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數,這個人的話成功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他們的母親是誰啊?白瑾是這個蘇然然的繼母這種事情已經夠傳奇的了,難道她的母親比她的這個養母還要傳奇?”幾個人狐疑的問道。
一個看著不起眼的平民女,她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剛剛那個人神秘一笑,嘴裏吐出三個字:“水冰淼。”
這句話一出,場麵瞬間寂靜了下來。
良久,一個人才感歎道:“這得是走了什麽運氣啊,白瑾是她養母,水冰淼是她親媽,卓語柳是她婆婆,命運還真是會開玩笑,當時一陣風頭無倆的三千金,雖然最後都命運多舛,各自紛飛,可是最終還是有人將他們聯係在了一起。”
這一刻,哪怕這些不知道人間疾苦的貴族,也忍不住唏噓感歎了一番。
蘇然然和戚禦墨回到他們的院子裏之後,Emily帶著一群傭人趕緊迎了出來,分別服侍兩個人。
蘇然然被保護的很好,主要是受到了驚嚇,身上並沒有什麽傷口,反倒是戚禦墨,在後期檢查的時候才發現他除了撞到頭之外,身上還有多處淤青。
也虧得戚禦墨的車子本身就是防彈加固的,不然今天還不知道要受多重的傷。
兩個人剛剛回來沒多久,卓語柳便和哈尼和端木清清趕了回來。
“小黑球,小然然,你們怎麽樣,傷得重不重,疼不疼,我要過去看看你但是戚大熊非要攔著我要我等你到家之後再過來,急死我了。”卓語柳還是一樣的人未到聲先至。
蘇然然和戚禦墨對視一眼,看來戚雄那邊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
卓語柳走到兩個人的臥室,看到戚禦墨頭上的繃帶,眼淚劈裏啪啦的就下來了。
戚禦墨覺得有點頭大,幸虧家裏的女人就隻有兩個人,不然他光哄人就忙的不可開交了。
哦不對,家裏還有一個女人,還沒長大呢,這個孩子他一定好好培養,不然以後他就真的淪陷了。
“查出來是誰了嗎?”哈尼畢竟是傭兵殺手出神,對於受傷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一進來就直奔主題。
戚禦墨的眼睛微微眯起,“藏得很深,宮學現在還在找。”
其實戚禦墨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答案,隻是現在的時機不成熟還沒有到說穿一切的時候。
卓語柳對著戚禦墨噓寒問暖一大圈,又囑咐了一大圈,然後看著蘇然然欲言又止。
既然其他的人會知道寇遠出事,他們幾個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隻是打進來開始,蘇然然除了和幾個人點點頭之外,其他時間一直是垂著頭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卓語柳他們雖然有心開導蘇然然,也不知道從何入手。
場麵靜默下來,蘇然然卻好像沒有任何知覺一樣呆呆的坐在戚禦墨的身邊。
她現在的狀態時好時壞,戚禦墨也十分擔憂。
最後端木清清率先忍不住這種氣氛,直愣愣的開口道:“蘇然然,我們聽說你弟弟寇遠的事了。”
蘇然然的手指動了動,還是沒有抬頭。
哈尼衝端木清清搖搖頭,示意她蘇然然既然不想說就不要再提。
但是這次端木清清一點都沒有聽哈尼的,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難過,但是你的難過真的什麽都做不了,你現在能做的要做的就隻有三件事。”
這次蘇然然終於有了反應,她緩緩的抬眼看向蹲在自己麵前的端木清清。
端木清清眼神清澈的看著蘇然然,伸出自己的手指,一個個的蘇然然說道:“第一件,相信費戊他們;第二件,專心應對敵人;第三件……你沒有權利讓自己的親生母親同時失去兩個孩子。”
聽到第三點的時候,蘇然然微不可查的震動了一下。
戚禦墨擁著蘇然然,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
不得不說,端木清清這次猛藥下的很好。
端木清清看著蘇然然繼續道:“戚禦墨天天把你跟寶一樣捧著,伯母和哈尼姐心太軟總有諸多顧忌,隻有我覺得你和我一樣都是草根英雄,打不死的小強,所有有些話隻能是我對你說。”
哈尼試圖攔下端木清清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心裏默默燃起希望。
端木清清雖然沒有蘇然然的命運那麽戲劇化,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兩個人的身世確實有相似之處。
端木清清把手放在蘇然然的膝蓋上,讓自己處在一個容易被蘇然然接受的位置上,毫不避諱的開始談論被他們所有人壓在心底的事情。
“蘇然然,當初你誤會戚禦墨,在醫院被記者圍攻的事情你記得嗎?我還記得當時的診斷結果是……你的身體中是帶著疾病隱患的,相對於正常人,你更容易變成一個瘋子。”
“清清!”
