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受傷

“好。”

雲夕牽著憐心的小手,走向門口。

“憐心想長大嗎?”

“想。”憐心眼前閃過鳳淺秀麗絕美的臉龐。

“那讓叔叔來幫憐心長大。”

“憐心真的可以長大嗎?”

“當然。”

“太好了。”憐心死氣沉沉的麵龐上化開甜美的笑容。

雲夕瞟了她一眼,眼角化開一抹高深莫側的笑。

“我們憐心長大了一定會是個非常漂亮的美人。”

“會有漂亮?”

“會是世上最漂亮的姑娘。”

“等我長大了,變漂亮了,哥哥是不是會娶我做妻子?”

“當然會,他會非常非常喜歡憐心。”

憐心開心的笑了,“叔叔真好。”

“嗯。”雲夕眼角莫測的笑意又濃了幾分,“我會對你很好,很好……”

雲溟,遊戲又要換種玩法了,你說,是不是會很有趣?

雲末依在床欄上,正握著卷書在看。

四兒神色慌亂地跌撲到雲末床邊,“憐心……憐心……”

雲末放下手中書卷,“憐心怎麽了?”

“憐心不見了。”四兒上下唇直哆嗦,“結界被人破去,憐心不見了。不到三裏有一家獵戶夫婦,那對夫婦被人殺死,婦人身上的血被吸幹。”

雲末神色不變,仍然從容,眼瞼卻慢慢垂了下來,“看來,我那叔叔到了北朝帝京。”

能發現,並且破去長清結界的,在這世上,除了他以外,就隻有他的叔叔雲夕。

“我來,隻是告訴你一聲,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四兒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你放心,我一定把憐心找回來。”轉身走開。

袖子一緊,被雲末抓住,“不用了。”

“不用?可是憐心……”四兒悔得腸子都青了,那破廟就連叫化子都不去,加上有他的結界,尋常人看不見憐心,他以為那地方萬無一失,怎麽就忘了,那天王廟是當年東臨先皇雲遊到北朝的時候,損錢修建的。

而雲夕和東臨先皇一直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東臨王死後,就再沒有人向那天王廟大量損錢,天王廟慢慢落敗,最後廟裏的人也散了,天王廟再沒有人理會,最終荒廢。

雲夕已經在北朝境內出現,到帝京是早晚的事。

如果他掛念故人,又怎麽會不到天王廟看看?

一時疏忽,竟釀成這樣的大錯。

“你不是我叔叔的對手,由他去吧。”

“由他去,可憐心……”

雲末已經閉上了眼,神色淡淡的,沒有回答。

四兒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少年,也不知他有沒有把憐心的事放在心。

鳳淺回到玲瓏軒。

千巧看著鳳淺一身的血跡,驚得呆了。

“郡主,你這是傷到哪裏?”

“我沒事,不是我的血。”

千巧雖然迷惑,但見鳳淺臉色不太好看,不敢多問,飛奔著去了備水給她沐浴。

這丫頭最貼心的地方,就是知道什麽時候該問,什麽時候不該問。

鳳淺最喜歡的就是她這點。

洗去一身血汙,換上幹淨衣裳,雖然沒能從剛才失落中走出來,人卻是緩過神了。

總算可以重新呼吸,重新思考。

略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走出玲瓏軒。

千巧在後頭跟著,“郡主,今晚朔月,還不要到處走動的好。”

“我去看看止燁,你們不用跟著。”鳳淺把一二三四和千巧一起留下。

去夜閣是安全的,千巧沒再堅持。

通往夜閣的道路仍然荒蕪得像荒山野嶺。

鳳淺已經不是第一次走在這條道上,仍覺得像走在黃泉路上。

明知道是止燁放養夜皇弄成的,仍忍不住皺眉。

黑影一閃,夜皇敏捷地跳到她的麵前,親熱地來拱她的手。

鳳淺雖然不滿這條路荒蕪,但對夜皇卻是喜歡的。

扶著它毛絨絨的圓腦袋一頓狠揉,絨絨地手感讓鳳淺愛不釋手,揉搓著夜皇腦袋的手也就沒了輕重。

難得夜皇被她蹂躪得鼻子眼睛皺成了一堆,仍乖乖忍著。

它這麽柔順反而讓鳳淺覺得不對勁,停下手,重新打量手下豹子。

夜皇見她停了,突然立起身,兩條爪子搭上她的肩膀。

夜皇體型偏大,身體很重,鳳淺一沒留神竟被它撲倒,夜皇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一顆碩大的腦袋湊到她懷裏亂拱,把她胸前衣襟拱得七零八散。

鳳淺嘴角一抽,用力推它,“打住,打住,雖然你長得挺帥,但我沒有人獸嗜好。”

夜皇抬頭,迷惑地看了她一眼,顯然沒聽懂什麽是人獸嗜好。

鳳淺耐心解釋,“就是說,你**的話,應該找一頭雌豹子或者雄豹子,而不是人類。”

夜皇越加迷茫,但顯然沒打算弄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又低了頭,接下去拱鳳淺的衣裳,這回整顆頭都拱到她衣襟裏頭,到處亂聞。

它鋼針一樣的胡子刺穿裏頭胸衣,紮著她肌膚,又癢又痛。

鳳淺鬱悶,叫道:“止燁,你家豹子**都發成這樣了,你也不給它找頭母豹子泄泄火,是不是太無良了?”

