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走,沒那麽容易!”

伴隨著話音的落下,從拐角處走出了另一個“司空寒”,而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侍衛。

司空寒見狀,長身而起,將若雪拉到了他的身後,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說道:“藏頭露尾的鼠輩終於現身了嗎?”

“哈!”那個假冒的司空寒怪笑一聲,說:“鼠輩?不知道現在成為鼠輩的是誰!王爺在這地下監牢住的還習慣嗎?”

那人的目光掃過若雪身上,露出了凶狠又有些無奈的奇怪眼神。

若雪她們自然不知道,如果不是那人的主人吩咐過,無論什麽情況均不許傷了若雪,他怎會一再留著她,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差點壞掉他的事情?

還有那個囂張跋扈一無是處的阮菲菲,要不是她,若雪怎麽會去洗什麽勞什子衣服,然後就消失不見?害他被主人狠狠的責罵了一頓,要是找不回若雪,估計等著他的不是什麽假冒司空寒的大功,而是死路一條!

那人咬牙切齒的在心裏暗暗的發狠,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看他怎麽收拾阮菲菲那個賤人!

“習慣與否,讓你的主人以後親自來問本王吧。”

司空寒麵上不露任何的神色,在昏暗的火光下,悄悄的活動著手腳。不過,這麽一活動,他的心裏禁不住一沉,雖然若雪給他服下了藥丸,以及敷好了傷口,隻是時間尚短,藥效還沒有發揮太大的作用,而且那藥丸並不是真正的解藥,能否真的解除這種讓他半點武功也用不上的毒藥,還是未知之數。

那人看了看傷痕累累的司空寒,又看了看周圍他帶來的人手,很是滿意和得意的笑了,戲謔的說:“看來睿王爺雖然身居監牢,消息到很靈通啊。隻是不知睿王爺又是否知道,當今皇上在今早已經下旨,應睿王之請,後日狩獵,由睿王司空寒全權保護皇上的安全呢?”

司空寒聞言,在那一瞬間有一絲絲的驚愕,隻是這驚愕一閃而逝,快的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

聽到這短短的一句話之後,司空寒忽然間明白過來,對方這般大費周章,屢次刺殺於他,整個盛蘭王朝各地出現詭異事件,偷天換日找人假扮他等等,他們做的這一切,真正目的果然不是他,而是當今皇上,他的皇兄司空陽!

要不是出了若雪這個變數,一切都會一步一步的按照他們預設的那樣進行著,後天就是皇兄被刺身亡的時候,而他司空寒將頂著一個弑兄篡位的惡名,被整個盛蘭王朝追殺!

而這個幕後黑手恐怕也不是一個普通身份的人物,屆時,皇子年幼,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持朝政,乃至坐上皇位。

望著那人,司空寒忽然笑了,唇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線,說道:“果然是好算計!就是不知道你到底該怎麽稱呼呢?恐怕到時候你這個假冒的也一樣難逃一死吧,還是趁早留個名字的好。否則,你死了,都無人知道死的到底是誰。”

“你……哼!”那人氣的伸手指著司空寒想要說什麽,卻又放了下來。眼珠轉了幾轉,那人才說道:“這樣小小的激將和離間計就想生效,睿王爺是不是太想當然了?告訴你這將死之人又何妨?記住了,我的名字是許飛!”

“許飛?本王記住了。”司空寒笑容依舊,激將和離間?他就沒有看出還有拖延時間這一項?司空寒在等著藥效的發揮,以保證他能夠帶著若雪逃離這裏。

“人人皆道睿王爺是個冷麵王爺,幾乎從未有人有緣得見其笑過,就連當今皇上也不例外。怎麽我卻接連見到睿王爺的笑容呢?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許飛誇張的大笑,引得他身後的侍衛也跟著哈哈大笑,隻是有一人,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壓低聲音在許飛的耳邊說了句什麽,許飛的臉色立即一變了一變。不過還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人,快速的說了一句:“用不著你來提醒!”

“睿王爺,想要拖延時間?想不到堂堂睿王也這般的天真,竟想著如此就能解了你身上的毒。”

司空寒見他的目的已被看破,臉色的笑容漸漸的消失,恢複了冷肅的樣子看著這個許飛,說:“解不解的了,你盡管試試不就知道了?”

若雪一直靜靜的看著司空寒與他們交鋒,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說什麽,否則恐怕很容易破壞司空寒營造的氛圍,就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

此時,那人如此說,也明白了過來,擔心的看著司空寒。她心裏清楚的知道,這藥丸並不是解藥,不能對症下藥,能起一定的作用,卻不能完全的解掉毒素。這個情況還沒來得及和司空寒細說,她生怕司空寒不知道,真的與人動起手來,那他豈不是危險了?

