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葉見狀笑得前俯後仰：“顧曄承絕對是生氣你不坐他的車，對你也是餘情未了。”
我咧咧嘴，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的弧度：“如果你見到他對新女友有多溫柔多體貼，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就上次吃飯遇到的那個？”
“對。”
“我打聽過，好像叫什麽悅來著？”
“蘇悅。”
“你也打聽了？”
我無奈一笑：“我沒那麽無聊，陰差陽錯就認識了，我們也趕緊上車走吧，鑰匙在我這兒，免得讓他們等。”
等我們到家樓下，顧曄承的車已經停在路邊了，車裏卻沒人，我尋思他們應該上樓了，乘電梯上去一看，果然見他們在門口站著。
我連忙掏出鑰匙開門：“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說著打開門，出於禮節邀請顧曄承進屋喝點水。
可顧曄承就像沒聽到一樣，連個眼神都沒給我，隻交代董晨晨：“你的事，後續我會交給律師全權處理，若有需要你配合的，律師會聯係你。在此期間，為防小人作祟，在家或出門都得多留意，尤其是門窗得鎖好。萬一有危急情況，也可以聯係我。”
顧曄承說完，又衝何葉點點頭，然後單手插兜快速地離開了。
我裝作一副心無波瀾的樣子，把要幫忙收拾從醫院帶回來的東西的兩人趕去沙發上看電視，迅速收好後用電飯鍋給董晨晨熬了一鍋小米粥，用燃氣灶給我和何葉做了兩份炸醬麵。
吃完麵我讓她們在家裏玩，我得出趟門見幾個客戶。
“你沒請假，還得去上班啊？”
“和我師父說過最近幾天要跑外勤，不回公司打卡，但該見的客戶都得見的。”說著我走進臥室換衣服，邊換邊對何葉說，“待會兒小米粥熟了的話，你舀一碗給晨晨，白砂糖在櫥櫃裏。冰箱裏有水果，電視櫃下麵有零食，想吃什麽自己拿。晚上我若回來得早，我就買菜回來做飯，太晚的話你們就點外賣，但晨晨不能吃辣椒、醬油這類辛辣和含大量色素的東西。”
何葉來到門口：“你安心去上班，晚飯我會做好，你回來吃熱乎的就行。”
“那敢情好，我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還真有點懷念，不過你不用回去陪你家那位？”
何葉的嘴巴一下子就撅了起來：“他最近總在我睡著時回來，又在我沒醒前出門，我們已經很久沒好好坐在一起說話了。”
“新公司很忙？”
“嗯，雖然家裏不反對我們的事了，但我爸還是不怎麽待見他，他估計想拚一把，博取我爸的好感吧。”
“現在做外貿，壓力確實很大，他也是為了你們的小家努力，你要多點鼓勵，少點抱怨。”
“我知道，以前我都鬧著要他陪我，現在我盡可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除非他有需要到我的地方，不然我絕不去打擾他。”
我扣著紐扣的手微微一頓，有些詫異地瞄了何葉一眼，她嘴上說著不抱怨，可字裏行間又全是抱怨，總感覺她積怨已久一樣。
何葉覺察到我的視線：“幹嘛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
“沒什麽，隻是你倆……還好吧？”
“挺好的，不過他今天淩晨就搭飛的出差了，我能在你這兒擠幾天嗎？白天能和晨晨作伴，還能給你們準備三餐？”
“你不嫌擁擠，當然可以。”我壓低音量，“她近期情緒波動會比較大，有你看著我還放心呢，前提是別因為我們，影響到你和許雲笙的感情。”
“你放心，我取向正常，影響不了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安啦安啦，我知道，我都懂，”她說著把我往外推，“你趕緊去見客戶吧，記得早點回來吃飯。”
去見客戶的路上，我接到杜霆之打來的電話。看到來電顯示那刻，我才想起他昨天說過要去醫院探望董晨晨的事。
我心道糟糕，莫非他已經到醫院了？
想到這兒，我忙不迭地接起來，一接通杜霆之就問董晨晨在幾號病房。
“那個……”我一陣尷尬，“你在醫院嗎？”
“嗯，快到了。”
“那你趕緊掉頭別去了，因為臨時出了點事，她已經提前出院回到我那兒了。我一大早忙著辦理出院的事，也忘了和你說，對不起啊。”
他好像也不惱：“沒事，你忙能理解，不過是因為熱搜的事才急忙出院的嗎？”
“算是吧，你也看到了？”
“事情鬧得挺大，想不看到都難，原本還想力所能及的幫點忙的，現在看來已經沒我什麽事了。”
“你千萬別這樣說，我有把你的心意轉達給董晨晨，她也是十分感激的。”
他笑了下：“你現在還在家嗎？”
“沒，我下午要對三位客戶做回訪，順便推銷點新業務，這會兒正在辰東巷這邊，準備搭地鐵呢。”
“那真是巧了，我恰好在附近，下午也沒事，你在路邊等著我，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
話沒說完，電話裏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杜霆之竟然掛了。
不好再打過去，隻能待在原地等，十幾分鍾後杜霆之來了，本打算和他說我自己去就行的，可車一停穩他就催促我上車，說該路段不能停車。
就這樣半脅迫似的上了車，我撓撓劉海緩解著尷尬：“其實你真不用送我，我自己去就好，今天見的客戶分布得比較散。你難得休息，回家補個覺多好。”
“沒事，我沒有午休的習慣，也可以趁這個機會，麵對麵了解客戶對公司的評價。”
他是老板，他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多言，隻說：“那你今天也算微服私訪了。”
三位客戶都比較善談，回訪的過程也比較愉快，才五點就回訪結束，見完最後一個客戶後，杜霆之開車去超市買了水果和營養品，說送我回家時順便去探望董晨晨。
並不想讓杜霆之送，但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好拒絕。隻能給何葉發信息，讓她多準備兩個菜，再讓她收拾下屋子，免得待會兒尷尬。
何葉回複了個“吃瓜群眾”的表情包過來，我以為是何葉隨便發送的事兒，並沒深想，未料竟是一局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