頭頂傳來止燁懶洋洋的聲音,“它隻是想找那隻小猴子。”

嚓,不是**?

鳳淺扭頭,止燁抱著手臂斜依在被夜皇啃得亂七八糟的木門框上,鄙視地笑看著她。

“丫頭,別把我們夜皇想得這麽沒品位。”

鳳淺立刻把還在她衣襟下亂聞的豹子頭推開,拉攏衣襟,爬坐起來,夜皇一爪子搭上來,又把她按倒。

它再拱,她裏頭胸衣都要被拱掉了。

止燁兩眼亮晶晶地瞅著,那神情像是恨不得夜皇再加把勁,把鳳淺胸前的那點遮羞布給揭了。

鳳淺從三生鐲裏拽了肉丸子出來,揪著它的尾巴倒提在手中,“找這個?”

夜皇立刻放開鳳淺,張嘴去含肉丸子。

恰好肉丸子轉過身來,看見向它湊近的一口森森白牙,嚇得倒抽了口氣,在半空中掙紮著要逃,但尾巴在鳳淺手中,不管它怎麽蹦,都隻是在夜皇嘴邊晃蕩。

急得小臉通紅,胡亂叫道:“鳳淺你這個缺心眼的變態女人,快放手,豹子要吃我了。”

還敢罵人?

鳳淺眉梢揚了揚,突然手一掄,肉丸子成一個弧線飛了出去。

夜皇快如閃電地飛撲上去,準確無誤地叼了肉丸子的尾巴。

肉丸子瞅了夜皇一眼,再看自己被夜皇咬在嘴裏的尾巴,如果強行掙紮,怕夜皇一用力,它的尾巴就得少半截,不敢亂動,眼睛一反,直接裝了死。

夜皇察覺肉丸子不對勁,忙把它放在地上,用嘴拱了拱。

肉丸子跟沒了骨頭一樣,夜皇怎麽拱,它怎麽翻,如果不知道它性子的,真會以為它被嚇死了。

夜皇見肉丸子‘死’了,衝著鳳淺焦急地嗚咽幾聲。

肉丸子乘它分神的時候,一骨碌地爬起來,心裏咒罵著鳳淺,如飛得奔向鳳淺,掉了她的裙角,叫道:“壞女人,快讓我回去。”它隻要回了三生鐲,這頭豹子就抓不到它了。

夜皇怔了一下,知道自己上了當,向肉丸子急追而去。

鳳淺瞥了狼狽逃竄的肉丸子一眼,“小樣敢咒我,還想回來?”

肉丸子想起,她能知道它心裏想什麽,悔得腸子都青了,立馬在肚子裏,好姐姐親姐姐的亂叫,鳳淺就是不理它,從地上爬了起來,拍去身上落葉,順手把肉丸子抖下去,整好衣襟,不滿地瞪向歪在那兒笑嘻嘻看著她的止燁。

臉一沉,“我這模樣很醜嗎?”

“在豹子眼中很醜。”

“……”

“不過在我眼中……”止燁歪著頭把她從上看到下,“還不錯。”

鳳淺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忙把被夜皇拱得敞開的衣領拉攏,遮去肩窩上的那點雪白肌光。

止燁手臂一伸,搭上她的肩膀,把她勾了過來,近距離地看著她,“不如我們……我腰力不錯。”

鳳淺鄙視地掃了眼屋裏那張亂七八糟的窄床,“就你這豹子窩,一床的豹騷味,哪個女人睡得下去?”

“那種事,也不是非要在床上,這麽多式,就你這小身板,隨便撿幾個,都夠你受的了。”

鳳淺自認臉皮算厚的,但在他麵前,真是小巫見大巫,不夠看。

翻了個白眼,“我對傷殘人士沒興趣。”

止燁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

他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精神也算不上太好,但他這麽站著能和她說這麽久的話,中氣也不見減弱,可見他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鳳淺也算放心了。

正打算撤離,突然看見他微敞開的衣襟下露出的胸脯上有一道傷疤,那傷疤雖然已經結痂,但仍能看出當時傷的極重。

她記得在陸莊給他擦身的時候,沒有這道傷。

‘咦’了一聲,伸手扯開他的衣襟,刹時間呆住。

他胸脯到腹部橫七豎八布滿了傷,有些已結痂,有些還在微微滲血,左肋下有一處尤其嚴重,深深地刺進他的身體。