“端木!”
幾道製止的聲音同時響起,改過了蘇然然倒抽冷氣的聲音。
戚禦墨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和憤怒。
他真是吃錯藥了才會覺得端木清清那個不靠譜的人會說出什麽又建設意義的話。
她竟然對著一個精神瀕臨崩潰的蘇然然說你有很大機會成為瘋子,她這個瘋子!
“好了,我們要休息了,你們先出去吧。”戚禦墨不願意蘇然然再被打擾,開始直接轟人。
端木清清不以為然,還是盯著蘇然然,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和我聊聊?”
“夠了,清清,我們先走吧。”哈尼走上前來要把端木清清帶走。
這丫頭不知道今天怎麽了,竟然和蘇然然去講這些,戚禦墨的樣子簡直都快把她扔粉碎機裏麵去了。
端木清清沒有動,還是看著蘇然然的眼睛,不讓她躲閃。
就在哈尼準備用硬性手段把端木清清帶走的時候,蘇然然忽然沙啞著嗓子開口道:“你接著說吧。”
幾個人同時詫異的看向蘇然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隻有端木清清,看著蘇然然逐漸變得清明的眼神,露出一個肯定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沒那麽菜。”
這下端木清清終於不擺架子了,但是她也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由彎腰下蹲的動作,直接變成了坐在地上。
哪怕蘇然然從頭到尾都是垂著頭,也已然能看到端木清清。
“我說這話希望你不要生氣,當初診斷的時候,就提過這個病是你小時候的誘因導致的,每次你情緒失控的時候,你患病的幾率就會更大,你就越來越容易變成瘋子。”
蘇然然苦笑一下,“你不用一直和我強調瘋子也可以的。”
盡管是苦笑,但是這畢竟是蘇然然今天從出車禍以來露出的第一個笑容,這樣的發現不禁讓戚禦墨有微微鬆一口氣的感覺。
端木清清笑笑,無辜到:“不這樣我擔心我說的話沒有殺傷力啊!反正事實就是這樣,再回避,你這個問題還是存在的,這個沒什麽好回避的,我以前還得過抑鬱症呢,天天變著法的想自殺,最後還是哈尼姐不厭其煩的組織了我才保住了我一個小命。當然,那時我還小,不懂事,你現在長這麽大個就不能再這麽不嚴格要求自己了。”
蘇然然略帶詫異的看向端木清清,似乎難以相信這樣的一個女孩會得抑鬱症。
端木清清似笑非笑的看著蘇然然詫異的表情,調侃道:“怎麽,瞧不起人?覺得我這樣的女孩得不了這麽時髦的病?”
端木清清說話永遠讓人這麽哭笑不得,一時之間,屋子裏的氣氛被她搞得沒有那麽沉重壓抑了。
“我確實是沒有想到。”蘇然然低聲道,“我早就知道自己有精神病的隱患了,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病的征兆,我早就已經接受它了,也沒什麽好回避的。”
端木清清一聽就不樂意了,“嘿,合著我和你講這麽多你都當我說著玩呢啊!誰和你說要勇敢麵對了,又不是什麽生理上的病,你沒轍了你隻能麵對,你現在要做的是抗衡啊!”
蘇然然愣愣的看著忽然站起來的端木清清。
端木清清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看我幹啥,你確實有犯病的隱患,但是你也知道,那是你每次精神波動過大的時候才會發生的,所以你可以的,你隻要控製你自己的情緒,你就可以完美的避過這個病。”
蘇然然眼中流露出遲疑:“可是我……”
“沒有可是!”端木清清斬釘截鐵的說道:“蘇然然,你身後的人太多了,戚禦墨,小粉小藍,寇遠,水冰淼,伯父伯母,還有我們這群不成器的朋友,你沒資格放棄,你不做也得做。”
蘇然然愣愣的看著端木清清,本來混沌的頭腦竟然真的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是的,還有那麽多的事情要等著她去做,又那麽多的人在乎她,她怎麽能夠放任自己繼續這樣下去。
她要想辦法,她必須想到辦法,做點什麽。
戚禦墨蘇然然的情緒變化看在眼裏,眼中滑過一絲驚喜。
他能明顯感覺到的剛剛端木清清在對蘇然然提到自己的時候,蘇然然的身體猛地一震。
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女人可以這麽堅強,他的小妻子,會這樣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