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禮服……

隻有即將結婚的新郎,才會試穿結婚禮服。

可顧曄承明明和我是夫妻……

越來越猛烈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想顧曄承會回來給我個交代的,眼下隻能由我獨自應對了。

出於童年的陰影和害怕的本能,我最終給保安室和110都打了電話,保安室第一時間把林秀月帶到了樓下,然後又被110的工作人員帶上了車,隨即有工作人員上門找我做筆錄。

警方說林秀月堅稱我們是母女,說是母女間的小打小鬧,問我是不是這樣。

我不想承認這層關係,可我也否認不了,隻能點點頭。

“那你想和她和解嗎?其實母女之間沒有隔夜仇的,有矛盾可以先溝通。”

“我不太想麵對她,你們先把她帶走吧,晚點我會讓律師過去。”

送走警察,我關上門去冰箱裏倒了杯冰水喝,可手抖得好幾次把水潑灑到了身上。我用右手用力地按住左手,可食指稍稍用力就疼,我的情緒瞬間崩潰,用力的把水杯扔了出去,杯子破碎的聲音傳來時,我也崩潰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隻知道哭到最後嗓子啞了,眼淚也流幹了,雙腿也麻木的失去知覺。

我撐著地站起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尋思著顧曄承應該回複我了,可頻幕上沒有未接電話,隻有顧曄承發來的微信:“我現在在忙,不太方便回電,待會兒再打給你。”

“你到底在哪兒,林秀月來過,能找個律師……”輸入到一半,我最終全刪了,隻回複了個“好”。

擱下手機,我收拾幹淨玻璃殘渣,撿起地上的外賣打開。

餛飩已經坨了,烤鴨也冷透了,而我也真的餓了,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

如果心裏感到空、虛,把胃填滿就會舒服一些,於是我把湯都喝幹淨。

做完這一切,顧曄承人沒回來,手機也沒動靜,我換了身衣服去警局。

習慣了依賴別人也不好,畢竟靠人人會跑,靠山山會倒,所以某些時候還是得自己麵對的。

我去到警局,把今天的案子撤了,但有警告林秀月,如果再騷擾我,下次我絕不會手軟。

林秀月追了出來:“媽媽隻是想和你溝通而已,你為什麽這麽排斥我呢。”

這聲“媽媽”令我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我竭力控製著情緒:“不是生下孩子的女人,就都能被稱為一聲媽媽的,你在我心裏比惡鬼還可怕。我寧可生我的人是個智力不全的真正的瘋子,也不想要你這個人麵獸心的人當我媽!”

吼完這些話,我就攔了輛出租車坐上去,並催促司機趕緊開車。

車子啟動後我回頭確認,看到她沒跟上來才鬆了口氣兒,可看到她如同木樁一般站在原地時,我的心頭又閃過莫名的煩躁。

但這煩躁並沒持續太久,因為車子開了一段路我的肚子就突然疼了起來,讓司機找了個最近的公共衛生間。

常識告訴我,是剛才吃了冷的東西導致腸胃不舒服了,從衛生間出來我去藥店買了盒益生菌,吃了四粒後重新打了輛車回家休息。

回家後又拉了幾次肚子,接著又嘔吐起來,身體也開始發冷,看來是要發高燒了。

我找了件風衣外套披著,拿起手機去了就近的醫院,排隊檢查的時候我一度疼得幾乎快昏迷,幸好在快堅持不住時看到了醫生。

然後開單繳費化驗,一套流程下來醫生總算確診我是急性腸胃炎,炎症還比較嚴重,建議我住院治療。

我說:“今天先打門診吧。”

“也行,不過如果夜裏症狀加重,得及時複診。”

“好。”

他在電腦上開著單,等待打印的過程中突然來了句:“你的家屬呢?你現在很虛弱,最好能有家屬陪同。”

我心底一陣苦澀,我的家屬在和別的女人試結婚禮服呢,但麵上還是維持著鎮靜的樣子:“沒事,我一個人可能行的。”

門診人滿為患,沒有多餘的床位,我找了個椅子坐著輸液,輸液過程中還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我想拿手機看時間時,才發現手機和錢包都沒了。

連忙問旁邊的人,對方說他剛才去上洗手間時還聽到有人打電話給我,手機在包裏響著,至於他去上洗手間時發生了什麽,他就不知情了。

我一陣挫敗,這一天的倒黴,竟然是以被小偷偷走手機和錢包結束的。

從醫院出來時,我特意看了眼牆上的掛鍾,上麵顯示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好在離家不遠,我把風衣緊了緊,選擇步行回家。

這一天,過得比十天都長,我整個人都很疲憊,用門禁卡刷開門,隻想快點躺到**去,可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顧曄承在客廳來回走著,一見到我就劈頭蓋臉地吼:“我今天出門前交代過你的,讓你別出門待在家,可你不僅玩到淩晨才回來,還不接我的電話,看來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我看了他一眼就往臥室走,他一把逮住我的手:“你說話。”

我疲倦地眨了眨眼睛:“我累了。”

“玩累了還挺得意的,阮離,你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我咀嚼著個字,忽地笑了,“因為失望,所以你就去找別的人結婚嗎,在我和你還沒有離婚的時候?”

“你……”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你知道了?”

我抽回手:“對,我冒昧地打電話給你,被你未婚妻接到了,她告訴我的。不過我現在困了想先睡覺,有話明天再說。”

我往臥室快步走去,顧曄承跟了上來:“我不是真的要結婚,隻是戰略需要陪蘇欣演場戲而已,蘇欣你應該不認識,她家和喬清青家的公司是競爭對手,喬清青最近翻供不認罪,她父母也在和我二叔頻繁接觸,似乎想與喬家聯合起來遏製我,所以我不得不用點其他的手段。”

他說著突然盯著我的臉一陣打量:“你的臉色十分寡白,是哪裏不舒服嗎?”

隨後,他注意到我手背上的淤青:“你是去輸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