若雪向前踏出了一步,尚未來得及說話,就見司空寒回首望向了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臉,柔聲說道:“笨丫頭,一會兒別出聲,好好看著本王教訓這個膽敢假冒本王的人,好不好?”

他深邃的黑眸裏,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芒,看的若雪愣了愣,然後默默的將小臉在他的溫暖的掌心裏,磨蹭了幾下,無聲的訴說著自己的擔憂。

許飛見司空寒說的如此堅決,愣了一愣,下在司空寒身上的可是主人家傳的特製毒藥,無色無味,服下之後毫無察覺間就會昏迷,如無解藥,雖然醒來,但是會一直全身無力,半分武功也施展不出來。

難道他身上的毒真的解了?不可能的!許飛立即否決了這個想法。主人親口對他說的,豈會有假!一定司空寒在虛張聲勢,一定是的!

想罷,許飛為了試探司空寒的武功到底有沒有回複,向後揮了揮手,他身後的侍衛有五人走了出來,迎向了司空寒。不是他們不想一擁而上,而是這地下牢房的空間實在有限,容不下這麽多人同時打鬥。

司空寒見對方真的走了上來,心裏不禁微微一沉。他,真的隻是在虛張聲勢罷了。傷勢有明顯的好轉,而毒素沒有任何解除的跡象,能夠平穩的站在這裏,不露絲毫的虛弱痕跡,已實屬不易。

“笨丫頭,給你看場戲好不好?”

看著他們越走越近,司空寒忽然出聲說道,一邊伸手從若雪的頭上拿下了那幾根細小的發簪,捏在了手裏。

頭發在瞬間披散了開來,若雪先是不明所以的看著司空寒,然後猛地想起什麽似的,急急的翻出她的小香囊,在裏麵抽出了約十根的銀針,衝著司空寒甜甜的一笑,將這些銀針遞給了他。

司空寒捏著這些發簪和銀針,低垂著眼瞼,並不看向撲過來的五個人。

牢房的門口並不寬闊,窄窄的隻能勉強容下兩個人同時進入,所以他們五人也是分著先後進入司空寒二人所在的牢房的。

隻見司空寒的手腕輕微揮動了一下,剛剛踏入監牢房一步的第一個人,尚未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動作,就捂著自己的眼睛慘叫了一聲。眾人望去,赫然看見他緊捂著眼睛的指縫間,緩緩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這時,其他幾人才明白,他手裏捏著的那些銀針究竟是有什麽用途。一時間,剩下的四個人看著兀自慘叫著的那個人,踟躕不前起來。

“廢物!”許飛冷哼一聲。

許是原本他的身份就不同於這些侍衛,也許是假扮司空寒這些時日,已經真的培養出了那種上位者的氣勢,他這樣輕輕的說了這麽兩個字,那四個人頓時渾身顫抖了一下,奮不顧身猛地撲了過去。

隻是,盡管他們的動作很是迅速,盡管他們已經全神戒備,可是司空寒的動作相當的隱蔽,整個身體隻有手腕輕微的抖動,細小的銀針就被他急速的甩了出來,四人一一中招!

許飛的臉色這次是真的變了,黑著一張臉,死死的盯著司空寒。現在的他,在這一瞬間真的已經相信,司空寒已經解了毒,他已經恢複了武功!否則,那些銀針怎會這麽精準?

其實,是他們自己先入為主,認為司空寒可能已經恢複了武功,而這五個人均傷在了司空寒的手裏,他們的心裏就怯了。

如果,他們能夠精心的觀察一下的話,就會發現,除卻被紮傷眼睛的第一個人,其餘四人的傷根本不嚴重,僅隻被紮傷了穴道而已。

如果,他們再細心一下的話,就會看見司空寒的額角正在緩緩滲出的汗水,以及已經在輕微的晃悠,快要站不穩的身體!

全身無力的情況下,他要用力的控製著他的手腕,快速精準的甩出那些銀針,已是此時的他的極限了。銀針被甩了出去,而他全身僅有的那點力氣,也仿佛在這一瞬間全部被抽空了一般,整個身體搖搖欲墜。

躲在他身後的若雪輕輕咬了咬嘴唇,雙手悄悄的扶在了他的腰部,希望能讓他借助她這一點點的攙扶的力量,而站穩身體。她知道,現在是很關鍵的時刻,萬萬不可以讓對方看出來,司空寒依舊是在虛張聲勢。

“你,上!”

許飛伸手指了身後的另外一個侍衛,讓他上前去與司空寒過招。這個侍衛全身均被盔甲包裹著,頭上戴著一個鬥笠,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裏依舊沒有摘下來,讓人看不清這人的長相。

司空寒麵無表情,內心瞬間明白了許飛為何指派此人上前來。此人頭上戴的鬥笠明顯的不是一件普通的鬥笠,現下不摘下來,他手裏的銀針就發揮不了任何的作用!

“哼!睿王爺,我倒要看看,碰上這樣的對手,你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