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很想問,但明顯現在不是時候,因為我表達的很費勁不說,他也委實難以理解。所以我索性點頭繼續問他名字,他眼神一暗,那一點紅色也隨之暗了暗,便聽他道:“玉輕舒。”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從頭到腳的將這妖孽男打量一遍,好罷!最後不得不承認,這麽美的男人叫一個這麽美的名字著實讓人理解,換做我叫這名字恐怕會汙染這輕柔婉轉的名字。我問他可以叫他小玉嗎?他臉色一陣古怪,就在我認為自己有點得寸進尺的時候他竟然點頭答應了。我心中一陣暗喜,這男人長的好看不說,性子還是這般好,果然合我胃口,這下就算不是我的菜,我也想嚐一嚐了。

我想,如果江湖人知道我將他們聞之變色的鬼麵閻羅講成好/性子又溫柔體貼男,一定會驚訝的掉了下巴,然後全體自殺。因為這事實委實太過驚天地泣鬼神。

我將眼神放在肉/團子身上,問他是誰?小玉猶豫了一下才道:“是小白從越國皇宮帶回來的嬰孩,因為他一直喊著找母後,所以第五師父就將他放在你這裏,你看,他果然就不哭了。”像是為了掩飾什麽,小玉摸摸鼻子笑道:“果然你身上還是有母性光輝的。”

那是,本姑娘是誰。我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咧嘴朝肉/團子笑笑,肉/團子也很給麵子的笑了。

我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小白從越國皇宮帶回來的?什麽意思?我將疑惑而又震驚的目光投落在小玉身上。這從昆侖山去越國皇宮最少要十幾日時間,小白什麽時候敢離開我這麽長時間了?況且還去人家皇宮偷回來一個孩子,這家夥也太差勁了罷?簡直比冷臉二哥還要差勁。

小玉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道:“那個,因為工作需要,這孩子隻是暫住在這裏,遲早要送回的,並且沒人會傷害他。”依舊在掩飾,我總覺得很奇怪,好像自己這一覺睡的錯過了很多。我問為什麽會被包成木乃伊,他臉色更古怪了,並且倒退了幾步有些支吾道:“咳……那個……是因為我……不小心將你打傷了,你全身……多處骨折,對就是這樣,所以才會包成這樣以便恢複。”

我蹙眉瞪眼看著他,這家夥撒謊也不會麽?至於編一個如此之爛的謊言敷衍我麽?當我跟肉/團子一樣什麽都不懂,隻會喊兩句母後母後?

小玉幹笑兩聲道:“別這樣,等你好了怎樣懲罰我都行,但當務之急還是先養好身體。”他走過來伸手捏了捏我身上的繃帶,對正在忙碌的第五師父道:“什麽時候能拆了這東西?”我也動了動身體以示抗議。

第五師父百忙之中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如同以往那般淡淡道:“你給我老實點,不然甭想拆開。”聞言我趕緊討好一笑,第五師父可是我主導我美好未來的大救星,所以一定不能得罪。

隨後的幾日小玉對我不離不棄,果然是個三好男人:體貼、溫柔、樣貌極好。五日後小白一身髒兮兮的回轉,那時我正在浮華樓前優哉遊哉的曬著太陽。因為長時間不見太陽,出來的時候我適應了好長時間,小玉就那樣直挺挺的抱著我幫我擋住強烈的陽光,如此溫柔,好像一汪春水將我包容。昨天剛剛拆了全身的繃帶,其實我身上外表並沒有受什麽傷,不過是內裏被傷了,聽說是燒傷,但我委實想不明白什麽東西能將我內裏燒壞外麵還好好的。

他將我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手裏還不間斷的忙著擺弄水果或是糕點塞給我,我全接著,隻是有點惆悵,呆會兒想去茅廁的時候該怎麽辦?可是看見美男親自遞過來又不忍心不吃,唉,鬱悶死。

小玉將剝好的葡萄遞給我,我接過含在嘴裏不肯咽下。他撲哧一笑,頓時天地間都黯然失色,果然美人不能輕易笑,我嘴裏的葡萄滾出來掉在地上,小玉哈哈大笑,肩膀一抖抖一顫的,端的是花枝亂顫啊!我咽了咽口水湊過去聞了聞,小玉身上是淡淡的彼岸花香。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黑色的影子猛的朝我撲過來,小玉一攬我向一旁傾斜的身體,一掌帶著一分勁道的掌力就打了出去,臉色一陣發白,好像嚇的不輕。他怒喝道:“小白,她身子還沒好利索。”

我一怔,隨即看向地上那個滾了好多圈才勉強停下來正頭暈的搖搖晃晃的小白,現在應該叫它小黑更確切一點。小白站在那裏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立馬又一蹬地下撲向我懷裏,用那黑不溜秋的腦袋狠狠的蹭了蹭我的胸才抬起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我抬手摸了摸小白,然後看了一眼小玉,他見我看過來寵溺笑笑。我不動聲色的抱緊小白,忽然感覺好委屈好難過。所有人都在盡力瞞著我什麽事情,一件關於我受傷並且很重大的事情,每個人都閉口不談,不管我怎麽問都被無視,問多了就全部轉身離去。

我有時候甚至在想,是不是我忘記的那段事情很傷害我身邊的人,不然為什麽他們都那般逃避我?好像很怕我問起,我知道這是一種保護方式,不想讓我知道,可是他們不知道越是這樣我越想知道麽?

