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曄承愣了下,然後搖頭:“沒有。”
“真沒有?”
“真的。”
“那我問問他。”
“哎!”他立馬塞了個草莓到我嘴裏,“其實我真的沒說什麽,隻是請假時他問原因,我把病假說成了事假。”
“什麽事假?”
見他神色緊張,我催促道:“說。”
“就……就說要和我結婚了。”
我一聽,抬手往他腦袋上敲了下:“你腦袋進水啦,好端端的撒這種謊做什麽!真是無中生有,無事生非。”
“我是希望他別無事就登三寶殿,他對你的心思隻差寫在臉上了,我隻是不想讓他再惦記我老婆而已。”
“你真幼稚,我和他已經說好隻做朋友了,你這樣一弄,但顯得是我想和他絕交似的,難怪這段時間他都沒聯係我。”
顧曄承一臉不樂意:“聽你這意思,他不聯係你,你還挺遺憾的。”
“不是遺憾,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板,你這樣一搞,以後在工作上遇到問題需要交流,難免有隔閡。”
“那就不幹了,反正以後有了孩子,你也得辭職在家休息。”
我吞了口口水,又深呼吸了幾次,還是壓不下心裏的不悅,最終反駁出來:“你好像一直不希望我工作,和部分男人一樣,隻想把我娶回家,再困在家裏生孩子。如果是這樣,那我覺得我們不是很適合,還是及時止損吧。”
顧曄承有些慌,差點把裝草莓的盤子碰到地上,他把盤子扶穩後往裏推了推:“老婆,把病假說成事假確實是我不對,如果你擔心杜霆之誤會,那我可以和他解釋甚至是道歉。至於辭職在家休息,也隻是我提的一個建議,畢竟我賺的錢足夠養家,等你有了身孕挺著大肚子早出晚歸的上班也很辛苦,沒必要上升到說分手的高度吧。”
我點頭:“你或許會覺得我小題大做,可關於我工作的事,我們以前就談過幾次。我需要工作給我帶來的安全感和信念感,可你顯然沒放心上,才動不動就想把我圈/養在家裏。而且懷孕也不是說懷就能懷的,即便懷上,隻要身體沒有太大的不適,也可以工作到臨產前,休完產假再返崗,不是非辭職不可的。”
“好好好,你先消消氣兒,我沒有要圈/養你的意思,我隻是不喜歡你在杜霆之公司上班,我想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老板天天惦記著。你可以換個工作,或者來我們的公司,我都支持。當然,若你就喜歡待在創輝,那我也尊重你的選擇。”
見顧曄承認錯態度不錯,加上這段時間也為我的事操勞奔波,我也見好就收:“我現在在業務部,與杜霆之的接觸並不多,但業務部的同事尤其是我的直屬上司陳柯楠幫了我很多。就這樣辭職,總感覺不大妥當。我上到年底吧,也就半年的時間,年底再辭職。”
“行,那我和杜霆之道個歉。”
讓顧曄承那麽驕傲的人,去和他所謂的“情敵”道歉,他心裏肯定不是滋味。於是我說:“不用你去,我自己和他說。”
“那你要怎麽說?”
“很簡單,就說我受傷昏迷,醒後迷迷糊糊的打錯了字。”
顧曄承這才舒了口氣兒:“麻煩老婆了,再吃個草莓消消氣,草莓尖尖最甜了,以後你吃草莓尖,我吃草莓屁/股。”
我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我其實沒有生氣,隻是挺無語的,不過草莓還是整顆吃的好,畢竟男人也要寵的,也得嚐點甜。”
說著,我從果盤裏挑了個最紅的喂給他,他誇張地眯起眼睛:“可能是老婆親自喂我的緣故,真的特別甜!”
我切了一聲:“不用誇張地討好我了,不過你下午要去公司嗎?”
“公司倒是不去了,陪你吃了午餐我去見下律師。”
“我也去。”
“不用,我去見律師是談一些瑣碎的事,你去了也是幹坐著,挺無聊的。你不如約董晨晨逛逛街,她和秦牧的案子,下周就要開了,她可能有些緊張,逛街之餘順便勸誡一下她。”
顧曄承全權包攬程正鬆父子的事,是不希望我因他們受到刺激,我理解他的好意,也就按照他說的,約董晨晨逛了街。
她臉上的傷疤好得差不多了,塗上輕薄的粉底,就基本看不出來了,兩個久未吃過辣椒的人,在小吃街來回溜了兩圈,聞聞味兒過過癮兒,最後乖乖的買了個原汁原味的白粥解餓。
我們邊喝邊聊,我問她工作找的怎麽樣了,她說不想賣車了,打算去賣房。
“去中介公司賣二手?”
“對,原本想去賣新樓盤的,但近年來房地產不景氣,能按時交房的房企並不多,銷售都快比在售樓盤多了,所以想轉戰二手房企。”
“雖然當銷售賺得多一些,但壓力也大,穩定性也不是很好,不如重新找家公司上班吧。”
“你說的是,但我擔心即便我打贏了官司,也會被秦牧那一家瘋狗纏上,找那種朝九晚五上班的公司容易被盯上,賣房的話基本不用坐班,不是在量房就是在帶客戶看房。”
“他們又纏上你了?”
“沒找到我的住處,但有瘋狂的注冊小號加我微信,或者半夜三更打電話罵我。”
“真是絕了,但凡要點臉的,都會有所收斂了。”
“可不是,”董晨晨苦澀一笑,“原本以為找到了能依靠的男人,沒想到卻像猜到狗皮膏藥一樣,踩上就甩不脫了。”
“可以申請保護令的,讓他及他的家人不準靠近你多少米的範圍內。”
“律師也和我提過,但他們現在是通過網絡和手機馬蚤擾威脅我,保護令沒辦法申請,隻能收集好證據,開庭時一並拿出來。”
“你是因為這些事睡不好,看起來才那麽疲勞嗎?”
董晨晨摸摸眼角:“我眼影上得挺厚的,還看得出來?”
“眼影是挺厚,但眼皮的浮腫挺明顯的。”
她歎氣:“其實,我有些想去外地了,反正我孑然一人,去哪裏都沒差,還能避開秦牧的馬蚤擾重新開始。隻是我有些舍不得你這個朋友,若我真去了,估計一年還見不上一次麵呢。”
我拍拍她的背:“我能理解你的想法,隻是做錯事的秦牧,卻讓你當逃兵,感覺挺諷刺的。先緩緩吧,秦牧一家現在屬於狗急跳牆,逮著你一個勁兒地咬。但是人都有弱點,可能網絡曝光的事他家不太在意,但總有辦法能治他。”
董晨晨不大自信:“網爆都不怕,他家還能怕什麽呢。”
“先別急,我會讓顧曄承查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