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喬清青做賊心虛地阻止:“曄成哥,別聽她的,她就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指不定又會編什麽謊言來騙你!”
在喬清青說話時,我快速把屋子打量了一遍,發現房內所有的陳設都維持著原先的樣子,就連**的四件套,都是新婚夜使用的那套。
顧家房產眾多,這說明自那場變故後,他就再也沒有回過這裏。
現在偏偏把喬清青往這裏帶,無非是想膈應我。
以為已經恨他恨到沒了任何愛意,可察覺到他的目的,心髒某處還是像被針蟄一般,鈍鈍的疼。
我深吸一口氣兒遏製著心底的難受:“顧曄承,我們還沒離婚,我還是你法律上的妻子,我不求你站在我這邊,但至少要給我個自證的機會。”
喬清青還想說點什麽,被顧曄承一記眼神製止了,隨後他垂眼看向我:“你能自證什麽?”
我沒說話,忍著痛笨拙地解開食指上的紗布,然後舉到他麵前,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難看,為了不令他生厭,我甚至還笑了下:“作為外科醫生,我十分清楚如何快狠準的弄死一個人,如果我真想殺喬清青,她現在肯定是具冰冷的屍體;而你的手下若是小心劃破我手指的,那切口也不會這般整齊。”
顧曄承盯著我的傷口看了很久,隨即如刀鋒般銳利的眼睛剔了喬清青一眼:“你弄的?”
“沒……我沒有……”
“說真話,你最清楚我討厭謊言。”
喬清青滿臉真誠,信誓旦旦:“我雖然恨不得殺了她替伯母報仇,但我還是有理智的,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曄承哥若不信我,可以去問你的手下,不過他們已經被懲罰了很久了,我也沒受太重的傷,你就饒他們一馬吧。”
“顧曄承,不是這……”
話沒說完,他就用眼神製止住我,厭倦一般的讓家庭醫生帶我出去包紮,等傷勢好一些再送到他家祠堂給他媽磕頭道歉。
顧曄承的態度令我徹底失望,也徹底激怒了我,我一把推開來拉我出去的家庭醫生,杵到顧曄承麵前,梗著脖子仰視著他:“顧曄承,我真的很後悔認識你,如果那天我沒有替同事在急診科值夜班,如果我心狠一些拒絕你的求婚,那我現在肯定是個小有所成的醫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背著殺人罪名、又被你的新歡切斷兩根手指的廢物!”
他眯了眯眸子:“你在吼我?”
“對,就是吼你,我多次向你解釋你不信,別的女人說一句話你就信以為真。既然如此,那離婚吧。”
“離婚?”顧曄承哂笑著,似是複述,又像是反問。
“對,離婚,成全你們,也放過我自己。”
他突然抬手摸著我的臉,臉上笑著,眼底卻布滿了狠厲,在我意識到不對勁想躲時,他手掌下移,一把攥住了我的脖子,陰惻道:“我看是成全你才對吧,成全你和孫元彬雙宿雙飛。想讓我放過你也行,除非你死。”
呼吸困難起來,我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孫元彬隻是我的朋友。”
“朋友?”他的瞳孔突然放大,更用力地掐著我的脖子,“是一起睡覺,還把你肚子搞大的朋友?”
我張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連視線都變得模糊,隻能聽到顧曄承一聲更勝一聲的威脅:“你竟然為了一個那麽普通的男人要和我離婚,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他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
喬清青也在一旁煽風點火:“曄承哥,她嘴巴硬得很,不承認殺了伯母,也不承認和姓孫的關係。你把DNA檢測報告拿出來,讓她解釋下那孩子與你親子關係不成立、卻與孫元彬是生物學父女的原因。”
喬清青的誣陷,令我恍然大悟。
我阮離活到27歲,有且隻有過顧曄承一個男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是喬清青布局的連環套。
她先把我害死婆婆的罪名坐實,令顧曄承把我送進監獄;待孩子出生,又弄出孩子不是顧曄承骨肉的報告及先天性心髒病的病曆,令顧曄承徹底憎惡我,也放棄對孩子的救治。
難怪曾經對我溫聲細語、百呼百應的顧曄承,會徹頭徹尾的變了一個人。
因為我身上所有的罪名,都踩到了他的底線。
三年過去,他深信不疑,甚至大有加大報複力度、遷怒到清白的孫元彬身上的趨勢。
我萬念俱灰,我一人受苦就行了,不能再拉朋友下水。
隻有我死了,這一切報複才能結束吧。
但黃泉路上太寂寞,得拉上喬清青墊背,了結了這幾年的仇怨。
我雙手疼痛得毫無力氣,掙脫不開顧曄承的挾製,索性閉上眼睛裝死。這掃了他的興,他一把把我扔到地上:“讓你這樣死了,就太便宜你了,放心吧,沒我的允許,閻王也不敢來收你。”
我像灘爛泥一樣被他摔在地上,食指撞在地上疼得差點死掉,家庭醫生連忙來給我包紮,我沒有再閃避,甚至是很配合,然後趁醫生不備拿走他包裏的剪刀,在大家都放鬆警惕的時候,拿起剪刀朝喬清青的頸部動脈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