直別那些老頭控製,才能完完全全的和你在一起。本來我們都要成功了,但是後來……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我們的勢力遭到了圍攻,現在隻有靠你才能救老大與水火之中,不知道小嫂子你……你能不能把白瑾當初給你留下的手稿交給我們。”

蘇然然沉默的聽著,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等宮學說完,問了句:“是戚禦墨讓你們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