小白見我緊緊抱著它,眼淚也從閉著的眼睛流出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小白落淚,那眼淚是鮮豔的紅色,就像它哭出來的是血淚一樣。那斑駁的眼淚一瞬間刺痛我的眼眸,終於讓我忍不住放聲大哭,所有的偽裝盡數崩碎。

我現在的嗓子估計被燒的很壞,所以哭出來的聲音沙啞無比,可能跟這幾天我醒來之後嗚嗚太多有關。我現在更加好奇我是因為什麽而受傷的了。

昆侖山自從我受傷之後就緊閉山門,山上現在隻有第五師父跟二哥小玉我們幾個,加上一個不能說話的肉/團子奶娘,外加今天剛剛回來的狐狸,所以這小白回來的消息很快傳開。

第五師父聞訊第一個從丹房裏走了出來到我身邊將小白拎起來威脅道:“她現在身子還未恢複好,需要隔離病毒。”說完也不給小白反應時間,抬手扔了出去。

隻聽見某塊草叢裏一聲狐狸慘叫,然後再無聲息。果然,我們家的人對小白絕對不會同情或是下手輕,好像除了大哥,但遇見我發生這種事,不曉得溫文爾雅的大哥能不能淡定。

第五師父從一旁的地下撿起藥袋,因為之前小玉打飛小白的時候沒有看見,所以掉在地上同小白毛一樣髒兮兮的。第五師父暗歎一聲對小玉道:“好生照顧她,我去製藥,估摸晚上她就能開口說話。”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二哥看了我同小玉一眼,走過去草叢裏將裝死的小白拎著一起進了丹房。不曉得為什麽,總覺得二哥將小白拎進去一定不是洗澡的,雖然丹房裏麵也有清水。

果然,不消幾個呼吸,小白從丹房裏再一次被丟了出來扔到我麵前。我很不厚道的撲哧一笑,小玉就無奈歎息將小白拎起來,一手將我抱起上了浮華樓。

將我放好在床上,他便拎著可憐兮兮揮爪子抗議的小白去洗澡,肉/團子正被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抱著喂奶,見我望過來柔柔一笑,讓人如沐春風。

小肉/團子嘟嘟著嘴很是可愛,看見我就母後母後的叫。我每次看見肉/團子的時候心底都會湧起一股極其熟悉的感覺,好像肉/團子叫的母後不是別人,隻是我,不是小玉所說的那樣我是個有母愛光輝的人,不然肉/團子為什麽不叫喂他吃奶的奶娘母後?

肉/團子鬆了奶/頭,對我咧嘴一笑,奶聲奶氣的叫:“母後,抱~~”兩隻肉肉的小手一伸,朝我可憐兮兮的看過來。

我為難的看了一眼奶娘,奶娘就小聲的嗬護肉/團子幾句,他竟然很懂事的垂下眼瞼扁扁嘴不語。我有些心疼的看了他一眼便別過頭去,我現在身子很弱,連走路都是個問題,一大動胸腔跟腹腔就傳來撕扯的疼痛,看來受傷的時候裏麵果然燒的不輕。

我跟奶娘都不忍心潑了肉/團子的興致,奶娘就兩手托著肉/團子站在桌子上玩,我在一旁看著,偶爾逗肉/團子一笑,他就奶聲奶氣的叫母後,純淨的眼中對我滿滿的依戀。

不過這個依戀在小白進屋後馬上被轉移視線,肉/團子竟眼圈一紅,捏著嗓子叫小白。小白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肉/團子,呲牙露出一個狐狸微笑。小白跑過來同我蹭了一會兒然後就去找肉/團子玩了。

第五師父跟二哥從丹房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落,天邊一片燦爛霞紅。

二哥手中端著一碗濃黑的藥汁走進來,遠遠的就聞到一股甜香味兒,藥汁呈現賣相極好的嫩粉色,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振。小玉走過去接過藥碗,然後在我旁邊坐下,輕車熟路的開始喂起我來。

我想,如果我能說話了,第一句話就是讓小玉嫁給我。不,我嫁給小玉。這男人娶了之後不僅可以養眼,以後生了娃娃長的也一定是傾國傾城,並且他還體貼溫柔死,讓人舍不得離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