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提要:一個神秘少女伴隨小玉出現,看樣子好像很喜歡他,並且一直跟著他的樣子。小玉好像變了一個人,陌生的不像我曾經相識過的小玉……而我跟他未來的道路,注定不是交織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自己對小玉的心到底是什麽樣的,隻知道有刹那的疼痛,過後便是茫然。

有人說,人這一輩子,隻能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但卻沒有說,還會有喜歡的人。所以,小玉在我心中,或許就是那喜歡的人,而君繇是很喜歡的人。

總覺得,距離結束的時間是那麽近,好像往前邁一步就會走到終點。可是回過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依舊站在原點,所有你感受到曾經走過的路,其實從來沒有前進過。

曾經我以為自己擁有全世界,可是到頭來事實卻告訴我什麽都沒有得到過,那些看似得到過的東西注定隻是掠過的擦肩,連點溫度都不留下。

他說:“你曾經不也是?”

我苦笑搖頭,眼淚卻在那一瞬間落下,滴落在他白皙如雪的手上時,他的身體一滯,好像烙鐵灼傷了那塊肌膚,帶來的是無盡的疼痛。

“我從來都是跟你不一樣的。就算那時候我理智選擇愛上你,你依舊不會帶我走,因為我的利用價值還沒有結束。所以,就算你要帶走我,也不會有人允許。而她沒有人能阻止你。”

“可我隻喜歡你。”手臂在那刹那又用力收緊,力道大的我喘不過氣來,好像要將我揉進他的血肉中,帶在身上永遠不要分開。

我說:“小玉,你清醒一點。要看清現實。”

他麵無表情的搖頭,眼中的邪魅早就在不經意間代替了殘存的理智,他帶著我飛速前進,前往前方不知名的城市。他好像不知疲倦似的,我們兩個就這樣一直走。

天光漸漸暗淡下來,算算路程,大概已經到了趙國。隻是這是哪裏我完全不知道,小玉雙眼的紅點一跳一跳的,被放大數倍,那種同以前判若兩人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縮了縮身子,夜晚降臨,涼意有些重了。

小玉的身上依舊是冰冰涼涼的,好像抱著我的是一具不會幹癟的屍體,他精致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完美的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這個男人,長的好看,專情,並且能力強大,我想,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喜歡這樣的人罷!所以我喜歡喜歡他也不為過。

隻是,心中早早就被君繇占據著,就算我再喜歡小玉,也終究不是愛。

“你變了,為什麽?”其實這句話很傻,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因為我害怕,害怕小玉迷失本性而鑄下大錯。

飛行的速度漸漸緩和下來,小玉的麵色因為長時間的趕路而越加蒼白,透明質感在夕陽的襯托下,就像一塊等待人拾走的美玉,路過的人都忍不住駐足觀看,卻沒一個人敢去接觸。

美中帶著一絲危險,拒人千裏。

“哦?”一聲調皮的笑聲,他道:“修煉功法的緣故。”

…………

以前小玉也說過他在修煉一種功法,總覺得一段時間未見,他身上的邪魅之氣就越重。之前估計是功夫太淺,故而變化也小,可能是功力高了,他便變了太多。我將心中想法說出,他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敷衍點頭。

這讓我覺得好像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這個功力……“你以前根本沒有修煉是不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他的表情微微一頓,蹙了蹙眉:“跟你無關。”

跟我無關,真是可笑,若真是跟我沒有關係,為什麽以前見到的他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才分開多長時間,幾個月而已。才這麽長時間就能讓一個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騙三歲小孩子嗎?

我在他的懷抱中猛的掙脫,他卻緊緊環著我,不過飛行的速度卻是又慢了下來。四處看去,我們正在一處密林的上空,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好像一片原始森林。

“別鬧了。”他低聲在我耳邊吼出,臉色越加慘白。

我想,他大概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因為我們兩個的身形已經在半空中搖搖欲墜了。

“那下來。”我停止掙脫,抬頭看著他。

一瞬間,那精致的五官如同畫卷一樣鋪開在我的眼前,透明般白皙的肌膚是晶瑩的白,薄薄的嘴唇也是泛著晶瑩的粉色,微微喘息著,有冰涼的呼吸輕輕拂過耳際,眸間的紅點快速跳動著,越來越快。

“未來……唔……”他好像很痛苦,眉頭緊緊的皺著,我們的身形慢慢落下在這古老的山林中,有不知名的鳥兒被驚起,撲扇著翅膀叫囂著遠去。

我不知道怎麽掉下來的,隻知道快要落下的一瞬間陡然失去重心,好像他的力氣用盡一樣,我們兩個雙雙掉在地上,然後昏迷過去。

我是被凍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空曠的古老山林中,有著很多讓人不解的謎團,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周遭的事物,也看清躺在我身邊的紅衣小玉。

睡夢中的他神情格外安詳,放鬆了所有情緒的他,純淨的就像一個剛剛降臨世界的嬰孩,身體輕輕舒展著,看樣子睡的很好。

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四處看了看,一片漆黑,能見度不過一兩米的樣子。隻是這樣睡在山林中會不會很危險?誰知道這裏有什麽食肉動物會忽然出現?

可是看小玉睡的很香甜的樣子,卻又不忍心將他叫醒。我猶豫著伸出手將摸了摸他的臉龐,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試試呼吸,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掉下來的時候摔掛了。

我瞪大眼睛謹慎的看向四周,靜靜等待小玉醒來。

幸運的是,我們兩個降落的地方可能真的很安全,一直到天空露出魚肚白,也沒有一個動物來襲擊我們。這讓我鬆了口氣,動了動僵硬發酸的身子,呆會兒可能會下一場大霧,我得找些東西蓋在小玉身上。

扯了很多葉子一寸寸的蓋在他的身上,小玉發揮一個屍體的本質,睡的如豬。我靠著樹幹懷抱著他,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我終於幫助小玉奪得天下,同時也失去了一個人。他對我來說,有時候覺得並不重要,但我將一切都完成準備離開的時候,卻不願意喝下忘川,因為不想忘記那個因我而死的人。

是因為什麽?夢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影響著我,我心中掙紮矛盾著,最後竟然選擇留了下來,隻因為不想忘記那個人。

日後的每一日,每一夜都想著他,人的記憶隻能短暫存在,為了不忘記他,我每天睡前都想一遍。

一直到老死的那天,我也沒能忘記他,緩緩閉上眼睛的時候,我好像在天上看見他風輕雲淡的笑,是那樣美好讓人心動,我含笑的閉眼,淚水卻順著眼角滑落。

醒來的時候,小玉已經抱著我離開了,他的麵色依舊是一片晶瑩的潔白,看不出同以往的絲毫不同。感受我的目光,他垂下頭唇邊含笑:“睡的好嗎?”

我搖搖頭,渾身上下如同散架一樣,睡的好才怪。

他蹙了蹙眉:“到了目的地就好了,到時候你可以隨便休息。”

我這才想起,我們好像走了很遠,他要將我帶到哪裏去?“小玉,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當然。”他沒有猶豫應下,速度卻依舊不減。“我帶走你,我才一百多歲,小未來,我能用二百歲前的日子來陪伴你,直到你老去死去,下一世我一定在長孫君繇之前找到你。管他什麽生命詛咒,我依舊會出現,隻要我活著,我都會找到你,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啪!!

白皙的臉上頓時出現五個清晰的指印,我的手在那一瞬間僵硬住,疼痛從掌心傳到心中。就像刹車一樣,我們兩個的身形陡然停止在半空中。小玉呆呆的看著我,雙眼中呈現出些許的茫然,好像不知他哪裏做錯一樣。

“你有沒有為你死去的那些無辜族人想過?他們何其無辜?玉輕舒,我看錯了你。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有擔當,有責任的人。你費盡心力苦心經營的一切,那並不是你一個人的,是你的族人還有你的兄弟,你有沒有為他們想過?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麽?

你說放棄就放棄,你讓跟隨你的那些人怎麽辦?小玉,我知道你本性不壞,我也知道你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並不是你期望的,可是,走到如今這一步,隻差一步,你難道想放棄嗎?我說過會幫助你,就一定幫助你,而我……你放心,絕對不會跟他在一起,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傷害我的人我都不會選擇,你懂嗎?”

他空洞的眸子遊離半晌,才找回焦距落在我身上。在那輕盈的紅點內,好像有什麽因為我的話複蘇了,就像從土壤裏鑽出的細小植物,雖然弱小但卻力量非凡。

“可是……”他張口說話,聲音沙啞的好像石子劃破玻璃時候的聲音。

“沒有可是,我已經知道一切都是我父候在背後推波助瀾,不過正好,我所要的同他所要一樣,所以你隻需要裝作什麽事都不知道一樣的配合他的吩咐就行。”我別過頭,不讓他看到我眼中一閃而過的疼。

我的父親,這一切都是他做的,誰都沒有料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